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小不要紧啊，她可以做大！
南小黎原本是想要这么反驳过去，可一看到南栀那一张因为铸剑，辛苦繁忙脸上长出来的皱纹，莫名就闭嘴了。
爹娘的安排，无疑都是为了女儿好。
她也的确对铸剑这一行不是很熟悉，就算真的接手了，未必就能做大。
可做官，她好像也不是这块料。
“你好好读书听见没有，娘花了那么多心血钱供你读书，就是为了让你有出息，替咱们南家，光宗耀祖的，你可不要犯糊涂，跟着娘来学这些铸剑的玩意儿。”
“娘，铸剑有什么不好的，你不要贬低自己，好歹女儿也是吃您铸剑赚来的钱买的米菜长大的，一家子都靠您铸剑的手艺，才能在金城稳下脚跟，我和爹，还有两个弟弟，都很感激你带给衣食无忧的生活。”
“真是长大了。”南栀第一次声音带着颤音，激动不已，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目光中带着慈爱，“进去吃饭吧，娘马上就过来了，你们先吃着。”
南小黎今年是十六岁的年纪，在古代，这个年纪正是一个女孩最娇嫩的时候。
两个弟弟，一个是十二岁，一个十四岁，年纪都相差不了多少岁，也算是能玩得来的同伴。
不过南小黎在饭桌上，发现这两个小弟弟，对她的态度，好像又惧怕，又愤恨，几乎不怎么跟她说话，菜都不敢夹到自己的碗里。
桌上唯一的一碗荤菜，肉不是很多，大约就七八块，家里有五个人，一人一块，几乎就没了。
南小黎见两个弟弟瘦弱地不行，像是风一吹就能倒地的那种瘦不拉几，便伸出了筷子，夹了两筷子肉，分别放在他们的碗里。
南小一和南小四都很错愕南小黎的这个举动。
以往都是他们两个看着她吃肉，什么时候，轮到过自己？
爹娘都对这个不成气候的长女宠爱地要命，南小黎也就觉得理所当然了，经常性地使唤他们。
这就是男女地位的差别，他们知道，却也无法改变。
女人的体力相对都会强壮一点，大多是因为从小家里好吃好喝的，都给女人的缘故。
他们斗不过，也不想斗，和平相处是最好。
“谢谢长姐。”两个弟弟垂着头吃肉，没有人抬头看一眼南小黎。
南小黎抿了抿嘴，只觉得原身在这个家庭的人缘，还真是挺差的，就连亲弟弟都跟她关系不好，自己还在外面鬼混不学好，也难怪老爹的头发都操心白了。
南栀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碗里有一块最大的肉，她看向许庄，神色有些不悦，“肉给孩子们吃就好了，给我干什么，小黎在书院读书，每天伤脑子，这肉得多吃点，以后饭桌上，再给她加一个鸡蛋，多补补脑子。”
“是小黎给你夹的，我可没有动手。”许庄笑得一脸慈爱，表示自己是‘无辜’的。
南栀跟南小一和小四的表情差不多，同样的错愕。
往常这桌上只要有肉，都会被南小黎一个人给霸占吃光，别人抢都不敢抢她的，今个儿怎么这么主动，自己把肉送出来了？
南栀看了一眼许庄的碗里，也同样的有一块肉。
小一和小四，嘴边还有肉沫，看样子是都吃了。
“吃饭吧。”南栀的心里五味陈杂，一边欣慰长女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爹娘和弟弟，一边又觉得自己赚的太少，没有让家里人吃上一顿饱肚子的肉食，有些羞愧。
金城这个地方，毕竟是繁华的都城，这些剑啊什么的东西，她制作的材料很一般，所以面向的买剑人群都是一些猎人，或者小户人家，拿去给孩子防身或者玩耍的。
矜贵的富家千金们，想要好剑，自然都是从剑庄里买，哪会到她这种小铺子里买次品。
这赚的钱，自然就不多了。
加上南小黎读书也是一大笔的钱。
逢年过节还要给先生送礼，托她多照顾着点小黎。
所剩下的钱，真的不多了。
更不要说之后两个弟弟的嫁妆，女儿的聘礼。
想想都觉得肩上的担子沉重。
许庄自然理解南栀，他的眼眸温润如水，带着关怀，将自己碗里的肉递了出去，夹到了南栀的碗里，柔声道，“别多想，一家子和和气气的，才是最好的生活，我们都不缺什么，你也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了。”
“没什么，吃吧。”
一顿饭就这么仓促着吃完了。
南小黎回到自己的房里，然后开始点灯读书。
看了一会儿，困意就席卷而来，她有些打不起精神。
看着窗外静谧的月色，南小黎突然很想知道，司笑霆在青楼，过得可还好？
想到这里，南小黎嘿嘿笑了一声，带上了银子，手臂往窗台上一撑，从窗口跳了出去。
……
献媚楼。
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闻到了一阵浓郁的酒香。
抬起头，看到了献媚楼那几个大字，是用草书写的，下笔很有力道。
南小黎知道这就是金城最繁华的青楼，是司笑霆所在的地方。
全是男人的青楼，会是什么样子的？
南小黎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一些乌泱泱，浓妆艳抹的男人。
她打了一个寒颤，总觉得这样的画面，有点辣眼睛，辣到她都不敢进去。
司笑霆……
他该不会也……
就这么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南小黎步入了献媚楼的大门。
这座青楼装潢的十分豪华，看来老板是个挺有钱的人，也十分在意门面这一块。
门口站着三两个打扮俊秀，眉眼如画的男人。
真是门口的几个小鲜肉，就已经够南小黎大跌眼镜的了。
跟她想象中的浓妆艳抹的妖孽男，嗯，有点出入。
她才刚靠近门边，就已经被一个小哥给用扇子，轻轻拍到了脸上。
他笑得纯真无邪，就像是一个刚入行的少年。
“小姐姐想找什么样的？”
“……”问的好直白！
南小黎的脸唰的一下红了。
那少年觉得南小黎面相绝佳，是难得一见的极品女人，若是要做生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这样的女人也挺好。
“小姐姐，觉得我如何？”
“你挺好的。”南小黎由衷地夸赞了一句。
这么温柔腼腆又语出惊人的小哥，的确挺好的，主要是这副皮相，挺可爱啊。
“那就定下奴家了，可好？”
“……”南小黎差点就应了下来，想到自己是有目的地来逛青楼，不免有些失落，这么好的少年啊，泡不到手了。
“嗯？”见南小黎不说话，少年睁着美眸笑着，完全是一副期待的小脸蛋。
“不行哦，我今天是专程来找你们献媚楼的头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