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师公会顶层,焦隆急匆匆敲着一扇门,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然而敲了足有半晌,也不见有人回应。他试着开了开门,门竟然没锁。
他大抵也知道了会长大人的习惯,睡觉从来不锁门,当然,也没有哪个不开眼的东西敢入侵魔法师公会,甚至潜入魔法师公会会长的房间,锁不锁门,其实都一样。
一入门内,打开魔法灯,顿时映照出一片金碧辉煌,如置身梦境,美不胜收。纵使曾经来过三次,焦隆心中依旧有些羡慕。
这小小房门,就像是阻隔了两个世界,房门外是荒野,而房门内则是宫殿。毕竟是会长的房间,档次就不一样。
此刻他顾不得感慨,轻车熟路的打开卧室门,会长南舟果然趴在床上,鼾声如雷。
魔法师公会会长南舟是个面相沉稳的中年人,唯有睡觉的时候才会露出一丝不雅的状态,是以他这些年就养成了趴着睡的习惯。
然而趴着睡并不能修正他的睡相,同时因为将脸埋在床上无法呼吸,长时间歪着脖子,导致他几乎每天都落枕。
焦隆走到南舟身边,轻轻呼唤了几声,南舟吧唧了两下嘴巴,并没有苏醒。焦隆又抬手轻轻拍了拍南舟的脸颊,南舟哼哧了一声,依旧没醒。
于是焦隆大着胆子,拎起南舟的耳朵,猛然大喊一声:“会长,有蟑螂!”
南舟顿时腾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珠子,一巴掌将焦隆甩飞了出去,口中呐喊着:“蟑螂?哪里有蟑螂?”
而后力量枯竭,倒头又睡了回去,鼾声更大……
焦隆狼狈地跌坐在地上,脸上有一个猩红的巴掌印,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南舟,浑然不知做错了什么。当他鼓足勇气再次靠近南舟的时候,南舟说着梦话就劈头盖脸赐下一巴掌。
焦隆躲闪不及,另半边脸也高高肿了起来……
他面上带着屈辱的泪水,默默退出了南舟的房间。
“会长只要一睡觉,雷打不动,异兽都叫不醒他,我为什么要找不自在!”他在心中狂吼。
想起扶桑还在殿外等候,焦隆心中更是来气,忽然间冷笑道:“就让这小子等着吧!老夫先去疗个伤。”
于是便看见一个猪头脸老者面上挂着冷笑,阴沉沉地走进某个治愈系法师的房间。那治愈系法师睡眼惺忪地打开门,瞪大了眼睛,还以为见了鬼。
当焦隆治好脸颊的伤势,又前往副会长张晓的房间时,还没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隐隐约约的“啪啪啪”的肉体碰撞声。
一声声苦苦压抑的怒吼娇啼落入焦隆耳中,他顿时怒发冲冠,胸中无名火起:“魔法师公会已经被一个无名小儿欺辱到头上了,身为副会长竟如此沉迷女色,真是不务正业、世风日下!”
他含着泪离开,怒叹道:“只恨老夫当年一心修炼,如今顿悟,却已是老骥扶肾,壮志难酬!呜呼哀哉!”
眼看呼唤会长和副会长求援的念头就要落空,他一人显然不是扶桑对手,真要是被扶桑一个人给凌驾在公会之上,公会日后还如何服众?
“罢了,我这就去把那十一个老家伙都叫起来,魔法师公会十二执事,毕竟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
魔法师公会殿外,扶桑已等候多时,他知道这时焦隆定然是搬救兵去了,此时他的状态并不算太好,大病初愈,不宜恶战。
他顿时扫了一眼两个年轻魔法师,笑着问道:“魔法师公会金库在哪儿?”
其中一人恶狠狠说道:“你问这个做什么,你还想抢钱不成?”
扶桑顿时义正言辞地说道:“你怎能如此污蔑我的清白,那样我岂不是成了罪犯了吗?”
年轻魔法师闻言,心想也是,如果扶桑真的明抢,皇家护卫队必定不会坐视不理,他就不信扶桑能打得过步云河。
他脸色稍霁,冷笑道:“好啊,告诉你也无妨!”他伸手指了一个方向,“直走五百米右转有一扇大门,就是金库所在!”
扶桑顿时笑了起来,看着扶桑的笑容,两个年轻魔法师心中没来由的有些发怵,色厉内荏道:“我劝你千万不要做一些不自量力的事,敢挑衅皇家护卫队,如果触怒了皇帝威严,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扶桑依旧笑着,抬手就在二人咽喉边缘拍了一下。二人两眼一翻,险些昏厥了过去,只觉得喉咙一阵麻痹,想要骂人,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微弱之极的“嘶嘶”声。
扶桑提着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的两人,走路带风,很快来到金库。金库外是一扇金色大门,金光灿灿,闪得人眼花。
门外有一个看守的魔法师,大概三十来岁,顶着一头绿油油的飘逸头发。
他扶了一下刘海,皱眉问道:“你们来金库有何事?”
扶桑顿时皱眉,神色一正:“你可记得那只青鸟?”
看守者被扶桑的气势震得一愣,旋即点头:“记得。”
扶桑又问:“你可记得带走青鸟的是谁?”
看守者脱口而出:“当然是忻娜小姐!”
扶桑立刻带着和煦的笑意,又不失威严的说道:“你记得就好,取十万金币出来,签好凭据,不得怠慢。”
两个年轻魔法师此时才算明白过来扶桑的意图,正打算提醒看守者,却一时说不出话来,剧烈咳嗽起来,只是不断摇头,并以眼神示意。
看守者的注意顿时被吸引了过去,问道:“他们怎么了,又是咳嗽又是摇头晃脑的,该不是染病了吧?”
扶桑正色道:“他们被一种毒虫咬了,染了怪病,这种病传染性极强,我顺道带他们来看治愈系魔法师。”
看守者大惊失色:“治愈系魔法师在那边,你走错了!”
“哦,没事,先把金币提了,你知道忻娜小姐是什么身份,事关忻娜小姐,容不得有片刻耽误!”
“可是没有会长大人首肯,我做不了主的!”
扶桑说道:“焦隆执事早已征得会长大人同意,否则我怎么进来的?现在他们暂时脱不开身,你千万不要耽误了大事!”
看守者小心肝儿一颤,连忙就给扶桑提了十万金币,折换成金币卡,并签好了凭据,依照扶桑的指示,凭据上没有提及忻娜,只提及了青鸟,而青鸟名义上的所有者依旧是他,忻娜是非法占有,这可是公主亲赐的坐骑,谁敢强占?
扶桑心满意足地笑了,连被拉面哥抢走的两万两千金币也浑不在意了。
可怜两个年轻魔法师把脑袋晃断也没能改变现状,看守者还好心地给扶桑指了指治愈系法师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