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注视着眼前捂着裤裆,瘫软在地的青年。
从他试图侵犯夏月的那一刻起,在我眼里,他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你……你刚刚,杀了人?”
看着他不敢置信的眼神,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刀锋在手里甩了个漂亮的刀花,把那家伙吓得一阵哆嗦。
“死个人而已,怎么,外面有那么多死人,也不缺他一个吧?也不缺你一个啊,嗯?”
那家伙浑身一颤,连忙求饶:
“别别,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般计较,我……我……是被逼的,被骗的!都是那个姓沈的娘们骗我的!是她骗我们来的,说只要帮她拿下这里,就有吃喝有女人,我一时糊涂,就……”
我一巴掌狠狠抽他脸上,又是一拳轰在他鼻子上,霎时间,鲜血从他口中狂涌而出,血沫夹杂着几颗断牙喷吐出来,他狼狈地趴在地上,痛苦地抽搐。
“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哦对,你刚才,哪只手动夏月来着?”
刀锋贴着他的颈动脉划过,我俯身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而他的眼睛里,却倒映出无尽的恐惧。
“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你再敢动她一下,老子就活刮了你。”
“大哥,别别……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忽然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那家伙的一只手的食指指甲被我硬生生用刀尖挑开,刀锋狠狠刺入指甲与皮肉之间,汩汩的鲜血疯狂流出。
“小陈,你……”一直站在旁边的袁叔忽然开口,没等他说完,就被我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你们俩的账,一会再算。”
“关我们什么事?你以为你谁?小屁孩,你算什么东西?”
王同霞刚才面对沈馨然他们几个凶徒,是吓得像是王八一样,一声都不敢吭。
但现在面对我们,她说话的嗓门瞬间提高了好多倍,胆子也大了不少,那股神气劲瞬好像又回来了。
她抓起一大箱食物,塞给旁边的袁叔:“走!咱不待了!”
“哎呦,你可别闹了,消停点吧。”
袁叔无奈,被拉着一直来到门口。
胖龟吊儿郎当地倚在门框上,冲他们举起了弩箭,慢条斯理地说:
“不想死的,滚回去待着!”
王同霞眼睛一瞪,还想争辩什么,袁叔赶紧拉住她,面对锋利的弩箭,连连对胖龟赔着笑脸。
我真的笑了,当初要不是夏月拼死去救了他们,这帮人说不定早就被黄毛他们扔去喂行尸了。
现在居然眼睁睁看着夏月受辱,连话都不说一句,屁都不敢放,这是救了个白眼狼?
当我挑起那青年第四个指甲盖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撕心裂肺地叫道:
“大哥!我错了,我……我不是人!我对不起你们,你……求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十指连心的痛让他说话都抽搐,只知道一个劲认错求饶。
“哦,我想起来了,你用的是右手!”
一想到夏月被这个家伙按在床上差点受欺负,我心里那团嗜血暴怒的火焰从蹭蹭的往上冒。
我举起刀,狠狠刺入他的手掌,将他的右手死死钉在地上。
在他凄惨的嚎叫声中,我站起身,冰冷的气息猛然迸射,用手扶住面前的墙壁,抬腿用膝盖猛撞他的脑袋。
“咚!咚!咚!”
膝盖顶着他的头一次次砸在墙壁上,留下一道暗红色的印记。
最后是夏母叫住了我,或许是场面太过残忍血腥,夏母身子弱,有些受不了。
我最后一脚踢在那家伙的脑袋上,将他踹翻在地。
期间刘超挣扎着试图爬起来往外跑,被守在门口的胖龟重重一脚踹了回来,又惨叫着摔回原来的地方,然后就像只王八一样趴着没敢再动。
沈馨然被那一脚踢得不轻,现在都晕晕乎乎没清醒过来。
我扭头看向夏月,夏月也抬头看向我。
一瞬间,她眼中的刚强和坚毅一扫而空,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滚动着晶莹水花,眼里满是委屈。
我嘴角一撇,目光温和,没说话,朝她张开手臂。
夏月像是小鸟一样扑了上来,小脑袋埋进我的胸口一个劲的蹭,抬眸,泪眼朦胧。
我紧紧抱住她,一再收紧手臂,像是要把她融进自己的身体,生怕她会变成一团雾气散掉。
许久,我捧起她精致白皙的小脸,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捋了捋她额前凌乱的头发拢到耳后。
两人就这么凝视对望,彼此眼中闪烁的,只有对方的轮廓。
“冬阳。”
“嗯呢,我在呢,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叫你。”
“夏月,你白痴啊。”
“哼,白痴是你。”
夏母挣扎着下了床,我和夏月想去搀扶,却被她摇头拒绝。
夏母撑捡起地上的甩棍,步伐居然异常稳定,甚至带着一种健步如飞的感觉。
在我和夏月惊异的目光中,她一步步走向墙边那个被我打的浑身是血的青年身边。
“就是你刚刚对我女儿动手动脚,对吧?”夏母的声音沙哑低沉。
那家伙一个激灵,抬眼,一脸惊恐地望着拎着甩棍的夏母。
没有任何征兆,夏母猛地举起甩棍,照着他的脑袋就狠狠劈砍了下去。
“砰!”“啊!”
痛苦的惨叫从那家伙口中发出,夏母没有停手,眼中喷出愤怒的火焰,一棍子一棍子拼命砸着那家伙的脑袋。
仿佛每一棍都饱含着无尽的悲愤,汩汩的鲜血从他口中,鼻子,耳朵不断流出。
夏母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反而越打越凶猛。
夏母边打,嘴里一边发出疯狂到极限的嘶吼与咆哮:
“王八蛋!敢特么动我女儿,老娘跟你拼了!”
其实在她砸第二棍的时候,那家伙就已经气息奄奄了,现在脑袋歪向一边,头部血肉模糊,已然没了任何动静。
看着一向虚弱的夏母突然爆发出来的,近乎疯狂的力量,我们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合着她刚才叫停我,不是因为觉得残忍,而是想自己亲自动手。
“妈!”夏月有些害怕,上前想叫住夏母。
我一把将她拉回来,冲她摇了摇头。
夏月还想再说什么,被我制止了,她回身担忧地望着像个疯子一样发怒的母亲。
那个青年本就被我打得奄奄一息了,现在已经明显已经断了气,脑袋都被快被砸成豆腐了。
甩棍带起星星点点的血花,溅在墙上,地板上,衣服上。
“草原上,母狮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幼崽,敢去迎战一头成年棕熊,甚至敢单挑比它强壮多的雄狮。”
胖龟在一旁轻声说。
“曾经有位母亲,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报仇,在法庭上当场朝凶手连开了八枪,将他击毙。”
他轻叹一口气,看向夏母,幽幽地说。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