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她是相同的两个人
卓清然2025-07-02 19:113,657

  已经一个月了,每天都会有大量的短信电话接踵而来,每一次都是黑暗的催命咒,来警惕着手机的主人要做的事情。

  坐在身旁的卓寒,口气有点不耐:“小然,又是谁呀?”

  卓清然暗自苦笑,身边的人能想到的都想到了,更何况从起初的三十条短信彼日地减,且都在同一个时间响起,就算傻瓜也能明白这短信有问题。可是她能怎么说……谁告诉她该怎么说?

  卓寒之所以不耐不是这无休止的骚扰,是因为卓清然并未真实的对他,把所有的事情都积压在了心里,把他当作外人一样隔绝,这才是他心痛的所在。

  从那可怕的牢笼出来后,卓清然曾经又去找过小金牙,小金牙当然很明确的说道,给卓清然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她别想逃,更别想让卓寒逃,否则一切的后果,都自行负责。

  说这些话的时候小金牙望着她的眼神是完全的陌生而冰冷,甚至还掺杂着浓浓的不屑,一位身着裸露女人跟没有骨头似的趴在他的怀里,一切都不容她有丝毫的拒绝。

  那一刻卓清然突然不在意小金牙的强人所难,不在意他狠毒的*迫,她在意的……是他的心,她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着她,她想知道曾经的海誓山盟是不是都是华丽的欺骗,又否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所以她死死地盯着他,紧紧地连眼皮都不敢眨地盯着他。她想知道这是不是又一次在她面前所表演的戏剧。指甲嵌入了掌心,温热的鲜血带着她冰冷的心痛一滴一滴的顺着掌心流出。然而……却仍只看见他漆黑一片的瞳仁没有一点表情,连他自然而弯的眼角也消失的没有痕迹。

  那天卓清然忘记了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自己几次都转到了“伤”吧,又几次的转身……最后昏倒在了卓寒的怀里。

  “寒,我们的日子到了。”这是她在昏倒前说的唯一一句话。

  卓清然一咬牙将手机扔入了垃圾桶,将头靠在了卓寒的肩膀上,缓缓说道:“寒,我们的日子到了!”这句话和一个月前说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一刻更加深刻。

  卓寒的身体微僵,又片刻放松了起来,他微微的勾起嘴角,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这一个月我真的很幸福。”

  其实卓寒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就是因为她的什么都不说,所以他才将一切都埋葬在心底。

  眼泪一滴一滴的打在他那白色的衬衫上,才恍然发现自从那天生日宴之后,他的紫色衣衫又彻底的消失,也许对卓寒来说对她的失望是大于期望的吧。

  这眼泪卓清然不知道是在为谁而哭……小金牙?还是为卓寒或者是为自己。她记不清楚上一次这么放肆流泪是什么时候。好像是在卓寒消失后的第一年,她亲手将水果刀刺向了自己的爸爸,然后血溅了她的一身,那是和她身体内流的一模一样的血,就那么肆无顾忌在她的身上四处流淌。接着在那个夜里,她躲在衣柜里整整流了一夜的眼泪,直到第二天小金牙找到眼睛已经红肿的她,将她接走并找了人顶了她的罪。现在想想原来她和子旋是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她杀了她的爸爸,而她也效仿了她,然后走向一个不归的路。

  “哥,今天去看看爸妈吧?”爸爸的死卓清然只是用意外来说明,她一直都不未曾对卓寒坦诚,因为她怕…怕卓寒用一种陌生的眼神来看着她,然后……到最后世界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嗯。”他点头应了一声。

  将两束白色的菊花放在石碑前,看着石碑上熟悉的面孔,卓清然突然开口:“我曾经在一本杂志上看过一句话,很像爸妈的写照。”卓寒没有回答,她接着说道:“世界很大,一张床很小,床上的两个人曾经很好,却不能到老。你听是不是很像爸妈的写照。”

  “小然……”卓寒伸手抚向她的肩轻轻拍了拍,她打断他继续道:“可是爸爸他真的不配娶到妈妈,他就是一个人渣!一个衣冠禽兽!”

  “小然你在说什么?”卓寒不满的喝斥。

  “哥,妈妈的死你不觉得很蹊跷吗?这么多年了,一个外企的董事长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一场车祸里,而又恰巧的在那一段时间里公司股份分裂,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人来通知我们,最后就收到了一张破产通知,整个事件仅仅三个月,一切都尘埃落定。而那一段时间之后,说自己很忙的爸爸就出现了,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小然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

  她的心挣扎在了说与不说的马拉线。那种卡在嗓子里不能吞不能吐得感觉让她发狂,眼前不时浮现那时的情景。

  夜悄无声息只有柔和的路灯伴着妖艳的霓虹一路迤逦,从“伤”吧里出来,难得的一次一片静寂,只因为警察大队的突然扫荡。抬眼望着夜空,蒙蒙烟雨将她笼罩。恶心地感觉从心底不断窜升直*喉咙,想起刚刚还活生生的一个人,在下一秒就血流如柱的倒在地上,她差点崩溃,而那个始作俑者竟安逸的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冰叉,仿若未闻的吃着西瓜,那鲜红的瓜仁与地面猩红的液体,形成刺眼的光景,不断地切割着她的大脑神经,她仿佛看见小金牙缓慢咀嚼的不是西瓜,而是一块血淋淋的肉块,那红色的液体从嘴角溢出形似鬼魅魍魉。一想到这卓清然再也压制不了胃里的翻滚,逃了出去剧烈的呕吐起来。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的脑子里只有这四个字不断地循环出现,她边走边吐,吐出的全是酸涩的液体。每一步都走得她精神恍惚。

