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旋在空中的是冬日里最圣洁的精灵,当它从茫茫的天空轻柔的落下时,迎接它的人都扬起的嘴角,屋外是纯白的雪花在粉碎着世界。然在这世界繁华的某一个角落里,罪恶却悄悄进行。
“我没听错吧?”
“你没有听错。”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同样你也不用怀疑自己的视听。”
“呵…呵呵…你要我哥的眼睛?还要我亲自动手?小金牙你吃错什么药了?”卓清然狠声的站起来,用一种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
小金牙双眼一眯,露出两颗阴森的虎牙:“你不要忘了你也是组织的一份子,违抗命令是很严重的。”
“什么组织,我可从来不知道自己进过什么邪魔歪道。”
“难道……白猫在走之前没告诉,当你把他给打败的时候,你就已经继承了他的一切吗?”
卓清然沉默一会儿,立即冷笑一声:“呵呵…什么组织?我听不懂。我可没从他的身上得到任何东西,小金牙从这刻起我与你已经完了。”说完,她转身就要离开,那从心脏内释放出来的冰冷,似乎要将她所有的感观给冻结。
“如果你跨出这个门一步,卓寒也就是你最亲爱的哥哥将活不过今晚,你敢不敢试试?”
刚踏起的脚,在空中滞留了片刻,望着即将远离这个黑暗的大门,卓清然却怎么也抬不出步子了,她冷冷的回头望向自己爱了三年的男人。
“亲爱的,只要你完成这个任务,你可以永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如何?”他笑着起身走向卓清然,伸手将门关上并且锁住。另只手按住墙壁。将困在了他的范围之内。
男人,这个决定将自己一辈子都给他的男人。是她太轻浮了?还是她太天真?
看着眼前与自己距离不足10厘米的小金牙,浑身释放出阴柔的气息,他弯起的双眼,勾起的嘴角,都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小男孩。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副嘴脸下隐藏了一个怎样的内心。那干净修长的指间沾染了多少鲜血。
“你在害怕吗?”他的气息喷散在她的脸上有点灼热。
“是的,我在害怕。我三年的枕边人,用他沾满鲜血的双手抚摸着我,让我感到恶心。”
小金牙一听大声地笑了起来,那削瘦的脸庞,甚至因为激动而脸色微红。他不停的笑着,不停的笑着……甚至有点喘不过气,似乎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这是卓清然第一次看见小金牙笑得如此张狂,但她明白在小金牙疯狂的背后更是隐藏着巨大的邪恶。所以她在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他的爆发。果然…当小金牙揉掉因笑得过度而流出的眼泪时,仅仅是一秒钟的时间,他立即沉静下来,他一把捏住卓清然的肚子强迫着她与自己对视。
卓清然从来没有猜透过小金牙的内心,然而那一刻卓清然竟然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了很多东西。她震撼着…实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因为她看到小金牙他…他在哭,而且很伤心。
“为什么?”她有些不忍地问他,小金牙那强大的情感一下一下的撞击着卓清然濒临崩溃的神经。
小金牙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吻上她饱满红唇的嘴唇,气息随着他的舌尖撞击着她整个口腔内壁。小金牙不似以往的急促,像是缓慢的掳取,又像是在品尝着一杯香浓的咖啡。
她匆匆的起身,听见浴室里传来水声,卓清然知道里面是小金牙洗澡的声音,这是他每次事后的习惯。她敲了敲浴室的门说:“我要走了!”
