“叔,俺或许已经猜到真凶是谁了。”
“谁啊?”老民警愕然。
晃晓晨道:“会计失踪案的真凶是谁,现在暂时不作定夺。但毛雪命案除了俺们之前推断的是因为那笔钱以外,还存在着另外一个可能。”
“啥可能?”
晃晓晨一字一句道:“杀人灭口。”
“啥?杀人灭口?谁要灭他们的口?”
“自然是不想让他们开口的人,叔,你觉得最有可能的是谁?”
老民警沉思了起来,突然说道:“你难不成想说周老幺他们?”
晃晓晨微微摇头:“叔,俺可没说是他们。但如果毛雪他们真的是死于这个原因的话,凶手肯定具备两个特征。一是毛雪的手上一定有着凶手的把柄,至于这个把柄是什么,俺觉得极有可能跟最近林场发生的会计失踪案有关。其二,凶手获得了实实在在的利益,如果没有利益,他们绝不会去杀人。”
老民警听完深深的点头:“娃,俺知道你说的是谁了,俺不直接点名,但俺感觉就是他们。”
晃晓晨重重的点头。
虽然老民警跟晃晓晨都没有直接点出人名,但就目前所了解的情况来看,最符合这个特征的是谁,还不够明显吗?
首先说毛雪手里握着的把柄。
会计失踪那天,毛雪接触过谁?最有可能握着谁的把柄?
显而易见,就是那辆班车上的人。
这一点从什么地方推断出来?就从班车上的人集体撒谎,这一点就可以判断出。
至于这个把柄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毕竟,他们如果是真凶,他们杀死了毛雪目的不就是为了将这个秘密掩埋吗?
其次他们手里的既得利益是什么?
会计失踪了,钱也跟着一起不见了。那么一大笔的巨款,到底去哪里了?
如果这笔钱不在毛雪的手上,那么极有可能是被别人拿走了,甚至不止一个人拿走了,而是被一群人拿走了,并且瓜分了它。
两个点,现在同时指向了班车上这群人。
突然之间,晃晓晨竟然感到不寒而栗。
如果他的推断成立,他简直不敢想象林场到底有多么的恐怖。刚刚他见到的那几个人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林场工人啊,吃着公家饭,领着公家的薪水。
竟然会集体犯下如此可怖的罪行来。
林场里就没有正常人了吗?只剩下了一群红着眼睛要吃人的罪犯?
“叔,如果这一切是真的,咱现在或许真没有好办法。咱先回去吧,等明天场长来了咱们在一起商议,能不能先将这些人控制起来。如果不把他们控制起来,咱们是不可能从他们的嘴里问出什么来的。”
老民警点了点头:“那走吧,回走。”
晃晓晨跟老民警摸黑朝供销社的方向走,雪雾已经遮挡了一切,能见度不足五米,可以说根本就什么也看不见。
白毛风刮着棉花雪以及冰沙直扑两人的面门,走着走着,晃晓晨竟然看不到老民警的身影了。他吓了一大跳,赶紧用手挡住前方的风雪,然后加快步子追上去。
可就在这时,晃晓晨突然出现一种极度不好的感觉来。
他总觉得自己后背心一阵阵的发寒,有一种极度恐怖的感觉。
晃晓晨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脚步大了一些,速度更快了一些。
突然之间,他恍惚间看到一道影子从从自己眼前闪过,晃了那么一下。下一刻,不知道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砸在了晃晓晨的后脑勺上。
晃晓晨只觉得自己的后脑一阵疼痛,接着脑子传来发胀的感觉。下一秒,开始天昏地暗。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袭击了?
还不等晃晓晨站稳脚,突然他身体再次一个踉跄,又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晃晓晨脚下不稳,东倒西歪,但这一刻他脑子还是清醒的,他试图转过身去看清楚袭击自己的人是谁。
结果还没等他回过头,下一闷棍又来了,晃晓晨身体不稳终于噗通一下子扑倒在了地上。
但当晃晓晨以为自己要嗝屁了的时候,老民警急匆匆的身影跑了过来。就见老民警拔出了自己的配枪对着风雪中邦邦的几下,接着就过来将晃晓晨搀扶起来。
晃晓晨虽然被敲得头晕目眩,但不至于直接昏倒。他猛的甩了甩自己的脑袋,勉强清醒过来,站稳了身子。
老民警冲晃晓晨喊什么,但因为雪太大,根本听不清。
老民警只得拉着晃晓晨,快步的朝前走。
很快,他们便见到了前面出现房屋,顺着房屋朝前摸索找到了供销社。晃晓晨跟老民警进入了供销社里头,老民警马上脱下晃晓晨的帽子检查了起来。
还好的是,因为帽子比较厚实,晃晓晨并没有受伤,刚刚之所以头晕,只是因为那几棍子砸下来实实在在的通过帽子传到了脑袋上,给他差点砸晕过去。
看着手中的帽子,晃晓晨此刻也后知后觉了过来,心中感到了一阵毛骨悚然。
他从未想过自己作为一个记者,有一天竟然会被人袭击,对方甚至想要了自己的命?
“叔,你们这是啥情况?”看守供销社的民兵凑了过来,满脸疑问的看着晃晓晨跟老民警。
老民警满脸难看的说道:“刚刚有人偷袭俺们。”
“是谁?这是胆大包天了?”
老民警道:“肯定是跟凶案有关的人,咱们今天这一趟收获不小,很可能是揭到某些人的伤疤了,以至于他们开始动手了。”
民兵有些愤怒的握紧了手里的枪:“你们在哪被袭击的,俺这就去抓住他。”
“别,不用去了,人早就跑了。”晃晓晨出手制止。
民兵是怒火异常:“都怪俺没跟你们一起,有俺在他绝对不敢。叔,能大概猜到是谁不?俺直接去找他,把他抓起来。”
老民警思索片刻道:“大概能猜到,不过今天晚上先别折腾了,咱还是看好案发现场。等明天场长来了,一起商量。”
“好。”
当天晚上三人将供销社的门关了,上了几道锁,然后轮流在里面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