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纪道:“这些就是昨天从将士们身上取下的东西。很明显这就是铅子。虽然不知道李云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但大致想想,应该不难想出来,那就是用火药塞进铁管,推动铅子飞出。
大家还有什么看法不妨都说出来。咱们只要知道这武器的特点,就能针对性应付。那就是火药怕水!咱们从北边也买过火药,威力很大,但遇水就不行。只是可惜,眼下 马上就是冬天,下雨不大可能。
所以我们必须找到其他办法,诸位不妨说说看,有什么别的办法。”
刘季贞道:“大都督,既然李云可以制造新武器,我们知道了原理,当然也可以叫匠人制作,虽然花费的时间长些,可是只要太平府在,他李云就不得前进半步。城中的粮食与水可以支撑咱们过上几年。”
唐彦也开口道:“我听说福建有很好的铁匠,不妨请几个人过来,把这里的战事告诉大将军。”
杨文纪心中暗道:“既然失败,那还不如告诉黄万之。也好叫他知道,此次失败非是我老杨不努力,非战之罪。免得他将来抱怨我。”
主意已定,杨文纪道:“你们说的都有道理。不知其他人都是怎么看的?”
又有好几个人同意这个办法,杨文纪一看大家都同意,情知他们是被李云搞怕,没弄清楚火铳的性能前,他们不可能冒险。
于是他顺水推舟,同意此事。很快他们就行动起来,召集了城中铁匠,让他们研究如何制作出枪管。另外又招一批匠人,制作 火药。
火药的配方早就泄漏出去,当然是从朝廷泄漏出去的。不过,总算皇帝还不是彻底昏了头,配方这种东西虽然好弄,但混合成颗粒火药的办法没有说。
这些都是最为机密的东西。
当初皇帝询问李云时, 李云详细告诉过他究竟为何要颗粒化。主要原因就是要使火药充分燃烧。这种机密事情,皇帝派的全都是太监来做,他们终身都在皇宫里,根本不可能离开,也杜绝这一工艺的外传。
起初他们都认为这件事还是很容易,不过第一步就遇到巨大困难——他们无法制造出合格枪管。
铁匠们先用铸造法铸造出一根铁管,刚刚实验就被打脸,铁管直接炸开,还把一个工匠的手炸掉。吓杨文纪一跳。
工匠们也吓得不轻,这炸药在外面跟里面不同。威力竟然这么大。于是工匠们再想其他办法。比如失蜡法,比如分段铸造,比如掏空法。
最后发现掏空似乎效果最好,但这玩意实在太慢,掏空使用的是人力,一个月一掏不了一根。
枪管进行得不顺利,但火药却非常顺利。只经过简短的实验,他们就发现了火药的配方比例。实验后发现威力有些差。
大约只相当于朝廷火药的一半左右。就这杨文纪也非常高兴,他乐观认为,眼下虽然只有这么大的威力,但既然已经制造出来,接下来慢慢改进就是。
但他们卡在枪管上已经许久,居然毫无动静。铁匠有些崩溃,他们回禀杨文纪:“将军,这东西太难造,要是太薄,就不结实,要是太厚,又太重,人没办法拿。而且内壁还要求特别光滑,否则就会偏移。”
杨文纪暴跳如雷,他大声说道:“我不想知道到底有什么困难,我就想知道能不能造出来!要是造不出来,你们都去死吧!”
铁匠吓坏,灵机一动,说道:“那种管子我们造不出来,但是我们可以造出来粗大的管子,用粗大的铅子,出去一下就能死好几个人。”
“那就快去造。”
铁匠下的屁股尿流,连滚带爬走了。杨文纪上城头,问负责监视的人道:“李云最近有什么动静?”
“动静倒是没发现什么,不过他们似乎在挖洞,我们夜里发现他们的动作。暂时还没有打草惊蛇。”
“为什么不打草惊蛇?”
“回大都督您有所不知。这城建造的时候与寻常的城不大相同。墙基使用的是大条石,根本挖不过来,而且我们放置的有缸,根本不害怕他们挖墙。”
杨文纪哈哈大笑,说道:“你做的好。那就叫他们继续挖好了。到时候他们挖不过来,我看他们到时候怎么说。”
李云确实正在挖洞,他也没什么好办法。所有人都龟缩进城市里不动弹,就算叫骂也没有人回应。他就一万多人,真要攻城,人数也不够,所以只好走偏门。
但是挖洞的进度非常缓慢,负责挖洞的王四儿汇报说:“这城市建造的时候,肯定花了大力气,这下面好多石头,我们挖的很慢。照目前的速度下去,估计得半个月才能挖过去。”
李云说道:“那可能是咱们挖得太浅。继续往下挖。时间浪费一点没什么。现在时间在我们这儿。记住里面挖大点,起码要能容下三口棺材。”
王四连忙应了。
双方竟然就这么默契地同时停手。眨眼之间半个多月过去。李云倒是还没有挖通。但是杨文纪那边有了动静。火炮铸造好了。
当时并没有这种东西,杨文纪天才般的命名为火炮。这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第一门火炮,重达2000余斤,硕大无朋。他们使用了铸钟的技术。
第一眼看到这个铁疙瘩的时候,杨文纪第一反应就是这玩意真很稳重。为了能让这个东西移动,为他铸造了铁架子。
虽然总重加起来快三千斤,移动很不方便,但守城却极好。刘季贞绕这火炮走几圈,说道:“这东西能发射试试嘛?”
铁匠说道:“可以,不过这东西威力巨大,还是找个地方试试吧。”
杨文纪说道:“那就去城北,那地方有个山谷,比较合适。”
于是弄了七八匹马,共同拉车,他们出城到北部山谷。第一次由整个太平府的高层见证。唐彦对此有些小腹诽。
他认为为将者,当爱兵如子,修德养性,而不是弄这些胡里花哨的东西。
他已经把自己带入到儒生的思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