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有惊无险
这边乱成一锅粥，那边台上的戏自然唱不下去了。
傅奚莳瞧着闹闹哄哄围着的人，又见端着枪的兵火燎腚似的往这儿跑，料想是出了什么要紧事，和台上那位四师兄一对眼，两个人手脚麻利的下了台。
一路回到厢房，没再碰到什么别的事。
二人进门的时候莫行章还在悠哉的喝着茶，见他们回来了有些诧异，低头一细算更加疑惑了：“你们怎么提前回来了？”
“前头出事了。”傅奚莳长话短说：“具体怎么回事乱乱哄哄我也没瞧清楚。”
“出事了？”莫行章站了起来。
“府里的兵都拿枪赶了过去，听动静，不是小事。”傅奚莳左右一打量，张兴并不在屋里，皱了皱眉：“师父，张兴呢？”
“张兴......”莫行章还在想她说的上句话，冷不防被问了这么一句没反应过来，也跟着她左右看了一圈儿。
视线落到桌上还没收的菜时，一拍脑袋脱口到：“这小子刚才说锅包肉没吃痛快，准是又去厨房了！”
“真是会找时候添乱！”傅奚莳叹了口气，转身跑出了院子。梅知紧随着她离开，两个人一路小跑奔着后厨而去。
***
院子里，屋檐下，丫丫叉叉站满了人。
三两一堆，窃窃说着话。
先是刺杀，后是老太太，不用张瑞风吩咐，整个督办府已经戒了严。前来参宴的不论男女，不论亲疏，在查明之前一律不准外出。
被秃子和山羊胡捆起来的那三位现在暗房里关着，由张九亲审。
至于张迎保，正臊眉耷眼的站在桌子旁边，又急又怕，又不敢辩白什么。
先前要给张瑞风看伤口的那位年轻医生掀开帘子出来了，摇了摇头，既而叹了口气。
有张督办在，自然直言不讳：“老太太中了毒，是砒霜。”
老太太中了毒。
是砒霜。
短短九个字，却如惊雷劈地一般，将在场之人劈在了原地。
“什么？！”张迎保瞪大了眼，就要往里冲，被人拉住了。
“可查清楚了？”张瑞风瞳仁晃了晃，错开视线又往里瞧了一眼：“薛老怎么说？”
“查清楚了，先前老太太吃的那碗面也查过了，八九不离十。薛老带了银针，想是这下毒之人用的砒霜纯度不够，银针变了色。”他注意着张瑞风的脸色，将声音又放轻了几分：“稍后还得劳烦张副官随我去医院一趟。”
张瑞风摆摆手，那年轻医生冲他一点头，拨开众人离开了。
又过了几分钟，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儿也提着药箱子走了出来，对着张瑞风一拱手：“小老儿见过督办。”
张瑞风忙回礼：“薛老客气。”
他把药箱子搁在地上，拿出纸笔，一抬手刷刷点点写了张方子出来：“这面里砒霜下了不少，若都吃干净，华佗在世也难救。好在只用了几口，中毒不深，又混着凉水服了白扁豆的粉，这会儿施了针已经休息了。”
薛和捋了捋胡子，将那方子递到了张瑞风手上：“督办遣人拿着这方子去抓药，几副药下去，理应就没什么大碍了。只是往后这些时日还需多加调理，毕竟年岁大了，身体不如从前，恢复也不如从前。”
管家接过药箱子，又接过张瑞风手上的药方，一路客客气气把他送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