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樾见两人出来了，放下手中的文件，看了一眼何萤，确定她没事，这才问严铭：“怎么样？”
“我们现在要回古镇上，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严铭问他。
秦樾不可置否，起身淡淡道：“走吧。”
三人一起回到镇上，严铭带着下属按照何萤列出来的名单一个一个去排除。
何萤跟秦樾一起站在河堤边上，看着下面退水之后录出来的滩涂，两个警察正在下面检查。
“走吧，回去吧。”
回到家，何萤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是李思的电话。
她抬头看了一眼在外面接电话的秦樾，跟着接起了电话。
“何萤，林霄是不是出事了？”
这一次，李思的语气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骄纵和傲慢，相反，更多的是因为过度担心而导致的紧张。
“不知道。”
何萤面无表情地回道。
“我可以见你一面吗？”
电话那边，李思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你放心，我不是为难你，我是真的找你有事。”
李思见她不回答，姿态一再放低，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何萤，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可不可以请求你暂时放下你的仇恨，跟我见一面，关于林霄，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晚上，医院楼下。”
她淡淡道，看到秦樾进来了，不动声色地挂了电话。
严铭之前其实一直在调查林霄，本以为何萤提供的线索会加速案件的调查，可是很快他就发现，哪怕是追溯到三个月前，林霄跟何启明之间是没有联系和接触的。
那段时间，林霄正在迎接自己儿子的出生，根本就没有时间来照顾这边这个家，就更不要说去顾及何启明了。
而且何启明的每一次出行监控上都是有记录的。
“但是为什么林霄自从二十号晚上之后就失去了消息？”
严铭不解地问道，“虽然也不算是完全失去消息，因为这一个月之内，他一直都在跟冯秋兰和李思保持联系。”
“但是从来没有开过视频。”
秦樾在一边冷不丁地提醒道。
“你怀疑跟冯秋兰她们联系的人不是林霄？”严铭问道，随即又连连摇头：“不是他，谁又会当这个冤大头跟她们转钱？”
“林霄的爸爸早就去世了，家里亲戚基本上不怎么来往。”
严铭抖了一支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口，“林霄的问题太大了！”
“李思呢？”
秦樾跟着点燃了一支烟，缓缓吐出烟圈，淡声问道。
严铭愣了一下，回头看向他，“什么意思？”
“她的家庭背景，你调查过吗？”
“早就调查了，生父不详，妈妈是个交际花，跟她关系很不好，李思大学毕业在一家舞蹈机构当老师，之前小满还去那家舞蹈机构上过体验课。”
说完他忍不住冷笑一声：“可真是个人才。”
“李思问题也很大。”
秦樾突然补了一句。
严铭脸上的笑缓缓僵住，神色严肃地看向秦樾，但是很快又笑了起来：“要不，你转行来我这里上班吧，我觉得我很需要你。”
秦樾并不看他，也不回答，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
“李思的资料很单调，刚毕业不久就遇到了林霄，两人相恋，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就辞职在家安心养胎，就她住那房子，是冯秋兰掏出所有的积蓄跟林霄一起凑了首付买的。”
“知三当三的人只有两种，一是恋爱脑，二是有所图，你说，李思是哪一种？”
秦樾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分析一个客观事实一般，完全是上课时的强调，给严铭的感觉就是在听课。
“在市区买一套房子首付至少要五十万，如果靠李思，难度有点大，更何况她跟她的妈妈关系并不好，母女俩已经好久没有联系过了，你说她会不会是想让林霄跟她提供生活保障？但是林霄也没钱啊。”
严铭按着秦樾的思路继续往下推测，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越说越激动。
秦愈却在这个时候不理他了，起身往外走。
“诶，你去哪里啊？”
“送何萤回市里。”
秦樾冷声回道。
何萤从外面回来，看到两个大男人一前一后站着，前者冷漠孤傲，后者委屈不平，像小情侣似的，有些不理解地看着二人，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去哪里了？”
秦樾问她，一开始都看到她在门口，结果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去买了点东西。”
何萤扬了扬黑色塑料袋，随即抬步往里走。
因为缠着纱布，导致走路有些不方便。
严铭目送她进去，又收回目光，忍不住感叹道：“你们好歹也谈过恋爱，看到她这么可怜，不心疼？”
秦樾：“……”
严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马呸呸呸：“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调查她的背景一不小心知道了你那段不为人知的校园恋爱。”
一副故意而为之的样子看上去贱兮兮的，说完还不忘朝秦樾挑了挑眉，“不过我很好奇当初怎么就分手了呢，如果没分手，她现在应该会很好过吧。”
“滚！”
秦樾直接无视了他一脸八卦的样子，薄唇微启，幽幽吐出这个字。
“我说不至于吧兄弟，不管怎么说，我们……”严铭正要跟他掰扯掰扯就看到秦樾看着自己身后的方向，眼神瞬间沉了下来，说到一半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秦教授，你真的在这里啊。”
秦刚一下车就满脸堆笑朝秦樾走来。
看到严铭的时候，愣了一下：“这位是……”
“你好，严铭。”
“严先生好。”
秦刚跟他握了手，随即笑着看向秦樾，“我去你家里找你，周管家说不在家，我一想就觉得你在这里，就想过来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秦刚说完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有事？”
秦樾冷不丁问道，虽然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但是不欢迎是写在脸上的。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来亲口跟你说一声，我们下周二拆你妈妈的房子，问问屋里的家具需要搬出来吗？如果需要，我让人送到你家里去。”
“不劳你麻烦，我会找人去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