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离婚，黎弘曜更无法忍受儿子被抢走。
而这个湛蕊蕊……边开车，他不由想起湛蕊蕊来。
竟然敢利用他的儿子，算她狠！
冥冥中，黎弘曜不由产生一种错觉，似乎他拼尽全力所达到的目标，他汲汲进取所建立的世界，正在一寸寸崩塌。
不可能的，谁也别想夺走他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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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昨晚湛蕊蕊深夜带走儿子以后，将孩子送回家里，便在王妈陪同下赶到医院。
此刻她坐在病房沙发上，胳膊上了夹板掉在胸前，面前茶几上一摞资料。
父亲带着黎弘曜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单手整理那些资料。
黎睿聪见到母亲，自然立刻扑到她的身边，待看到她吊在胸前的胳膊，满眼担忧。
“没什么大碍。”湛蕊蕊将文件夹阖上，伸手揉揉黎睿聪的头发，“不用担心妈妈。”
说完她看向父亲，问起父亲接孩子是否顺利。
湛父有了机会，自然将学校门口发生的事添油加醋讲了一遍。
只不过他自己说的那些就一笔带过，倒是着重讲了黎弘曜吃瘪和黎睿聪小小年纪就知道护着母亲。
湛蕊蕊听父亲讲的同时，仔细观察儿子表情，见他垂着双眼，很是难过的模样，不由有些难受，伸手将小孩儿揽入自己怀里，同时眼神示意父亲。
湛父看女儿的意思想要单独跟外孙谈话，犹豫一下，终于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病房。
“聪聪。”
湛蕊蕊本无意利用儿子，然而现在的事实是她不可能跟黎弘曜再过下去，接下来两人会走到哪一步，谁也说不准。
这样的前提下，她认为儿子跟着自己至少比跟着黎弘曜那个无情的男人好。
“很难过吧？”湛蕊蕊抱着儿子，单手在他脑后轻轻拍了拍，随后轻轻推开他，仔细看他双眼，轻声道，“对不起，要你在爸爸和妈妈中做选择，妈妈真的曾经非常努力的想要跟你爸爸一起过下去，如果可以，妈妈真的不想让你失望……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我想就能做到。”
“……”
黎睿聪默默看着母亲，刚刚一直隐忍的眼泪忽的落下，看上去不只是难过，还很悲伤，完全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小孩儿应该有的那种悲伤。
湛蕊蕊瞬间泪湿双眸，一把将儿子拥进怀里，藏起眼泪，“对不起儿子……”
除了对不起，她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她不后悔自己对黎弘曜做出的所有决定。
可越是不后悔，她就对儿子越是愧疚。
“妈妈。”黎睿聪伸出双手，紧紧抱住母亲，“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我知道爸爸一直欺负你，我就不会一次次让你不要跟他离婚……”
黎睿聪说着呜咽着哭出声音，却又极力压抑，宛如负伤的小兽。
“这怎么能怪你呢？”湛蕊蕊迅速伸手擦掉眼泪，试图对儿子露出笑容，“世界上没有哪一个孩子会希望自己的父母离婚啊，就算妈妈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