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宛如一记重锤敲过，黎弘曜看着湛蕊蕊，心中百味杂陈，良久无法发出声音。
湛蕊蕊就那么平静的看着黎弘曜，似乎对他的表现早有预料，紧接着又拿出两份报告，分别放到黎弘曜面前。
“这是你第一次强*我以后的验伤报告，你大概忘了，就我父亲心脏病发入院那次，我第二天有时间，又恰好在医院，就顺便验了个伤；这一份是你所说的，我自杀那次，医生的诊断结果，当然有怀疑我的心理问题，但同时也不排除我长期遭受精神虐待，产生的应激反应。”
“……”
“至于你说的，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
湛蕊蕊说着又拿出一分报告，递到黎弘曜面前，“这是我在心理医生那里治疗的记录摘要，今天我已经咨询过，经我本人允许的前提下，该记录可以作为法庭证据呈现，我的心理医生也表示愿意出庭作证，证明我的心理并未有问题，曾经的失控系多年长期遭受身体心灵双重折磨所致，一旦脱离暴力环境，我完全有能力做一个称职的母亲，我的事业成功也足以证明这一点。”
“……”
黎弘曜自从看到验伤报告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此刻面对湛蕊蕊一份一份递过来的文件，他脑中一时如滚水沸腾，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开始或许对湛蕊蕊有不满，然而随着湛蕊蕊冷静的陈诉，他不得不被迫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很快，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将黎弘曜的心里牢牢占据，以至于他看向湛蕊蕊的时候，除了不可置信之外，还带着些不知所措。
“你……从那么久之前，就留着这些……”他说着拿起其中一份报告，“顺便验了个伤？湛蕊蕊，你是有多恨我？你是不是一直处心积虑，就想……”
“我只是验了个伤，相比之下，不会比造成这些伤的你更过分吧？”
“……”
“黎弘曜，说实话，我们都已经走到今天这步田地了，再争论谁对谁错，真的没意思，我之所以拿出这些，不是为了控诉什么，而是想告诉你，我是真的有信心也有能力打赢这场官司，所以我建议你，为了聪聪，为了不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哪怕是单纯为了你不输，为了维持你成功企业家的形象，跟我协议离婚。”
“……”
“黎弘曜，你是最冷静理智不过的人，相信看到这些东西的同时，你就已经得出结论了吧？”
湛蕊蕊说着，将黎弘曜面前的资料一份份收回，放好。
最终抬头，依旧平静的看着男人，“我们和平离婚，是对你对我对聪聪最好的选择，这是我作为你的妻子，对你最后的善意，毕竟你想要的是一个完美妻子，就算离婚也应该尽量保持优雅和风度，我希望你能够珍惜我的这份善意。”
女人一句句话，如同无情的刀子，瞬间击穿黎弘曜心里最后一道防线。
在此之前，他大概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一天在一个女人面前表现出一丝脆弱。
“湛蕊蕊……你到底有没有……我曾经为你做的那些，我那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