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了的少年，倒是也没有多生气，他笑脸盈盈地抓住了南小黎的手腕。
“那下一次，你可要来找我。”
“好好好，下次一定找你。”南小黎满心都是司笑霆，她来青楼本就不是为了泡男人的，就是想摸清楚，司笑霆现在的处境如何。
可她随意说出的话，有些人却是当真了。
南小黎走进了献媚楼，发现里面还算干干净净，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出来辣眼睛。
这个青楼，倒是挺有意思的，不那么酒肉荼蘼，反倒是一派诗歌雅致。
不少的青年男人都在女人的身侧坐着，温润的，冷厉的，妖媚的，勇猛的，各式各样的男人，应有尽有，南小黎看的目不暇接。
“哟，这姑娘不是南家的那位长女嘛，今日可有钱来潇洒快活了？”老鸨笑得一脸暧昧，是个中年娘娘腔的男人。
“是啊，带钱来了，我想要点你们这里的头牌，我记得好像是叫司笑霆吧？叫他出来伺候本小姐。”南小黎挑起了一边的眉头，显得很是大气，仿佛只要把头牌叫出来，她就能把自己的家底都给掏光的模样。
“先让我看看你的银子，这要是没带钱来，空口说白话，可是请不到头牌相陪的哦。”
“……”真是个势利眼，南小黎在心里狠狠骂道。
她是带了钱，不过也不知道够不够点头牌的。
现在老鸨让她把钱拿出来，她倒是有些没底气了。
“就这些了。”南小黎拧着眉头，把自己带出来的一些碎银子拿了出来，的确是不多，就算她对金钱没有什么概念，可看到这些碎银子，和其他客人桌上摆着的金元宝相比，实在寒酸。
“呵呵……”老鸨笑了起来，他看着南小黎掌心里的碎银子，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就这么点碎银子，你就想点我们家的头牌呢，好大的口气，还是先回家好好读书吧，一个没长大的奶娃子，还学着人家泡男人呢，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南小黎感觉自己的人生，有种大起大落的感觉，上一个世界，她是富家千金，当然不会有在钱这件事情上被人看不起的时候。
现在好了，老鸨欺负到她的头上来。
“不让他陪我，我看看他总行吧？”南小黎打算退而求其次，表现的自己像是一个疯狂的头牌追求者，虽然语气弱了不少，但她的气势却还是很足的，巴掌大的脸颊上写满了痞气。
耍无赖么，原主本来不就是这个性子吗？
她也会。
虽然碎银子不多，但用来看看头牌，这总说得过去才是。
“我们笑霆是你想看就能看的吗，回家去吧。”老鸨显然看不上南小黎这点银子，转身离开。
南小黎为难了起来。
她就是想打探一下司笑霆的下落。
系统：“别装作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了，你是想看这位大总裁的青楼扮相吧？”
南小黎：“俗话说的好，看破不戳破，你话太多了。”
门口的少年见南小黎满脸失落从楼里出来，挑起眉头，怀中此刻有一个身形微胖的妇人。
他目送着南小黎离去，眸光里满是光亮。
“姜儿，你看谁呢，有我好看吗？”怀中的妇人显然是吃味了，她一拳砸在了应姜儿的身上，语气娇嗔。
应姜儿敛起了眸子，笑容淡淡的，倒是没有多余的情绪。
“瞧你这话说的，今夜还得夫人手下留情啊，来，我们进屋去，先喝一壶小酒可好？”
……
南小黎半夜又爬回了自己的屋子。
没想到妓院还真是花钱啊，她这点家底，完全不够挥霍的。
想到这里，突生了一股学习的念头，这一夜，她竟然点灯夜读了一宿，毫无睡意。
第二日。
吃了早饭，南小黎就往书院去了。
书院的气氛一直都很沉闷，主要还是讲书的先生太无趣了。
“你听说了吗，城东开了一家新的书院，听说那儿的书院，是个男子教书呢。”
“是吗是吗，长得可还入眼？”
“那是自然了，能请来教书的，都不至于太难看，否则这书院的生意还做不做了，你看看咱们书院，都快要关门了吧！”
“小声点，先生看着你呢。”
“我听说那边的考生，仕途都很不错，因为书院的开设人，是皇城里的大官儿。”
“能是多大的官儿啊，难不成是考官？”
“你还真是说中了！”
身边的人开始讨论起了新的书院，南小黎竖起耳朵听，她倒不是对那个男人感兴趣。
而是看中了那个大官儿的势力。
如果那个大官开设的书院，能够在仕途上有所助力，同样是去书院读书，那为啥不去个更容易考上官职的地方？
教书的还是个男老师，多好啊。
南小黎心动了。
“不过你们别说，进书院的门槛挺高的，不是光有钱就能进的哦。”
“我才不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只要钱花的够多，一定可以成功进入书院读书的。”
“你们这些家里有钱的人啊，就知道砸钱，你知道这书院有意思在什么地方么，需要答对先生出的题目，才有资格入学读书，只要答对了题目啊，就算出不起读书的钱也不要紧，书院全包了呢。”
又能对仕途有好处，又能看帅哥，还有可能是全年免费……
这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吧？
南小黎心动到无以复加。
并且那个书院，还是开在城东的。
离家也近了不少，早上也不用早起赶路了。
想到这里，南小黎哪里还有心思继续听台上那人碎碎念啊，站起身就跑了。
先生看有学生当着她的面逃学，气不打一出来，怒吼出声，“又是南家那个不长进的东西，以后不要再来我的学堂了，看见一次，我就抽她一次！”
……
南小黎跑到了家里，把这件事跟南栀说了一声。
南栀见她逃学，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南小黎的耳根捏住，胖揍了一顿。
这铸剑师的力气可是大得很，南小黎被打的眼冒金星，差点哭了。
她是来告诉南栀好消息的啊，怎么反倒是被教训了一顿。
“你要去那家书院试试？”
“是啊，如果我答中了先生出的题，那就可以不用花银子上课了，娘，你也不用负担这么重，你看看你，头发都白了。”
“……”看着眼前关怀自己的长女，南栀突然有些后悔刚才下手太重了。
女儿关心自己，长大了懂事了，还知道为家里分担，想要去更好的书院，这都是好事啊。
她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手？
“去试试吧，不过以后可不许随便逃学了，一堂课，不少银子呢。”
“娘，我知道了。”
南小黎跟南栀交代好了之后，又在家找了几本要紧的书，揣在身上，一并带过去了。
先去那个书院看看，先生会出什么题目，她好对症下药，回家复习，找答案。
只是不知道，是否只有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