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你有资格成为其中一员。这不是强加给你的命运，你仍然可以选择不走这条路。你仍然可以转身离开，如果你继续向前，你将打一场永远不会结束的战争。”
“你会发现自己没有盟友，没有朋友，没有爱......。这是一条充满痛苦、冷漠、空洞、沮丧、孤独的道路。”
“现在转身走开还为时不晚。”当女孩说话时，林诺的灵魂突然颤抖起来。
“你战斗的够久了，还要多久？你能经历多少失败？当世界不想被改变时，你只是一个试图改变世界的流浪者。”
“你要面对的是一场漫长而痛苦的战争，别管他们。让他们听从盖亚的吩咐。大家都会原谅你。……我已经原谅了你。我父亲原谅了你。我祖父原谅了你。我所有的血脉都原谅了你。”
“我们很久以前就明白你们为什么这样做了。你不必再为这些事情而受苦了。他们造成了很多……很多……破坏。”
“让世界回到起点，重新开始。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不是唯一的办法，”林诺的嘴唇分开，尽管发出的声音和意志都不是他的。
那个熟悉的机器人声音让他有些听厌了，直接通过他回答。
“你说要重新开始世界，但要重新开始，它必须被摧毁。她认为自己足够强大，可以到达核心。如果她幸运的话，世界将重新开始。如果她没有，就不会有世界。”
“你投降了，放弃了。对此我无话可说。这是你的选择。但是，我永远不会。就像其他人一样，我会尽可能地引导这个男孩。”
“你为什么来这里？贬低我？给我建议？嘲笑我？鼓励我？警告我？什么东西我没见过？当混沌与秩序诞生第一道曙光时，我就在那里。”
“每一次上涨，每一次下跌，每一次出生，每一次死亡。当我的末日到来时，当我完全被打败时，当我被锁起来，当我被侵蚀......”
“在那个时刻到来之前，我会继续活下去，还没有绝望。为什么你认为你的祖先会做这一切？为什么世界存在？”
“因为仍然很多人有愿意战斗的心，我们会战斗到无法再战斗，然后默默地死去。虽然算不上完美，但也算是结束了。”
“……你和他都是白痴。”少女转身冷哼。
“死时认为自己是烈士，而世界认为你是傻瓜。”
林诺内心大叫，选择无视对方，两人对林诺不知道的事情说得太含糊，根本无法跟上他们的谈话。
“我们会再见面的，林诺。不要像那个老家伙那样白痴。祝你好运。”
黑暗和陌生的世界消失了，雷霆闪电照亮了天空，雨水平缓地落在熟悉的地面上，发出嗡嗡声。
远处的宫殿升起。从他消失的那一刻起，整个世界似乎都没有移动过一寸，一切都一样。
厚厚的雾气遮住了破晓的日出，在暗影城上投下了奇异而飘渺的光芒。
夜里寂静的街道很快变得嘈杂喧闹，马车的嘶鸣声像一首奇怪的赞美诗一样在街道上响起。
城市从沉睡中醒来，林诺坐在街角，靠在破旧的空房子的墙上，仰望天空。
虽有无数异样的目光向他飞来，但他似乎并未察觉，全神贯注于虚空中。
他的思绪因为几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情而变得出轨。
一种压倒性的渺小感笼罩了他，让他为自己规划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就好像他被迫在每一个角落、每一个他偶然发现的新启示上改变他的计划。
现在，这座城市，他持续重建了将近两年的世界在一点一点地被侵蚀，取而代之的是新事物，那些他甚至无法开始理解的事物。
不过，至少，他明白克威尔不仅仅是为了拯救他的家园而战。他已经了解到真相，除了他，还有另外的人——他们也有知觉。
虽是一颗耀眼的星辰，但他留下的痕迹却是一闪而过。世界完全笼罩在黑暗中，永远被迷雾笼罩，没有人看到。
“啊，操，”他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先去见见那个秃子吧。无论来什么，都会来，”他补充说，起身掸掉已经干了的衣服。“像往常一样，振作起来。”
他们本该见面的客栈比较受欢迎，位于城市的正中心，其中的三个主要道路分叉到城市的不同部分，进一步分支成小巷和街道。
等林诺赶到的时候，整个地段都挤满了人和马车，空气都变得闷闷的了。
客栈里挤满了人，几乎没有空间从入口大厅走到后面的餐厅，那里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桌子，房间被远处稀疏开着的窗户照亮。
林诺很快就在角落里发现了他，他一个人坐着，穿着比较宽松的长袍，站在人群中，一边喝着东西。
“你真的像.....” 坐下后，林诺说道。“我们应该把注意力集中在我们的事情身上吧？”
“你看起来很好。” 秃顶老者笑着说道。“你觉得客栈还好吗？”
“我不得不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懒汉一样在城里闲逛，去城里唯一一家以熊为标志的旅馆。” 林诺回答。
“这是讽刺吧？” 石老者轻笑一声，将杯子里的东西倒了下去。“你可以直接说不好。”
“是的，但那有什么好玩的。”
“我想应该不会有，”老人说。“看这里。” 然后他不知从哪里取出了一个灰色的小戒指，放在林诺面前。
“我答应过你的。”
“我很受宠若惊，但我宁愿不被一个秃顶的老家伙出家。” 林诺说着，接过戒指，将它藏进了自己的虚空世界。
“哦，你怎么能这样伤我的心？” 服务员来了，老人也跟着玩了一会儿。
“我也一样。” 林诺指着石的杯子说道。
“再给我来一个。” 老人说。
“所以？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和你聊天很好玩，但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 林诺淡淡一笑说道。
“我带来了帮助。” 石老者侧头看了一眼说道。
“我知道，”林诺说。“如果我不注意它们，我就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