水声嘎然而止,一只手臂伸了出来:“把毛巾拿给我。”
听到他毫无感情的话,卓清然顿了顿,顺手从柜子里扔了条毛巾给他。
“你别忘了你所要做的事。”小金牙说着,从浴室里走了出来,身上还沾满了晶莹的水滴。
“不可能。”她坚决地回答:“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我哥,除非我死。”
好寂…好可怕!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这究竟是哪里…
感觉着自己的神经在不断被某种东西死命的拉扯。就如这四周光滑的铝合金制造的铁牢。完全不见天日见到的只是沉重刺眼的四壁。
卓清然只依稀记得小金牙说:“只要你能在这里能呆上五天,你可以自由,也可以不伤害你哥哥,你敢不敢?”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在这里呆了多久了?为什么觉得自己四周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
她蜷缩在角落里,那明晃晃的金属光不断地扫射着她的眼睛。
“如果呆不下去时,你可以在墙壁击四下,到时我会放你的。”他的话语,他的表情如潮汐一般越涌越高,越激越烈。
“卓清然你就是个贱货。你为什么不去死…去死啊!可是为什么连死的勇气也没有…”卓清然就这样骂着,大脑昏沉沉地仿佛下一秒就要进入末日,世界就会癫倒。头好痛……人好晕……眼睛好难受,让人根本分不清是真还是幻。。
小金牙将所有关于时间的东西全部都收走,不给她与外面联系的机会,让她在这个狭隘又可怕的空间中,过得浑浑噩噩,过得神经断裂。
她要投降了,她不敢了,她只想自己简单的活着…真的倦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真的倦了…倦了……
昏迷了又醒,醒来了又继续昏迷,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世界已经空洞,一时间天与地、情与爱都变得无足轻重了。活着……这强烈愿望,渐渐已经吞噬了所有的顾忌,她伸出右手在冰冷的墙敲了数下。
四壁的一角忽然缺了一块,接着小金牙带着惯有的笑容站在了她的面前。
这个牢笼设计的非常圆滑,同样也非常黑暗,设计的主人故意用金属片来做墙体,连地板都变是耀眼的金属制底,然后将关押者身上所有关于时间的东西收去,关在里面的人,会因为金属的压迫而神经变得紧张,因为时间被静止而变得焦躁不安。这不是简单的囚禁,这是变相的一种酷刑!
卓清然无力的抬了一下眼皮,望着小金牙他慢慢地靠近,那黑色的衬衣在金色的光芒里显出不一样的色彩。
“我…”她的话才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的可怕。
小金牙弯起了双眼并没有将卓清然给带离,却是坐在卓清然的身边,身体依靠在铁壁上,膝盖托着双手眼睛望着远方问道:“你相信爱情吗?”
卓清然斜睇了他一眼,眼神里是浓浓的不屑与鄙夷,她感觉她的心脏被刷上了同这牢笼一样的金属漆一遍又一遍,一层又一层地并闪着明晃晃地光,来吞噬着里面的人。她慢吞吞地爬起来,双腿麻痹的连站立起来都变成了一种折磨,她只好扶着墙壁绕开小金牙,膝盖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我要离开这……”外面是冰冷的刺骨的寒风,我冷冷地笑了,还真难为他在这金属牢里开着暖气。在爬出门的时候,我两腿发颤的站立起来,她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不配说那两个字!”这声音在里面回转扩大,一直回荡了好长一段时间。
是的,“爱情”根本不配从他的口中说出,也根本不会与爱情划上号,他的生命里除了敌人只有棋子,他是一个冷血的吸血鬼,一个从骨子里都透着虚伪的伪君子,他根本不懂爱也不配说爱。
“不要忘记你所要做的事情,小…然…”他吾自说完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也许从那一刻起,他才明白他的报应也开始了。
当卓清然彻底的走到外面,城市的钟声正好报起了六点。陡然冰冷的空气,陡然开朗的视野,卓清然突然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她大笑起来眼泪却哗啦啦地从眼眶里流了下来。她不知道该往哪走,等自己彻底看清周围的景象的时候,才发出自己又鬼迷心窍般的走到爸爸巷。
这时候的爸爸巷一切刚刚复苏,周围有霓虹灯闪烁着旖旎地光,投射在她的身上,显得狼狈不堪。周围经过的人看见卓清然的模样,个个眼神怪异一脸的厌恶,还不时的指指点点。
她并不意外,蓬头逅面这个词形容现在的自己应该也不为过了,曾经多么在意脸面的卓清然这一刻也不在意了,原来活着真的很好。她一直走…一直走……最后停在了曾经的梦魇。
“是这里吧?”她喃喃自语。
曾经的死巷,在经过时间的刷新已焕然一新,成为了爸爸巷热闹的一角,凭着感觉卓清然走到一家小吃店,坐了下来。脑子里满是曾经的画面。
“你们这群神经病……白痴……混蛋……色狼……滚开……”她尖叫着,无望的挣扎声。
小金牙不冷不热的声音传了出来:“喂,把你的衣服整理好。”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道:“求你……帮,帮我……”
是这个地方,小金牙在这个地方救的我,我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抓住了他的裤角求他求的我,也在那一秒我走向了另一个世界…一个永远也没有白天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