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演戏，努力在我面前放低姿态。”湛蕊蕊平静地打断黎弘曜，“我都知道。”
“……”
黎弘曜本来还想说什么，听湛蕊蕊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时间蹙眉看着她，眼神有些犹疑。
“我不仅知道，我还亲耳听到了。”湛蕊蕊直视黎弘曜的双眼说道，“很奇怪的是，即便听到，我竟也没有觉得很诧异，这或许是因为我太过了解你，又或许是因为，我可能就是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不仅仅是被你所瞧不起的一个感情动物吧。”
“……”
黎弘曜整个人一瞬间积蓄的力量似乎全都松懈了，如此对白他不可能联想不起来曾经的那一幕，“你……那天你都听到了……”
“嗯，所以你该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有转圜的余地了，我愿意和平离婚，你应该接受。”
黎弘曜似乎有些无法接受湛蕊蕊的说法，忍不住摇头，随后猛地开口，“湛蕊蕊，你听我说，那都是多长时间之前的事了，在那之后我已经改变对你的看法……不对，哪怕在那一刻，我想追你的心也是真的！”
黎弘曜似乎直到此刻才理清自己的思路。
对面前的女人，他或许时刻都有想征服她的心，或许偶尔会表现出对她的鄙夷。
可他能在她身上耗尽那么多时间，就只为了想要征服她，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他或许自大，可事实却是在女人面前，他何曾真正的居高临下过。
还不是一直被她左右情绪？
“呵……”
可惜黎弘曜的幡然悔悟，换来不过是湛蕊蕊一声轻笑。
“黎弘曜，为了儿子，你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自己不觉得很突兀吗？”
“湛蕊蕊！”黎弘曜有些懊恼的开口，“我现在说的话并不是在演戏！我是真的……”
“可是你在我这里已经完全没有可信度了，所以还是省省吧。”
“湛蕊蕊……”
黎弘曜本来急于解释，忽而想到什么，定定看着湛蕊蕊，过了片刻才带着疑问开口，“不对，你听到我说过的话，当时怎么没有反应？为什么等到倪冬冬找你以后才变成这样？你一开始并不想离婚，你还爱我，是不是？”
“……”
湛蕊蕊无言看着黎弘曜，像是在欣赏他的表演。
黎弘曜像是很笃定自己的想法，“如果不是倪冬冬，你是不是还愿意继续跟我生活下去？可我已经说了，我跟她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再说为什么她一找你，你就忽然下定决心要跟我离婚了？难道你就没想过你是因为爱我，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湛蕊蕊默默听完黎弘曜的一通分析，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话。
不过很快她又收敛笑容，表情变得有些失落。
“关于我是不是还爱你的问题……我不知道。”湛蕊蕊抬起垂下的眸子，看着黎弘曜继续说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我现在，恨你。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恨你这个人，恨不得亲手毁了你，恨不能亲手撕碎你高高在上的傲慢嘴脸，恨不得亲手推你你跌下神坛，低入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