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感到他对令状的所有压抑的挫败感慢慢消散，一点一点地全部释放出来。
“啊，可惜没有。”男人摇头，淡淡的叹了口气。“虽然我年纪大，但他更聪明。”
“呃。”坐下后，林诺叹了口气说道。“所以……他让我来这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想是因为那个吧，”男人看了一眼上方的翅膀，跟着林诺也坐了下来，没有发出声音。
“我的翅膀。”
“……”林诺虽然沉默不语，但眼中却透着贪婪之色。
拥有巨大的金色翅膀去救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坏处。
“但我想他也让你来找我寻求答案。”男人说着，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答案？什么答案？” 林诺问道。
“你的问题。” 男人简单地回答，等待。
“……”林诺深深凝视了男人的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
“他是什么？” 十几秒的沉默后，他问道。
“……一本神书，”男人回答道。“七分之一。他在漫长的岁月中有很多名字，”他详细说明。
“天令、永恒守护者、至尊令、令状……不过，我想，他也不会在意这些。”
“我知道有其他的至尊令，”林诺说。“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看起来不像任何一门修炼功法。”
“不是功法，”男人说。“至尊令是洞悉一切的纲要。”
男人抬头看向天花板，目光却仿佛穿透了时空的结构，凝视着不再存在的地方。
“混沌令，秩序令，光明令，黑暗令，虚空令，言法令，最后是不朽令。”
“……”林诺脑子里疯狂运转着，想着这一切，因为他知道这对未来无疑是极其重要的。
“你呢？” 在确定一切都被记住后，他问道。
“……我是一名监督者……曾经是，”男人回答道，在深深的忧郁中叹了口气。
“宇宙诞生之时，神书分成七份成为神令降临。然而……在这之前，光明与黑暗，秩序与混沌......诞生之前，第一规则之书诞生了。”
“我和其他许许多多的天使都是从第一规则之书之中诞生的。我们曾经被称为天使团，我是第一个诞生的天使，是首席大天使--米迦勒。”
“……”林诺想知道更多，但看到男人脸上极度痛苦的样子，他没有选择，而是决定转移话题。
“盖亚是谁？”
“哦？我很惊讶你知道盖亚。”米迦勒淡淡一笑说道。“盖亚是……世界，林诺。”
“所以……世界是一个人？” 林诺进一步探查。
“一个人？哈哈，我不会称之为人。”米迦勒笑了起来，突然的情绪转变让林诺感到惊讶。
“说实话，即使我也不太确定是什么，创造了你我所居住的这个世界，通过观察至尊令和第一规则之书学会了塑造生命，可以称之为神。”
“……”林诺沉默了片刻，若有所思。“祂在追求被称为‘真相’的东西，这个世界的中心的真相。你知道吗？”
“你知道很多啊，”米迦勒笑着继续说道。“你说的‘真相’不过是我出生起源的另一种说法。”
“第一规则之书？”
“是的，第一规则之书。至于世界之心……我不知道。也许在那里，也许不在。”
“我在这一切中扮演什么角色？” 林诺问出了他唯一真正需要回答的问题，他的眼中充满了期待。
“你的角色？你的角色是你给自己分配的。”米迦勒温和地笑了笑。
“林诺，没有人能把你不想要做的事情强加于你。你可以选择成为一名士兵，你可以选择成为一名信使，或者只是一个旁观者。”
“......”
“盖亚确实摧毁了其他至尊令，那不一定是你的梦想，你不必发起挑战，林诺。”
“你知道你刚刚说什么吗？什么都没有说。这不是答案！” 林诺沮丧地叫道。
他意识到所有的老混蛋都喜欢说话含糊其辞，似是而非，看起来是一个完美的答案，但仔细想想，这绝对是空洞的胡言乱语。
“哈哈哈，确实，我什么都没说，”米迦勒又笑了起来，被林诺的爆发逗笑了。
“但是，我也说了。我已经远离这个世界太久了，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你需要回答自己的问题。”
“我想知道。” 林诺低声咕哝，更像是自言自语，但还是听到了。
“你战斗，你牺牲，你忍让，你倒下，又重新站起来。我……我和你，和他不一样。”米迦勒淡淡地叹了口气。
“我早就放弃了，你们两个竟然惊人地相似。”
“我和他不一样，你这个混蛋！！” 林诺大叫一声，差点跳起来，米迦勒笑出声来。
“虽然你们的气质大不相同，我已经给你答案了，林诺，”他说，慢慢起身转向天使之翼。
“现在我送你礼物，天使团已经堕落，变得腐朽时，我蜕下了天使之翼。我失败了，但是……我希望有一天能再次拥有天使之翼，加入永恒的战争，我知道那不过是一个惆怅的梦。天使之翼已经沉睡的太久了，是时候让天使之翼的圣光再次照耀这个世界了……”
米迦勒的周围笼罩着一股宁静的气息，随着林诺从金色大厅中飞离而出，他的眼中带着与年轻面孔不符的表情。
他的肩膀往下垂了几寸，却仿佛卸下了一个世界的重担，还没来得及陷入回忆，一缕微弱的能量就在他身边出现，形状和颜色都模糊不清。
周围的空间开始弯曲和撕裂，干净的伤口和不均匀的切口似乎在拒绝周围的世界。
米迦勒侧眼看了一眼，淡淡一笑，举起手臂，仿佛想要触碰天使之翼。
“好久不见。” 米迦勒低声说道。
“是啊。”天使之翼遥远而扭曲的回答，仿佛穿越了无数次元才到达米迦勒这里。
“我做出了选择。”
“你花了不少时间来选择，”米迦勒笑着说。“为什么是他？”
“因为他能承受。” 天使之翼回答。
“他可以吗？” 米迦勒喃喃自语，目光望向远方，目光搜寻着林诺消失已久的身影。
“他还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