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月身体一僵,本能地再次抓住于妧妧的手腕,见她瞬间变了脸色,在她出声前无奈的说道:“你冷静一点,这还有女眷,难道你想让我就这么光着?”
他不介意脱衣服,但仅限于于妧妧。
于妧妧这才反应过来于筱筱和李绯绯都在,而白樱公主也正冷眼看着这边,见两人姿势亲密,气的牙都要咬碎了。
她明明比于妧妧还要早到,月哥哥却根本不让她近身,生怕被她碰到一点,躲得远远的。
结果这个贱人一来,他哪里有半点抵触的意思?
于妧妧这才想起周围还有人,也知道自己关心则乱有些冲动了,拉着季凉月走远了一些,才重新把他身上的衣服脱下。
季凉月身上的伤势比他表现出来的还要骇人,整个背部全是密密麻麻的伤口,凑近看还能看到半透明的蛊虫在伤口里涌动。
于妧妧眸色骤沉,将带来的蜂蜜仔细的涂满伤口后,才凝眉问他:“还有别的地方受伤吗?”
“没有。”季凉月摇了摇头。
他武功深不可测,若不是为了救人,这些蛊虫根本伤不到他。
得到答案,于妧妧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季凉月等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开口的意思,便沉吟着说道:“妧妧,你还是回。。。。。。。”
“如果我会回去,就压根不会犯险过来,既然我已经过来了,你觉得我可能再回去吗?”于妧妧冷脸打断他的话。
季凉月拧眉,这里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他不想她看到她受伤。
可是这女人,倔强的要命。
季凉月沉默着不再说话,不知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沉默着反驳,一张俊脸绷的厉害。
于妧妧一边给他挑着身上的蛊虫,一边看向前方的高索桥,问道:“还要过去吗?”
“去。”季凉月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是他和皇上之间的约定,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这苗寨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只能闯一闯了。
“嗯。”于妧妧点了点头,将蛊虫全部挑出来后,就要给他穿衣服,却忽然被季凉月抬手制止。
“怎么了?”
“不舒服。”季凉月抿了抿唇,背上一阵黏腻,实在让他忍受不了。
于妧妧扫了眼他背上的蜂蜜,眼底划过一抹了然,但还是照旧给他穿上衣服,面无表情的答道:“我试过,这些蛊虫对蜂蜜十分排斥,你这样比较安全,难受也先忍着吧。”
一刻钟后,于妧妧领着黑着脸的季凉月重新回来,白樱公主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冷嘲开口:“于妧妧,你不是比本公主走的还快吗?为什么却比本公主还晚到,你中间做什么去了?”
于妧妧抬眼看白樱公主一脸质问的表情,挑眉:“公主怕是记错了,分明是臣女比你后走的才对。”
白樱公主一噎,脸色难看。
“你是比本公主后走不错,但你若走那寒潭,应该早在昨天就到了吧?可你却舍近求远,难道月哥哥的安危在你眼里就这么不重要吗?”
若是走那寒潭,早就死无全尸了,怎么可能还出来给她添堵?
“舍近求远?那您自己怎么不走?”
“我。。。。。。。”
于妧妧不等她说话,哼笑道:“因为你知道,那冰层极薄且遍布裂纹,根本禁不住人的重量,我若当真上去,只怕早就没命到这里了。
公主殿下如此质问臣女,请问是何居心?”
白樱公主没想到于妧妧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还这么怼自己,脸色气的一阵青一阵白,红着眼眶看着季凉月:“月哥哥,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凉月却连眼角都没扫她一眼,揽着于妧妧便坐在了一旁,脸上尽是冷漠,抬手抚于妧妧头发时,眼底却浮起罕见的温柔:“做的好。”
他希望她任何时候都能将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不要让他担心。
若是她真的为了来救他而出了什么意外,他才会真的发怒。
季凉月这话是明着打脸,白樱公主脸色愈发难看,她不辞辛苦跑来找他,结果却得到这么个态度,任谁都接受不了。
盯着于妧妧的眼神顿时阴狠起来。
季凉月注意到她的眼神,反扣着于妧妧的脑袋压进怀里,寒眸迎面对了过去,带着一丝警告。
如果涉及到于妧妧的安危,就算是公主,他也不会姑息。
于筱筱这一次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除了刚看到于妧妧那一眼时本能的出口讽刺之外,竟没再找茬。
于妧妧有些诧异的朝她看去,就见她目光始终落在简云鹤身上。
而简云鹤一手搂着李绯绯,一边合眸靠在树上,唇色惨白,明显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于妧妧眨了眨眼睛,忽然凑近季凉月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三皇子和我姐姐会这个态度?”
有点诡异。
季凉月拍了拍她的脑袋,示意她不要乱动,才解释道:“过高索桥时于筱筱失手将李小姐推了下去,是三皇子拼命救上来的。”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受伤。
李绯绯一掉下去就被铁索划伤,引来了大片蛊虫,被简云鹤救上来后,蛊虫将众人团团围住,若不是他拼着被咬伤背护着众人撤离,只怕此刻已经全军覆没。
初七也是在那时受的伤。
于妧妧了然的点了点头,怪不得简云鹤对于筱筱这个态度,估计是以为她故意趁机加害李绯绯了。
事实上,于筱筱故意的可能性的确很大。
“呵,那我姐姐这失手的可真是时候,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啊。”于妧妧没什么情绪的冷嘲一声。
“操心那么多,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季凉月轻嗤她一句。
于妧妧闭眼不再说话,跟季凉月接着讨论如何过高索桥,正说着,却感到头顶光线忽然一暗,一抬头,却发现李绯绯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前。
“于三小姐,我夫君身上也被蛊虫咬了,不知您是如何给九千岁治伤的,可否帮我夫君一下?”李绯绯脸色惨白,眼底透着乞求。
季凉月脸色骤沉,想起于妧妧给他治伤时脱掉的衣服,就下意识想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