  门吱呀一声开了,她虚弱的躲在了角落,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努力的抚平那让她精神崩裂的情景…

  她不知自己这样蹲的有多久,直至双腿已经麻了,没有肢觉撑不下去的时候,才强迫自己要爬起。就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接着就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卓清然知道是他回来了。出于一种本能她又将自己重新藏了起来。她的心里仍有结蒂,她依旧无法接受这个突然归来的父亲,在他的身上她根本找不到一丝丝父爱的感觉,尽管他现在对她关爱有加……

  整个房间充斥着他的谈话声音。

  “喂,事情怎么样了?我刚发的邮件你收到了吗?”

  “……”

  “我说过你3我7的,而且你别忘了是你在她的车上动的手脚,是你杀了我的妻子,如果你跟我玩花样,我会很快的让你身败名裂,还有我已经把我女儿的临护权归我所有,并且得到了她的签名。只要你速度快一点,那事就已成定局,你我也可高枕无忧……”电话到此就结束了,躲在角落里的卓清然,再一次被这突发的变故,给震的手足无措。

  车子动了手脚?监护权?签名…天…一个可怕的想法直冲她的脑门,那种震惊与惊讶,她根本无法形容。

  然后她看见他走向妈妈的遗照前,注视了好久,将手指轻抚到妈妈淡雅的脸颊,悠悠地说道:“秀珍,你真的好美,从见你的第一次我就不可自拔的爱上你!可是你为什么那么好强?为什么什么事情你都能做得很好,好到让我挑不出任何毛病,这样的你,让我有一种挫败的感觉,我是一个男人,我需要的并不是一个能在外打拼的妻子你知道吗?所以你不能怪我的背叛与绝情,怪只怪…”

  “怪只怪妈妈瞎了眼!”她在角落里咬牙接道。

  “谁?”他反射性的问题,脚步急促的走到卓清然躲的角落,镜片后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然子?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她与他对视,冷声讽道:“如果我不蹲在这里,又怎能听到这么感人的内心读白呢?”

  卓清然话刚毕,就从爸爸的眼中看到一闪而逝的惊诧,他伸手扶了扶眼镜,言语充满了威胁:“你都听到了?小然,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讲什么不该讲吧?”

  最后一丝的幻想破灭,卓清然没想到他不但不忙于解释,反而对她发起了警告。她的心痛极了,一个声音不断的呼喊着:“爸爸你解释啊!解释啊…哪怕是个不靠谱的借口,只要你说了,我都反驳不了你的!”

  她的眼睛彻底灰暗了,我的世界彻底崩裂了,她看见一团又一团黑色的乌气从裂缝中向她袭来,一点点的占领了她的光明,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完全将她包裹,可是我仍想做最后一次的挣扎…再挣扎……

  “卓强,我要告发你这个衣冠禽兽!”她咬牙切齿地说完,不顾他的威胁转身欲走。

  手腕处突来一阵疼痛,整个身体嚯的被推倒在沙发上,然后爸爸面目狰狞的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子,爸爸已经走到这步了,只要你答应不将事情说出去,我可以找卓寒回来,你们什么事我都不管了,顺带给你们一笔巨款如何?”

  她越动越气,身体剧烈的挣扎着,他一咬牙伸手捂住了她的鼻孔让她无法呼吸,卓清然挣扎不开,无奈之下张大了嘴巴咬了上去。更在爸爸尖叫的瞬间一把推开他,顺手抓住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刀光在灯下闪烁不定,她眼神是抹不开的恐惧与痛心,她将刀紧紧地抓住,声嘶力竭地喊着:“卓强,我是你的女儿啊!难道你杀了你的妻子到最后连你的女儿都不肯放过吗?”她声声的嘶吼,嗓子沙哑的无以复加。卓清然的眼睛被泪水浸的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爸爸此刻的表情。

  事发突然,当卓强看见卓清然手拿水果刀,情绪激动无比之时,他豁然一愣,见卓清然握着水果刀的双手不断打颤,镜片的双眼杀机顿现。

  一切只在刹那之间,当他好言软语的安抚卓清然时,趁卓清然心软的瞬间,突然扑了过来,原本已放在茶几上的水果刀,在刹那间又被卓清然抓在手里抵在胸前。

  突然的重量将她压倒在地,耳畔间立即传来刀尖割破布料的声音,以及一声疼痛的闷哼。

  血……漫天的鲜血将她包裹,那猩红色的液体伴着滚烫的温度,浇湿了她米白色的衬衣,在她的身上不断的晕染。她先是低声哽咽,在确定爸爸死亡彻底断气之后,突然笑了起来,从起初的扬起嘴角,到最后放声大笑,那笑声一遍遍地在房间里回荡。那挂在正墙上的妈妈一脸的淡雅,那温玉般的眼瞳刻满了怜爱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形成鬼魅的她。眼泪被胸腔的高低起伏震得滚滚而下,与地上的液体混杂在一起,恰似不融却偏偏与之交融。

继续阅读:是报应还是嫉妒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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