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子旋告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卓寒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见到清然回来连忙站起身问:“你到哪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我和子旋出去了一会儿。”她解释道。
“哦,那快点吃饭吧,我煮了你最喜欢的皮蛋粥,在微波炉里转着呢。”
她摆了摆手,直接上了楼,声音很是无力:“我吃了……我先上去睡了。”
清然根本没有注意到卓寒眼底那一刹那的失望与伤害。
走进房间将书包放好,从底层拿出一本泛黄的日记,翻到了那一页她一直哽在心中的那一天。
那天的早晨,似乎比平时都要来得早,我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卓寒坐在餐桌上正吃着早餐,我不由得向他抱怨道:“这么一大早,还要不要人活,每天都这样,神经都有被他们家给崩裂了。”
“张凌他也够烦的,他妈妈那么唠叨,他爸爸又是典型的老古板,他每天被他父母这样管着,也够难为他了。”
清然撇了撇嘴故不满地说道:“如果我是他,我宁愿让爸爸妈妈好好的管我,也不要……”想管没人管,她在心里暗加了一句。
卓寒扭头,注视了她好一会儿,心有感触地说:“想爸妈了。”
她赌气似的将头转向了一边,满不在乎的道:“我才不想他们呢,有没有他们我们不都一样。”可是转向一边的脑袋,眼睛却不受控制的闪烁着点点泪光。
说不在意是假的,有哪个孩子真希望自己的父母对自己不管不问?清然与卓寒就是最好的例子。
又过了一天或许是天意,哥哥因一个朋友有事没有去上学,当她一个人刚走到张凌家,就听到巨大的关门声,这是每天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噪音。
看见张凌板着一张苦瓜脸出来,清然冲他象征性得打了一声招呼:“早啊!张凌。”
他看了清然一眼,没有吱声,也只是象征性的点了一下头,从她的身边走过。
看见他这般失落的样子,清然心里不知怎么的特别的高兴,心里那股一定要恶整他的邪念变得越加的浓烈起来。她转身看见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说来也巧,中午在去食堂的一处小公园里清然就发现了张凌的身影,他正好背对着清然,面前站着一个个子不高,但长得很俊俏的一个女孩。女孩的头发很长,给人一种十分清爽的感觉。而这个女孩,清然认识是同班的同学——陈瞳瞳她偷偷地躲在一旁的一查棵梧桐树的后面。梧桐苍老的树杆正好遮住了清然的身影。
只见张凌似乎和陈瞳瞳在说些什么?陈瞳瞳似乎很生气,转身就要走。却被张凌拦了下来,两人又争执了好一会儿,两个人便抱在了一起。
看到这一幕,清然呆住了,学校是严禁谈恋爱的,只要被发现,轻者记分,重者将给予开除。虽然这个规矩非常严重,但一直都是书面文章,老师也是睁只眼,闭着眼,也没有什么大的处分,最多也只是罚个检讨或者通报批评罢了。
也因为如此校园谈恋爱的现象不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直线上升。
看到这样,那升在心里的邪念越来越深了起来。她悄悄地拿出手机录了起来。
下午,第一节课还没有结束,教导主任就来到了她们班,将陈瞳瞳和张凌叫了出去。一直等到第二节课开始才回到教室,当他们回来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而张凌只是死死的盯着清然,眼神里带着浓浓地恨意。
傍晚刚放学走出校门,张凌就将卓清然拦在了一个角落里,双眼如同一匹要吃人的野狼,狠声的质问:“说,是不是你向老师告的密。”
“你在说什么?”她装傻反问。
"你别以为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是你向老师告的状,别以为我不知道,说你到底想干嘛”
心中一惊,但她的嘴上依然不承认。“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告的密。别乱诬蔑我。”说完,推开他转身要走。
“站住,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是走不了的。”说完,他反手将卓清然死死的抓住。
卓清然甩了几下,没有甩开,狠狠地瞪着他:“放手!”
“不放!”他斩钉截铁地回答。
卓清然冷笑了一声:“就算是我告的密又怎样?”
话刚说完,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看着张凌仍未放下的手。卓清然彻底愤怒了:“你凭什么打我?”
张凌显然也没反应过来,盯着她的脸颊看了半天,想道歉但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用力的甩开他僵硬的手,转身看着他,捂着被他打过的脸,她狠声道:“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看到日记上写到这一幕。卓清然的心中反而并没有任何的愧疚之意。虽然已经几年了,但是他的那巴掌,隐隐地还在脸上。将日记本拿起又陷入了回忆。
张凌的那巴掌,让她有点迷失了本性,一回到家里,她就将中午录下的视频传到了校园的网站。看到视频亲昵的二人,她不由地得意了起来。
事实证明卓清然这个方法是非常可行的,当第二天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就开始议论纷纷。
张凌和陈瞳瞳连教室都没进,就被请到校长处。
接着一天都没有回到教室。
“清然,你在想什么?”卓寒看见卓清然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问道。
“没事,只是看见张凌和陈瞳瞳被校长叫出去,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感觉好奇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实,张凌和陈瞳瞳两个人谈了好久了,一直都隐藏地很好,不知被谁给举报了,看情况挺严重的。”卓寒回答道。
“学校本来就不允许谈恋爱,他俩被发现是他们活该。”
“小然,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也不用咒他,其实张凌也挺可怜的,好不容易找个真心喜欢的人,现在居然闹成这样……”
“够了,他的事我不想知道。”她突然有些心虚的打断了他。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时间,还有同样的人,张凌再次将她接住,此刻的他的脸色极差,英俊地脸上黑了一层:“卓-清-然。”接着他带着痛楚的眼神看着望着她,声音也不前所未有的低沉:“你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这样来陷害我。”
看到他这样,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浓浓地歉意。
“你知道现在的瞳瞳在哪吗?他被你害的被他的父母关在家里,要休学离开这个地方,这都是你害的,你告诉……告诉我……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错了。”
“你别这样……别…别这样好不好?我……我……”
他不等她说完,他的手握住了卓清然的臂膀,那细长的手指像刀诩般深深地嵌入她的肩膀。
张凌突然向发狂一样向她大吼:“啊~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这个恶魔!”
这一声大吼,引起了路人的注意,肩膀的痛让卓清然的罪恶感从心底抹去,她不知用了什么力量,将他推开,另只手伸向了他。
手掌传来的麻痹的疼痛,让她很清楚做了什么,看到张凌脸上那红红的五指印,心好像缺了什么。她狠着他:“这是还给你的!”
卓清然不记得那天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那天围了很多的人,对张凌指指点点,然后,从那天起卓清然就再也没有见到张凌的身影,而他家也继那次搬走了。而陈瞳瞳也因为那次事件的缘故转了学校。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卓清然才知道,张凌之所以知道是她举报的就是因为教导主任说露了嘴把她给透了出来,才引起那么多的事情。后来每次那个教导主任来到她的班时,她总是想方设法得整他一顿,来消除心中的怒火。
卓清然的手不自主的抚摸着那以有些模糊的小字。心再沉思了起来。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张凌了,原本以为心中的罪恶感会随着时间消失,可是今天再次见到他时,她承认我真的错了,其实之所以会那样做,她也只是在嫉妒张凌有父母在身边还不懂得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