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小侯爷带回了京城，成为了他娇养在外的妾室。
后来，他那位刁蛮任性的未婚妻得知了我的存在，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
嬷嬷将我按在地上，她踩着我的脸扬言要让我生不如死。
不承想，她的未婚夫一把推开她将我拉入怀里。
看着她满眼恨意，我心中越发欢喜。
“郡主，这才到哪儿呀，我要的是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01
我阿娘是全京城手艺最好的绣娘。
靠着这本事带着一家人在京城立足。
我十岁那年，恰逢恒王府安平郡主的十二岁生辰。
安平郡主自幼最喜华丽衣衫。
于是请了我阿娘去为她缝制生辰宴的衣裙。
生辰宴那天，却被记恨郡主的人在衣裙上做了手脚。
于是安平郡主的衣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裂开了。
所幸只是外衣，但还是令她颜面尽失。
加之那日到场的还有定远侯的儿子，陆若礼。
小姑娘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怒火中烧，转头就折磨死了为她缝制的绣女。
还狠狠地惩罚了几位伺候她梳洗的婢女。
阿娘被活活折磨致死，父亲悲痛万分替阿娘讨要公道。
奈何无权无势，状告无门。
最后被府衙的人押走再也没回来。
几天后，官差只是丢了句话给我们。
罪名是扰乱公堂以下犯上。
祖母听闻此事一病不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
我带着家中积蓄，逃到南方的小城苟活，离开之前我暗暗发誓。
有些账，我要一笔一笔地和郡主殿下清算。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02
离开京城的这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回来报仇
仅凭我一个孤女，我只好将我的计划指向男人。
五年间，我为了容貌身材，尝试过各种各样的方法。
控制饮食，日日练习身段，甚至连各种药都试过。
同青楼的姐姐学习怎么勾引男人。
日复一日地对着镜子练习表情。
苦等了五年，许是上天垂怜，倒真的给了我机会。
安平郡主和陆小侯爷陆若礼一同长大，对他也是倾心已久。
郡主专横跋扈，容不得陆若礼身边有任何其他女子出现。
二人定亲在即，安平郡主却因为争风吃醋误伤了陆若礼。
为了讨好小侯爷，特意去京郊寺庙小住，为心上人祈福。
一时间倒还成了一段佳话。
我只觉得有些好笑。
如此黑心肠的人也配才子佳人幸福美满吗？
我和陆若礼的初遇是我设计好的。
那日小侯爷兴致勃勃地去京郊的狩猎，或许也是想过要借口绕道去看一看安平郡主的。
二人有情意多时，只是年少嘴硬罢了。
也没少耍这样的把戏，离家出走也好寺庙祈福也罢，最后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借口和好。
不过这一次谁也未曾想过我就是那个变数。
藕荷色的裙摆层层叠叠铺开，确保我每一个动作都是完美的。
这才慢慢抬起了头，我的脸上蹭满了灰，但每一道灰尘都是设计过的，不会显得我狼狈，只会让我更加楚楚动人。
我微红的眼眶蓄了点点泪光，眉心微蹙看着他。
「你是何人，竟不知死活地挡了小爷我的路！」
男人本就是视觉动物，尽管他开口就是责备，我也还是捕捉到了他眼中的那抹惊艳。
一闪而过也够了。
03
我被陆若礼带回了京城。
重新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想起从前的日子，鼻子一酸，几乎要落下眼泪。
「喂，你哭什么？」
「我都给你带回京城了。」
陆若礼粗暴地扔过来一张帕子，没好气地盖住我的脸。
「到了陌生的地方有点害怕而已，我唯一认识的就是你。」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女人最好的武器果然是眼泪。
小侯爷一边凶神恶煞地骂我，一边却为我购置了宅院。
当然一向目中无人的陆若礼并不是真的怜香惜玉，而是我身上特制的香粉使他头脑发昏。
不过这样的好东西我也只有这一次机会，所幸成功了。
起初他并不怎么关心我，甚至有些烦恼不该脑子一热摊上我这个麻烦。
更怕我给他惹事，让安平郡主不开心。
所以他派人监视着我。
只是在我表现出十分倾慕他时，他终于开始好奇。
逐渐他开始登门看我了，每一次他来我都装出一副开心得要死的样子。
整天在家里练习煲汤，也都会不出意外受点小伤。
只为了他来的时候能喝上一口。
每次送上荷包的时候，总会不经意露出被针戳破好多次的手指，然后再蹩脚地遮掩起来。
他时常吐槽，「你家境并不好，为何做这些事总是蠢到弄伤自己？」
