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强壮的身影当即从两人眼前掠过。
铁奴的身影很快,比风还要快,迅速追上了偷袭霍曲枭的人。
一名普普通通的刺客,在被铁奴抓到后,露出心如死灰的表情。
天下的刺客谁不知道铁奴这种杀人怪物,一旦被逮到,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任何活路。
但眼前的铁奴似乎和其他铁奴不同,竟然还会说话。
“谁派你来的?”
“呃……你居然会说人话。”
下一秒,刺客被狠狠从另一端的城墙拽飞,如同从高控坠落。此时刺客方才明白一件事,有意识的铁奴更加恐怖,杀伤力更加强悍。
被带回沐颜昭面前后,刺客半跪在地上,口吐鲜血。
沐颜昭后退半步,一脸嫌弃与鄙夷。
“脏死啦。”
“抱歉,他太弱了,不慎被我打吐血。”铁奴退至一旁。
霍曲枭上前,黑靴出现在刺客眼中,犹如极好的杀人利器。
“金国的人?”
“你们怎么知道?”
沐颜昭捡起地上的兵器,“短月弯刀,金国的传统兵器,京城没人用这个。”
刺客冷哼一声,很有骨气的没求饶。
“带回去审问吧。”
沐颜昭顺便将金子业带了过来。
“你到底想让我看什么。”
“见见你的同胞啊。”
金子业一脸寡淡,在看见刺客后,突然间情绪不稳定,又想开始发作起来。铁奴在后面,随时摁着金子业,以免他又冲上去咬人或者发病。
看来不是同伙。
“杀了他!”
沐颜昭露出诧异的表情,本以为金子业会跟她说情,让她通融通融,没想到这么直接。
“杀他可以,你告诉我,他是谁。”
金子业眸子一黯:“你自己审!”
属于公报私仇了。沐颜昭没有含糊,立即让人将刑具拿上来。
刺客手骨都快被夹断了,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脸上挥汗如雨,死死倒在地上不挣扎不动弹。
沐颜昭踹了刺客一脚,“你跟金子业是敌对,那……你是金子寒的人咯。千里迢迢的,他怎么想起让你来刺杀我们?”
“因为你们护着金子业!”
“哪只眼看见了?”沐颜昭纳闷了,怎么她身边发生过的事情,一直被这些人知道呢。
莫非她身边也有金国的内应?
“你不必知道这个!总之,金子业只要死在京城,我们就有理由继续发兵北伐,让你们大禹国陷入无休止的战争中,只要消耗你们的国力,我们就算赢……”
沐颜昭现在不止是震惊了,还有无语,无奈。
她不明白金国是犯了什么毛病,为什么非要天天找茬。
“金子寒有病吗。”
“不准你这么骂我们国君!”
沐颜昭痴痴低笑两声,还挺衷心护主的。不过没用,这人注定会死。
伤势太重,不过三天,刺客便死在了柴房里,被铁奴拉出去草草掩埋了。
这样的事情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如果不能及时杜绝,会给他们带来很多麻烦。
沐颜昭从跟金子业的套话中,得知了金子寒希望他死在京城,一举两得。
并且金子寒这些年一直在培养专门的杀手和刺客,准备随时刺杀他们,在大禹国挑起矛盾和内乱。
用公司各自概括,恶贯满盈。
沐颜昭心中一阵恶寒,总觉着这些人心里有问题。
现在好好活着不好吗,和睦共处不好吗,非要搅乱大局。
“陛下,可是要出兵攻打金国。”
沐颜昭来到大殿前,看见霍曲枭独自站在门外发呆,神情发愣。见她走过来,霍曲枭才回神。
“陛下在想什么呢。”
“没事,只是想起金国如今的处境。与我们背水一战,着实不该。”
日后,霍曲枭或许会想得更多——为何金国穷途末路了,还要跟他们作对,一争高下呢。
真让人想不通,还头疼。
沐颜昭从后面环住了霍曲枭的腰肢,笑道:“别想太多,反正他们来了就打,他们要是一直暗戳戳搞这些小动作,我们就十倍百倍的还给他们。”
“阿昭可是有了好办法。”
非常损的办法。
沐颜昭说道:“地牢里不是关押了一批精神有问题的人吗…你说如果投放到金国,是不是能让他们乱一阵?”
“阿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
只要能让自己的国家变好,这点损招又算得了什么。
沐颜昭曾经也以为,只要心态好,自己不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便能扭转一切,等天意的安排。
后来经历那么多生生死死,沐颜昭才明白一件事:她太天真了。
天真到以为这个世上恶有恶报。
其实没有。
“那就依你所言。”
当晚,地牢中运送出一批接一批的囚犯。他们有的神情惶恐,有人嘻嘻哈哈笑得夸张似鬼……
金国的麻烦才刚刚开始。
“你不能这么做。”金子业来了,在她面前阻拦,“你疯了是不是,金国的百姓是无辜的!”
沐颜昭嗤笑两声,“这重要吗?在你们伤害大禹国之前,你们想过百姓是无辜的吗。金子业,别拿你那套来要求我怎么做,现在你只是个阶下囚,没资格要求那么多。”
“你…你才是那个疯子。”
沐颜昭冷了金子业一眼,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金国陷入了万劫不复。
他们至少送了四五车,将近三十个疯子,精神失常的纵火犯……
金子寒得知消息,头疼欲裂。
“殿下,那群人很狡诈。每次伤完人之后就躲起来,丝毫不给我们找到的机会。”
“搜!必须搜到他们,杀了他们。”金子寒疼得脑海快炸。他竟也是坐在轮椅上,那张侧脸与弟弟金子业有几分相似。
兢兢业业的维护金国安危,到头来却变成这样,太可笑。
金国的守卫们在城中翻江倒海,地毯式的搜索,只能挑出零星个别疯子。
金子寒坐在大殿中,在昏暗下忽然冷笑几声。
“子业,他们倒是颇有你的风范,你是疯子,还带着另外一群疯子回来!”金子寒咬牙切齿,恨弟弟的情绪,丝毫不比对方痛恨自己的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