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飞的纸张飘飘洒洒落得到处都是，湛蕊蕊眼看着所有纸张纷纷落地，视线再度聚焦到黎弘曜身上，表情依旧出奇的沉静。
“聪聪的态度你不是也看到了吗？你觉得我疯了吗？”
不提儿子的态度还好，提起儿子的态度，黎弘曜一瞬间变得咬牙启齿，表情狠厉的令人发指，“湛蕊蕊，你知不知道，我最恨别人利用我的儿子……”
“也是我儿子。”
湛蕊蕊打断黎弘曜，眼神平静中带着些许不屑，“所以我们最好能理智解决这件事，不要闹得太难看，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大吵大嚷，毕竟儿子就在门外。”
“……”
黎弘曜猛的噎住，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病房的门，再回头看向湛蕊蕊，咬牙质问，“你故意的？”
“随你怎么想吧。”湛蕊蕊似乎懒得解释，“我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你愿意沟通最好，你不愿意，我们可以诉诸法律，没有必要在这里吵。”
湛蕊蕊说着将面前文件阖上，一副除非黎弘曜愿意沟通，否则没有必要继续谈下去的意思。
“……”
看着女人油盐不进的模样，黎弘曜不由用力捏了捏拳。
早上醒来遍寻女人不见的时候，他其实有过隐隐的担心，当时还曾经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次见到女人一定要好好沟通，不要再闹得像以前一样，每次都难看收场。
大不了放低姿态，他又不是没在女人面前做小伏低过。
然而此刻看到湛蕊蕊面沉似水透着轻慢鄙夷的态度，黎弘曜却只觉得这姿态是无论如何也低不下去的。
是什么给了这个女人错觉，让她觉得可以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
难道说就因为她拿捏住了自己的儿子，就觉得可以威胁自己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女人可就想错了！
要知道，他黎弘曜最恨的就是别人利用儿子威胁自己！
“湛蕊蕊，你是不是以为，诉诸法律你就能获胜？就能抢走我的儿子？”
判断清楚眼前情况，黎弘曜迅速冷静下来，冷冷看向女人，“别忘了你这里……”
说着黎弘曜指了指自己的头部，“有问题，你是经医院确认的精神有问题，有自杀倾向，还曾经长期看心理医生，一个精神病，你也敢跟我抢孩子？你觉得你抢的到？”
“……”
湛蕊蕊闻言默默看着黎弘曜，良久没说话。
其实在准备离婚，准备争夺孩子抚养权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想到可能面对的一切问题。
当然包括黎弘曜对她可能的攻击。
然而哪怕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真正面对黎弘曜翻脸无情的这一刻，湛蕊蕊心里还是莫名升起一阵难言的情绪。
所以，自己早就已经判定这男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会对他动心呢？
自己曾经的愚蠢降智，到底是真的对他动了心，还是原主意识在作祟？
湛蕊蕊看着黎弘曜不由有些微微失神。
是不是自己真的像黎弘曜所说，只是女人，只是感情动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