我只好适时地暗下神色，「从前同阿爹阿娘在一起时，他们从来都不让我做这些，所以我并不擅长。不过后来家中只剩我一人，这些事情总是要学着做的。」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提起的……」陆若礼有些歉疚道。
我抹了抹眼泪，挤出一个故作坚强的笑容，「没关系，阿爹曾经说等攒够了钱就搬来京城，如今我也算是，完成一家人的愿望了。」
就是那天我看见他的眼中浓浓的心疼，我便知道时机到了。
04
安平郡主左等右等没有等到心上人来接，终于耐不住性子风风火火地回了京城。
接到消息的时候陆若礼正在吃我做的饭，在他离开之前我递给他了一条帕子让他擦掉嘴角的污渍。
同时也为他抖落了一身香粉。
总算没令我失望，当夜陆若礼就来找我，自斟自饮地喝了起来。
「她这人总是不讲道理，不肯同我好好说话。」
「见着我还不曾说几句话，就朝我发脾气扔东西。」
「谁还不是个爷了！」
他已经微微有些醉了，我安慰着，又递上了一杯酒。
「不要再喝了，喝多了对身子不好。」我拉着他的手柔声哄道。
喝得太醉当然不好，如何成事。
酒不足以让人动情，但是药可以送来一夜春风。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陆若礼慌了神，匆匆离开了。
我兀自扮演着失魂落魄的可怜人。
暗自垂泪，不吃不喝。
三日后，陆若礼又来了。
「那日的事情是我不对，可我不能娶你。」
「其实我已经有了婚约，虽然还未正式定亲，但……」
我面色苍白地打断了他，「小侯爷，我明白。」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你……你都知道了？」
「昨天夜里您喝醉了，酒后说的那些话，我也能猜个七八分，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说罢便回屋，紧紧关上房门。
「阿柔，对不住，你先静一静，我改日再来看你。」说罢便离开了。
不过我还不能松一口气。
回来这么久，我还不曾见过安平郡主呢。
是时候见面了。
05
凡事有了一就会有二，自从我告诉他，我并不在意名分，同他在一起待上片刻就已经很满足了。
他来我这里越发殷勤，特别是与安平郡主吵架之后。
时常不由分说地吻我，然后顺理成章地同我缠绵。
我有时会趁他睡着剪烛花，或者偷偷摸他的耳朵。
当然是知道其实他没睡着故意做给他看的。
一举一动都在昭示着我有多爱他。
直到那日陆若礼前脚刚走，安宁郡主后脚就冲进来带人按住了我，她狠狠地揪着我的头发，「贱人，你也配跟我抢人！」
啪——
她的婢女狠狠地扇起我的耳光，一下又一下，嘴角的血迹慢慢流出。
「谁给你的胆子勾引本郡主的人，今天你别想活着出去。」
「来人，给我狠狠地打，往死里打。」
「慢着——」
「给我拿针来，一点一点扎进她的手指里。」
安平郡主勾出一抹轻蔑的笑，「我要让这贱人痛不欲生。」
「郡主为何在这里折磨我，是因为你也知道小侯爷喜欢我，所以害怕了吗？」
我笑着看她，煽风点火，刺激着她。
她的性格暴躁，眼里最是容不得沙子，果然下一秒就尖叫起来。
「你这贱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鞭子落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算着角度护着脸。
当她打到第六鞭的时候，我再度开口「是我一心倾慕小侯爷，与他无关，求郡主要打要罚都不要迁怒小侯爷。」
我哭得声泪俱下，她愈发生气，「贱人你还有脸说！陆若礼和你就是一对狗男女！」
她挥起的鞭子正要落到我身上时，陆若礼出现在门口。
「住手！」
他一把推开安平郡主，将我抱在怀里。
「对不起，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我说完这句就晕了过去，不过是装的。
陆若礼为我请来郎中，又同安平郡主吵了起来。
「何嘉儿，你简直就是疯子！疯子！」
「是，我是疯子，你呢？你我即将订婚，你却和这贱人厮混在一起，你是什么好东西！」
「无论如何，你出手伤人罔顾人性命，简直狠毒！」
「陆若礼！」安平郡主带上了哭腔，「当初是你告诉我，下人贱民而已，不开心了除掉便是！是你说，只要你开心，就算是杀了他们，他们也是死得其所！」
「现在又反过来怪我心狠手辣？早知当日我六岁时，你就该让我自生自灭！」
或许是提起了二人过去的回忆，陆若礼便渐渐地软和下来，何嘉儿越哭越伤心。
「阿礼，你若不想要我厌弃了我便直说，不必如此伤我。」
向来骄傲的安平郡主这一次哭得伤心欲绝，甚至有些卑微，陆若礼的心也跟着开始慢慢松动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阿柔她实在是有些无辜... ...」
「她无辜，难道我就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