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路被人拦了下来,苏越微不可查的显露出一抹不耐。
继而看去,果不其然正是方才说着离开,实际上等了他许久的苏颜颜。
“颜郡主,您这是要做什么。”
苏越折扇轻扣掌心,他是在笑,却笑不达眼底的那种冷,全然不见他人面前的温柔谦和。
他的态度转变,让苏颜颜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目光在苏越腹部伤口处流连了一眼,苏颜颜朱唇轻启:“我就知道,昨天晚上见到的人是你。”
“哦?郡主此话何意?”
苏越眉头一挑,并未主动承认,但也并不打算辩解。
就知道国公府这个叫苏越的不简单,苏颜颜独身一人挡住苏越的去路,将话挑开:
“你身上的血腥味虽然淡,但在我看来,浓重的不行。”
的确如此,苏越正要回国公府处理腹部伤口,他嘴角含的笑彻底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站在苏颜颜对面,听着她说:
“我向来不喜欢弯弯绕绕,既然我找上了你,你也用不着辩解。”
他薄唇轻启,意味不明的认下了苏颜颜的说法,同样反唇相讥道:
“在下的确没想到,这舞阁中还有郡主这样身手不凡的女子。”
这可不是夸赞。
身为皇帝养女,却身怀不俗武功,这说出去,任谁都会想到阴谋论上去。
可这对苏颜颜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苏颜颜觉得苏越这话好笑极了,清冷的容颜倏然显露笑容,她觉得可笑的笑出声来:
“你觉得我会在乎你这点儿小小的威胁么?”
“你在不在乎不管苏某的事,在下先走了。”
苏越不打算与苏颜颜多做纠缠,说完抬起脚便要从她身旁离开。
却在擦肩而过之时,旁边苏颜颜突然出手,凌厉的手掌化刀,朝着苏越的面庞极速而来。
苏越身手敏捷,从未放弃对苏颜颜的提防,当即闪身躲过了这一击。
然而苏颜颜的追击同样不俗,凌厉的掌风将苏越面前的碎发垂向了后面,而苏越同时出手,搂住了苏颜颜的手腕。
大手钳制着手中势力相同的手腕,苏颜颜与苏越僵持着,在这一方庭院中较着劲。
缓缓的,血腥味浓郁了起来,苏越腹部的伤口完全崩裂开来,晕染了外面白净的衣袍,显得格外刺眼。
苏越显然察觉了自己此时的模样,不免拧眉不爽起来。
“够了,我无心与你交手,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手腕猛然用力,一拉一推利用惯性直接将苏颜颜推到了身后,摆脱了她的缠斗。
苏越便要离开这里,却不想身后苏颜颜的一句话,让他主动停下脚步来。
她说:“楚三脖子上的淤青是你做的吧。”
这一声,苏越不得不在意,回过神来眼眸冷凝着看着面不改色的苏颜颜,听到她说。
“今天楚三来找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后脖颈上的淤痕,那是有人掐住她的脖子才能导致的。”
苏颜颜冷冷的看着苏越淡然自若的模样,突然觉得楚尔栀很不值得。
她心里恼恨这个人面兽心的男人,语气愈发不善,当即说道:
“你昨夜来舞阁,其实是想杀了她。”
听到这里,苏越动了。
他转过身站在苏颜颜面前,幽深的眸中夹杂着几分晦暗不明的危险,苏越纠正着苏颜颜的话:
“我没有要杀她,那只是个意外。”
这话惹得苏颜颜嗤笑一声,觉得眼前这个人虚伪至极:
“什么意外能让你在下了杀手的同时,说出不想杀她这种冠冕堂皇的话来。”
苏颜颜连声质问,苏越眸色一闪,他忽然将问题反过来问她:
“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要管楚尔栀。”
苏越问到了苏颜颜,其实连她都不知道怎么的就因为楚三而冲动的在外人面前暴露了自己。
“她帮我那么多次,我总是要保护好一个难得这般单纯的人。”
她想,或许是因为楚尔栀真挚相待,才让苏颜颜想要好好保护这个女孩。
苏颜颜认真的看着苏越说,连苏越自己都忍不住轻笑一声,觉得自己和她讨论楚三真是有够搞笑的。
时间不早了,苏越不打算再和苏颜颜纠缠下去,随手一摆,无所谓的说了句:
“是吗?那她还真是走运。”
轻飘飘的落在苏颜颜耳中,不等苏颜颜变脸再动手,苏越身影一闪,迅速的离开了这里。
舞阁中,苏颜颜站在原地,看着苏越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动作。
而楚尔栀在马车上等了半天没等到人,都困得快要睡着了。
下一秒就听到绿墨的惊呼声还有苏越含着警告的命令:
“下去。”
冰冷的声音倏然在马车中响起,楚尔栀一个激灵顿时醒了过来,抬头就对上了苏越幽深的冷眸。
绿墨被苏越点了名的,当即乖巧的退下,瞬间马车里只剩下楚尔栀和苏越两个人。
气氛凝固了起来,楚尔栀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苏越,又看着他坐在自己身边。
就在她打算不理人漠视的时候,苏越洁白衣袍上那扎眼的红色映衬到楚尔栀眼中,她脸色变了:
“你流血了?”
楚尔栀翻然起身,脸色凝重的看着苏越往外渗血的伤口。
她这么紧张着实难得。
让苏越不禁多看了两眼,虽然很喜欢楚尔栀关心自己的样子,但他并不希望别人能知道他受伤的事情。
苏越抬手拨开了楚尔栀伸过来的手,拒绝了她的关心:“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了,流这么多血,要是不处理好会感染的。”
男主要是死了,这书还怎么进行下去。
楚尔栀暗恼自己连男主何时受伤都无法知道,手去解苏越的衣襟。
从未解过男人的衣襟,这让手忙脚乱的楚尔栀很被动,认真而又笨拙的低头去他解衣带,露出来洁白的后梗。
苏越正要制止的话,在看到楚尔栀脖颈时,倏然没了声音,手停在了半空中。
苏颜颜说的没错,楚尔栀脖子上的确留下了淤痕,或许连楚三自己都笨的没有发现。
他也没想分,自己一时的念头,竟是下了狠手。
就是这分神的功夫,苏越的衣襟就被楚尔栀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