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景象让林诺惊呆了。
那灵气绝对不正常。
什么属性的灵气?林诺这么想着,再次一跃避开了六把剑。
……莫非是那个黑影所为?
可不管怎样,他杀死两人的难度骤然增加,而且幅度不小。
根据林诺的观察,他们的灵气有一种邪恶的属性,它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压制任何接触到的物质,使其变为虚无。
如果直接接触到它,他毫不怀疑自己会在几秒钟内死去。
为方便起见,在第三次攻击间隔到来之前,他选择查看瓦里克族长实力。
但是除了他已经猜测的玄阶境界之外,并没有告诉他任何有用的信息。
让他的眼睛微微一刺,深吸一口气,他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战斗上。
令他惊讶的是,没有新的剑飞来。
而是,族长和大长老并肩而立,各执一剑,目不转睛地盯着林诺。
他们的目光透着刺骨的恨意,仿佛能看透他的灵魂深处。
可同时,又有些发狂,仿佛被什么原始的东西压制了。
两人身上的黑脉都在剧烈的跳动着,林诺感觉到两人周围的灵气都在不自然地搅动着。
隐隐透出一丝抗拒之意,两人仿佛是在与天地之气的侵扰反抗。
三人进入了诡异的对峙,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寂静。
树叶被微风轻轻吹起,但周围并没有发生太多其他事情。
林诺连身体的一个部位都不敢放松,生怕这会是他犯下的最后一个错误。
他紧紧地握着剑,随时准备动用三张王牌。
然而,整整一分钟过去,两人都没有出手。
重新聚焦在他们的眼睛上,林诺注意到,在那股红色和奇怪的狂热之下,似乎有一丝淡淡的理智,挣扎着要站出来。
然而,所有的尝试都失败了。
林诺思索了一下,认为侵入他们身体的东西也会腐蚀他们的精神状态,两人现在正试图重新控制自己,但似乎徒劳无功。
趁着短暂的休息时间,他稍稍喘了口气,仔细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利用的东西。
然而,除了树木和高草,什么也没有。
甚至没有斜坡或洞穴。
“为什么,你杀了,杀了她?” 族长口中传出一道阴沉、低沉、沉闷的声音,不像之前他所表现出的那种英姿飒爽。
“……”林诺看着族长千变万化的神情,皱了皱眉;从残酷的疯狂到令人心碎的痛苦和悲伤。
“嗯……我也不清楚,”林诺诚实地回答。
“也许,因为她是恶魔?”
“…”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族长终于输了。
他终于被内心的东西接管了,也许是抓住了林诺尖刻的话语所带来的心态上的干扰。
骂自己给了敌人机会,林诺紧紧握着铁剑的柄,手心冒汗。
片刻之后,族长和大长老都动了起来;一个从林诺的左边瞄准,一个从右边瞄准,因为两人相互协助以限制他的逃生路径。
林诺知道他无法拖延下去必须战斗了;他需要尽快干掉两人中的至少一个。
他一咬牙,硬着头皮,从项链中召唤出了半裂的盾牌。
由于他无法外化灵气,无法让浮在空中的盾牌来保护他,只能直接丢在他左边逼近的族长身上,而不是直接丢在大长老身上。
不等结果,他的腿部肌肉再次鼓起,侧身狂奔,微微腾空而起,直接在盾牌后方移动。
在他的跳跃中途,他突然松开了握住安琪的手臂,尽可能轻轻地将女人扔到一边。
他再也无法保护她;或许,保护她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将她直接丢出战场。
如果说他对什么有信心,那就是他身体的耐力。
就算是被族长直接一击,他也有信心,只要不中到任何要害,自己就能活下来。
至于为什么他不想使用项链的效果,因为他也不想动用三张王牌中的两张来杀死实力较弱的大长老;他觉得,如果他想有机会杀死族长,他需要魔杖和项链来发挥作用。
就在安琪还在侧飞,发出一声僵硬的惨叫之际,盾牌上的裂缝越来越张开,成网状,族长手中的长剑向下挥动。
整把刀身都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之气,但似乎对这把剑没有任何作用,反而溢出到了盾牌表面,迅速腐蚀了它。
看到盾牌将要破碎,林诺强行止住了内心的痛苦,他利用盾牌的阴影接近了大长老的盲区。
两人还在忙着躲避向外洒落成百上千的破碎的盾牌碎片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大长老的左边逼近。
毫不犹豫,林诺全力爆发,然而,这还不够。
就在最后一秒,大长老似乎是察觉到了攻击,侧身一弯,避开了直接刺入他的肺部。
林诺的剑直接插在大长老的后背上,却没有击中任何要害器官,没能杀死长老。
他咂舌,旋即松开了剑,又召唤出一剑,强行侧身,迎着族长的一击迎面而来。
刀剑交锋的那一刻,林诺就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如同面包一般,他的剑毫无悬念地裂开了。
就在族长的剑刺入林诺的头颅之前,林诺在水元神的作用下,以一种不自然的方式弯曲了他的身体。
将自己的身体状态变成了绝对不可能的状态,族长一剑斩在了林诺的左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伤口,在撕裂的肌肉和血迹中露出闪闪发光的白骨。
林诺忍住一声痛苦的惨叫,猛地在地上旋转,在旋转中召唤出另一把剑,用尽全力将其击飞。
一剑从族长的耳边呼啸而过,直接将大长老的脑袋劈成了两半。
不过,他没有时间为自己的成就鼓掌,因为瓦里克族长已经再次出击。
林诺知道这还不是决定性的时刻,所以他仍然不想使用他剩下的两张底牌中的任何一张。
再次召唤出一剑,他并没有直接挡住这一击,而是试图从侧面击中来袭的剑刃,尽可能地改变它的轨迹。
可最终,剑还是落在了他的右侧胸口,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腹部,开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他的身体被一剑的爆发力如风筝一般向后甩去,而他的一些内脏则如雨点般零星的飞出,在地面上溅起一片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