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蕊蕊。”黎弘曜被湛蕊蕊气急了，一不小心说出十足没风度的话，“当初你跟我借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要跟我划清界限的话？！”
说完黎弘曜自己先就愣了一下，一转念却也不在乎了。
反正今天自打他走进那间会议室起，曾经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已经宣告瓦解。
当着那么多人面丢一回人也不能白丢，不如趁机把女人的嘴撬开。
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底线又在哪里。
湛蕊蕊一声冷笑，眼底尽是嘲讽，似乎对黎弘曜能说出这种话丝毫不觉得奇怪，“当初跟现在怎么可能一样？”
“哪里不一样？！”黎弘曜紧盯着湛蕊蕊，逼问道，“你说。”
“……”
湛蕊蕊默默盯着黎弘曜，反驳的话差点儿冲口而出，却生生忍住。
——是了，当初她其实并不如表现出的一样坚决要跟黎弘曜划清界限。
如果不是被逼问至此，她怕是至今还没看清那时的心境。
说起来，人的心境还真是变幻莫测。
想当初她刚穿来的时候，一心想的还只是摆脱黎弘曜这个人。
原主离开时，她还信誓旦旦说自己跟黎弘曜不一样，绝对不会跟他将就。
然而曾几何时，她的心境早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究其原因，或许是因为那些她拜黎弘曜为师跟着他围前围后的日子，或许是黎弘曜虽然嫌弃，却还是帮他解决了发生在哥哥身上的烂事儿，又或者，仅仅因为黎弘曜于国外时，深夜打给她的那个电话……
彼时她正孤立无援，又因为黎弘曜出国之前的态度暗暗赌着气，只想一举拿下项目扬眉吐气。
本没有对男人有任何期望，男人却一反常态打电话来，又说要回国以后会帮她。
那时她虽然嘴里开着玩笑问男人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心里想的却是男人或许如同面对哥哥那件事一样，嘴里再怎么嫌弃，终究还是愿意帮助自己的。
谁知道一语成谶，倒显得她像个笑话……
湛蕊蕊默默看着黎弘曜，不过一转念，便以下定决心，意志坚如磐石。
事到如今，争论毫无意义。
“那时我用得着你，现在，不用了。”
女人冷冷开口，说出的话如同刀子，让自控力本就反复被挑战的黎弘曜瞬间暴走。
“你说什么？！”
黎弘曜猛地站起身，目眦欲裂走向湛蕊蕊。
湛蕊蕊在他起身一刻，跟着迅速起身，后撤一步，随即硬生生顿住身形，摆出防守姿态。
男人几步走到湛蕊蕊面前，居高临下盯着她，“有种你再说一遍！”
“说与不说，事实明摆着。”
湛蕊蕊挑眉看着黎弘曜，明明全身戒备，盯着男人的眼神却毫无俱意，“我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充满利用、鄙视、愚弄、欺骗，不过是身份互换罢了，黎总凭什么认为自己就不能被人利用？是你天然觉得自己比我高贵几分？还是你吃定了我会对你至死不渝？”
“湛蕊蕊……”黎弘曜猛地伸手掐住湛蕊蕊的脖颈，“我警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