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团儿心如铁石，可终究是肉长的。坦白说李妈妈对她还不错。这些年来也没怎么舍得打过她，更不会怎么强迫她。
除了小时候学习那些琴棋书画，挨了不少打，其他的都是当成大家闺秀在养。虽然这一切的目的无非就是想将她卖个好价钱，可终究是一段恩情。
两人哭了会儿，李妈妈擦干泪道：“明天你把钱送过去。我把你的卖身契给你。咱们这段缘分也算了了。日后妈妈干不动那天，到你门口能给口饭吃，妈妈就感激不尽。你留着吧，我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
王团儿抱着双腿，坐在地上呜呜哭了会儿，起身回房。路上遇到柳如是，她说：“我给了她一万两，总算是要解脱了。”
柳如是叹息：“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没了。”
柳如是道：“我这儿有一千两银子，给你先拿着。留着点傍身，日后难免遇到什么麻烦。”
王团儿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次日一大早，这些青 楼女子便早早收拾好，动身前往超市。
超市今天打扮得格外漂亮，他们的马车由小厮带领，停到超市内部。李云已经来了，身边跟着柳才人，正忙碌指挥。王团儿跟柳如是都很好奇超市是什么样子的，结果往里面一看，不由发出哇塞的声音，这么硕大的地方摆放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商品。
他们一辈子可能也没见过这么多商品。
李云跟他们打个招呼，道：“你们先去休息休息，马上就要开始表演。调整一下。”
几个人跟着小厮进休息室。就在超市的旁边。
超市前是个大广场，今天摆了个超级大的舞台。舞台前后左右都是各种人。今天估计全杭州的人来了起码有一半。
李云花钱雇佣大量人手进行宣传预热，全杭州人都知道今天这里有个超市开业。
古登来跟一些本地的名流乡绅齐齐到来， 他们都是有好座位。他们步行进行舞台旁边的观影台。鱼贯而入。
今天的演出可以说是杭州城里除了花魁之外的最大演出。人们早早抵达，太阳升起，变得炎热时，整个前广场已经站满人。因为没有扬声器，其实后面的人根本听不到。
可是这并不妨碍人们的热情。听说这次能有十几个青 楼女子，很多底层人，一辈子也未必能好好看一眼她们。
她们就是女神。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他们可以看到这样美丽动人的女子，就在他们的眼皮下表演，这样的刺激是巨大的。
同时到来的还有各种各样的读书人。读书人基本上什么样的热闹都要凑，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名鸡。他们可以通过名鸡达到成名的目的。
今天他们也是抱着这样的态度。前广场上茫茫多的人让他们很不适应，可是如今他们想出去也不可能。
李云从布政使那儿借来一千标兵维持秩序。
太阳升起表演开始。他们说不出来这样的表演是什么风格，但是跟之前的依依呀呀不同，大多数人都能听懂他们唱的曲子，表演的曲子，还有跳的舞。书生嫌弃这样的舞蹈跟曲子太低俗，可是百姓们听得津津乐道。
尤其是很多曲子可以选择了激烈的曲风，比如什么权御天下，什么千本樱，大家没有听过这样的音乐，现场显得非常嗨。
可以说这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尝试。
古登来只觉得有点丢脸，坐在阁楼里也觉得很不舒服，他看看左右，都是名家大儒，他没想到李云竟然弄出来这样的音乐，都不敢跟别人对眼。
旁边倒是有个大儒哈哈大笑：“太师，这个曲子很别致嘛。”
压轴登场的是柳如是，她高唱一曲沧海一声笑。配合多声部，整个现场气氛达到巅峰。尤其是最后啦啦啦啦——在场的数万人齐声合唱，震撼无比。
古登来顿时觉得扬眉吐气，这音乐明显就是改变的某个古曲。但是磅礴大气，尽显豪情，却又不会让人觉得粗俗。
表演完毕大家都意犹未尽。李云也很满意。
当然今天的主角并不是这些青 楼女子，而是超市，李云大声宣布超市开业，强烈的铜锣声告诉大家，好戏正式开场，数百个员工一个接着一个高喊“超市开业”。
这是一场极为盛大的活动。而且是一场十分成功的活动。从此以后，但凡杭州城内有大点的店铺开业，庆祝活动都是必不可少。
刘妈妈李妈妈在往后的二十多年里又在争夺谁才是第一经纪人的头衔。
这都是后话。
超市开业那天，李云带着柳才人与王团儿、柳如是进超市里观看玩耍。李云还是有些遗憾，这里所有摆放货物的货架都不是开放式的，而只是半开放式的，因为他们没有防盗手段。
不过第一天火爆情况出乎意料之外。第一天的营业额盘点动用了超过三十名会计，发现一共收入了差不多两万余两。净利润竟然有七千两。
得到这个消息的古登来与几个大股东弹冠相庆。这个数字已经非常大！这意味着一年下来差不多有几十万两的利润，更恐怖的是，这只是区区一个杭州城的收入。
他们打算把这样的超市在江南地区至少开出来五个。
每年光净利润就有几百万两，简直就是个下蛋的金鸡，而且还没有账期！都是现金收入！
李云跟几个女人走在其中，他高兴的是，这里有很多人。前面是卖糕点的，围着起码十几个人。这边卖熟食的，围着几十号人。往前继续走，到了胭脂水粉区域，这里起码围着上百个女人。
受过严格训练的女服务员，穿着统一制服，带着标准微笑。彬彬有礼。当然其中发生不少不愉快的事，有几个男子想调戏那些服务员。
被李云呼叫保安直接打一顿，其中一个打残废。众人这才惊悚想起，这个超市背景雄厚，不是谁都能惹得起。
总之第一天开业，喜悦与惊吓并存，各种事故层出不穷。李云认为这些都是正常的，不能完全杜绝。
毫无疑问，超市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