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没有辨别能力，因而无法推断事情的真伪，许多经不起推敲的观点，都能轻而易举得到普遍赞同。
——《乌合之众》
震耳的枪声回荡在整个校园，凄厉的惨叫声夹杂着哀嚎和求助响彻天际。
那些扛着刀棍，自以为天老大他老二的匪徒现在是真的吓傻了，吓呆了，吓疯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们面对的一直都是柔弱的女孩子。
这些之前在他们看来是天之骄子的女神，平时走在路上都不会多看他们一眼的女孩们，如今已经成了自己胯 下的奴隶。
这极大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听着她们在自己身下哭喊求饶，更是让他们兴奋到了极点。
那种快意和满足，使他们误以为自己是崛起于乱世之中的枭雄。
至少在今天以前，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但他们现在遇到了比自己更凶残更悍勇的恶魔，一个彻头彻尾，不顾一切杀戮的疯子。
杨振背着背着散发着寒芒的如龙，手里提着AK自动步枪。
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照着那些在前方屁滚尿流逃窜的歹徒狠狠扣动了扳机。
猛烈的火舌喷吐出来，一颗颗弹壳翻滚着快乐的小跟头，划过半空，叮叮咚咚掉在满是尸体与鲜血的地面。
像是一首用鲜血书写出来的，亡魂哀悼曲。
一个个歹徒身体溅起朵朵血花，浑身一阵颤抖，口吐鲜血，重重倒下。
这次杨振AK压得还行，一梭子打下来，十几个匪徒当场毙命。
我和夏月跟在他身后，在他子弹打完，更换弹匣的时候，迅速从两边冲上去，挥舞军刀收割对面的生命。
军刀抹过咽喉，捅穿脖颈，刺入胸膛。
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喷涌而出，没人知道我们是谁，更不知道无冤无仇的，我们为什么要这么追杀他们。
事实证明，残暴和勇气，完全是两回事。
这群家伙欺负女学生的时候，满脸的横肉和凶狠，甚至曾经将好几个女孩强 暴致死，然后猖狂大笑展示自己的威武。
但是面对我们得枪口和屠刀，却像小鸡崽一样，无力哭喊哀嚎着，尖叫着逃跑。
我从一个歹徒脖颈里猛地拔出军刀，在一片扬起的鲜血中，迅速撤步闪身。
跟着跃步上前，一脚踹在另一个逃跑的家伙身上。
他咣当一声扑倒在地，鼻子重重磕在地上，鼻血狂喷。
手中的砍刀摔落到前面，他回过头惊恐地望着我，不断手脚并用向后退。
我拎着冒着腾腾热气的军刀，面无表情，猛地扑上去，按住他的头往地上狠狠一撞。
“咚！”
清脆的卢登回响，嗯，好听就是好头。
“别别，大哥！有话好说，有……呃！”
我薅住他的头发使劲往上一提，暴露出他柔软的咽喉。
军刀划过一道幽冷的寒芒，在他的脖颈处挽了个绚烂夺目的刀花。
他的眼睛猛然瞪得多大，急忙伸手捂住脖颈。
但是压抑已久的罪恶鲜血依然自指缝间喷出，大口的腥红血液从他口中涌出，染红了旁边的草丛。
我漠然地抬起头，甩了甩刀上的血。
对面，夏月的军刀掠过一个手持钢管的歹徒喉咙，紧接着又狠狠捅进另一个人的心脏，拧转刀柄，再猛地拔出，
腥红的血点沾染在她白皙的脸庞上，一张小脸布满寒意，显得英姿飒爽。
杨振的枪口吐出火舌，奔跑中的歹徒一个个背后绽放开灿烂的血花，惨叫着应声倒地。
追杀，整个校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枪声，惨叫，怒吼与哀嚎混杂一片。
最后两个人连滚带爬跑到围墙下，试图往上攀爬。
杨振抬手就是一枪。
他枪法确实不咋地，但是这么近的距离，子弹精准贯穿了对方的后脑。
他脑袋一仰，直挺挺摔落在地，殷红的鲜血流出，渐渐扩散。
最后一个家伙双腿不停地发着抖，面对杨振的枪口，他忽然啪嚓一声瘫坐在地上。
淡黄色的液体从他两腿之间流了出来，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弥漫在空气中。
“各位爷，各位好汉爷，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真的！我以前是这里的幸存者啊，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我保证，这里所有的漂亮妹子，都是您的，都让您先尝！”
他跪倒在地，冲着杨振一个劲磕头，哭喊着求饶，脑门磕得鲜血迸溅。
我们三人像是三尊石塑一样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眼里毫无温度。
他的手臂上纹着花花绿绿的纹身，染着金毛，带着耳钉，非常瘦。
梁思思讲述过那些造黄谣的家伙的长相，他特征实在太明显，一看就认出来了，其中就有他。
看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估计左腿膝盖是被李凯废掉的。
我嘴角微微勾起，这样都能跑的挺快，还真是求生意志强烈。
杨振的枪口在冒着青烟，我和夏月的刀刃还在往下滴血。
“你那张嘴很能说是吧？”
杨振嘶声咆哮着，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一样猛扑过去。
他一把扣住男人的下颚，用力一扯，掰开他的嘴。
然后，狞笑着，高高举起步枪，将高温滚烫的枪管狠狠捅进了他的口腔。
“滋啦。”
皮肉烧焦的气息蔓延开来，一声声杀猪般的凄惨嚎叫划破天际。
“砰！”
一声枪声，惨叫声戛然而止。
接着是尸体坠地的声音。
他瞪着惊恐的眼睛，直挺挺栽倒在地，口中涌出大片的鲜血。
由于子弹的空腔效应，他的后脑整个被掀飞，炸裂开来，血肉夹杂白色脑浆飞溅。
彻底清理了这些混混，我们上前救下了那些被绑在门口的女孩。
夏月找了几件衣服给她们披上，扶着她们进入大楼里休息。
她们已经被折磨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嘴唇干裂，脸色苍白，连说话都困难。
我从那些匪徒的住处搜出不少吃的喝的，给了她们补充体力。
在夏月忙着照顾她们的时候，杨振一直站在旁边默默抽着烟，低头不语。
“小辛被自己人逼死了，没有像她们一样遭遇侮辱和折磨，你说她是幸运，还是不幸？”
杨振缓缓说着，声音沙哑，眼神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我环视周围一片的狼藉，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沙沙……喂，阳子！说话，怎么了？”
胸口的对讲机忽然响了，是胖龟，我摘下来按下通讯建：
“我是陈冬阳，这里一切正常，我们很安全。”
“正常？里面的枪声响了足足20分钟啊大哥，门口的尸群嚷嚷着要开饭了，你告诉我这正常？”
“放心，我们都没事，这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处理完就回去。”
我转头看向杨振：“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杨振默默抽了一口烟，吐出一个个眼圈。
他双眼无神，悲伤黯然，无力地摇摇头：
“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