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许久江暮雪开口道：“你们的喜欢，好别扭。”说完，她平躺在床上，问道：“喜欢不是应该两清相许，最终结两姓之好吗，他何必要这般以死试探？”
江暮雪微微侧过头看向了楚尔栀，说：“他既然试探了，便说明你们似乎并非情比金坚。”
楚尔栀眼眸垂下，眼神中似乎在试图隐藏起些什么。
见她不再回答，江暮雪直接贴到了楚尔栀的身边，随即言道：“栀儿，我爹说人生来只有一次，万不要因为循规蹈矩就委屈了自己。”
闻言，楚尔栀有些惊讶。但她猜得到，江暮雪的意思多半是让她放下诸如‘媒妁之言’这般根深蒂固的道理。
也是在提醒楚尔栀，喜欢就不要抛弃。
后来的谈话没再继续下去，迷糊间江暮雪也就这么睡下去了。那晚楚尔栀做了一个梦，她梦到自己如愿以偿的回家，如愿以偿的见到了自己的母亲。
一切都很好，可回去时，她再看那本书，竟发现不同于之前，因为楚尔栀而存在的蝴蝶效应，导致了苏越在夺位之争时被友人背后捅到，惨死离世。
他死前看着自己，如解脱，如即将要梦醒一般。
他在笑，眼神中看着楚尔栀的欢喜，正如绽放开来的桃粉，那种寄托，好像是在辞别一般让楚尔栀心痛。
明明对方没有说一句话，但楚尔栀却能清晰的感觉到苏越的难过。她想回去，只是使劲浑身解数，她都找不到还能回去改变那一切的办法。
她从惊吓中醒来，坐起身时天已经凉了，看着进来的烟儿，楚尔栀问了一句：“江姑娘呢？”
“回小姐，江姑娘被宋浩公叫出去了。”烟儿老实回答完后，将手中水盆放下继续言道：“江姑娘走前吩咐奴婢，若小姐醒来，让您去救她。”
这话说完，楚尔栀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不过是两个孩子而已，就算闹，又能闹出什么大事儿呢。想着她松了一口气重新倒在了床上，想着昨晚的梦，楚尔栀从衣服里面拿出了那块琉璃。
奇怪的是这琉璃如今竟不如初见一般血红的吓人，淡了……
开始楚尔栀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她翻身拿手抠了两下琉璃，这才打消的那种‘褪色’的猜测。
“要回去吗？”楚尔栀问着，那琉璃瞬间闪了起来。
她担心被烟儿看到，便想也不想的将琉璃藏了起来。毕竟东西会发光的这种奇怪现象，是非常难解释的不是吗？
想着楚尔栀扒头往床外看了一眼，见烟儿在忙着手中的事情，这才又悄悄的将琉璃揣进了衣服里面。
“烟儿，阳呢？”楚尔栀问了一声，然后坐起了身来。
“小姐，她还在房间里面养伤呢。”烟儿答道。
“养什么伤，让她来伺候。”这话说完，烟儿有些无措，她缓缓转头看向了楚尔栀。
不等将话问出，便见到楚尔栀那副认真的模样，随即烟儿也的不再说什么，稍稍倾身道；“是。”说罢，随即烟儿转身便去寻找阳了。
昨天，之所以会告诉江苍南说岳清很可能知道太傅之死是怎么回事，便是楚尔栀见到太子故意留下一个人在听墙角，于此她才故意将话题引到了岳清的身上。
打的便是让二皇子去见岳清的主意，毕竟只要二皇子心虚，她就不怕二皇子不去。所以对阳，楚尔栀只能再加快一些进程，时间可不等人，若稍有差池，她怕只怕对岳清有弊害。
所以就算是为了岳清，也不能让那丫头这么安心的养病。
后来没多久，阳便被烟儿带进来了。见烟儿杵在门外不进来，楚尔栀也没说什么。
“奴婢，见过小姐。”似是双腿的不适，她的动作多少都偏些僵硬。
“起来吧。”楚尔栀轻言道着，随后便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
从楚尔栀的衣着和状态来看，不难判断此刻楚尔栀还没有熟悉。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后，阳起身便走向了梳妆台，将已经准备好的毛巾给了楚尔栀。
她擦拭过脸后，直接将未穿鞋的脚伸了出来。
阳稍稍愣了一下，回想起来，她都还从未这么服侍过自己家的小姐。但如今，既然眼前人已经承诺过会救小姐，她便该尽责做好这个下人的。
所以放下楚尔栀用的毛巾后，她便已经下身帮楚尔栀穿上了鞋子。
“知道岳清是什么身份吗？”这话忽然从 阳的头顶响起。
她没说话，犹豫中，便又听楚尔栀说：“岳清是太傅之女，是皇上因为才德所爱不释手的女子，她是万人眼中的星星，若她愿意，便该是公主。”
才没有，楚尔栀的形容直接将岳清举到了高高在上的地方。可不是那样的，阳从小保护岳清，岳清平易近人，虽有才却从未有仗势欺人的做派。
所以，不是楚尔栀说的那样。
她想反驳，抬眸间却见楚尔栀正垂眸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是等自己反驳一般，反正看的她很难受。
一时间阳想起了昨日的镜子，那面正冲着自己的铜镜，和楚尔栀说的话。随后阳闭上了眼睛，平下自己的情绪后，才垂头继续给楚尔栀穿上了鞋子。
“迟疑了。”她道，“知道管理表情了，有进步。但我希望你明白，迟疑就是一切端倪的开始。”
这话说完，楚尔栀的鞋子刚好穿完。
阳没说什么，只是弯着身子稍稍后退了两步。看着那丫头的模样，楚尔栀稍稍昂起了头，她说：“我要的便是你能向伺候岳清一般伺候我，能懂吗？”说着，她站起转身，双手打开已经做好了被服侍更衣的准备。
“是。”阳说着，从一侧将衣服拿起便给楚尔栀穿上了，没一步都小心翼翼，她是生怕做错了一步，被楚尔栀苛责。
其实这些使唤对阳来说没什么来着，毕竟她本来就是一个奴隶出身不是吗？如今，只不过是好像做回到了本职工作而已。
所以，她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