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回答的如此痛快。
夏盈初红唇勾起一丝讥讽。
“接下来,你可是要说这所有的一切皆是你的报复行径,并无人在背后指使?”
师爷被夏盈初戳中心思,身体抖的愈发厉害。
但当瞥见李陵瑾时,他忽而咽了咽口水,故作镇定道。
“殿下,小人自知做错了事,若殿下愿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必定将功折罪,将马大人这些年所做之事尽数告知,求殿下饶小人一命!”
李陵瑾与夏盈初对视了一眼,皆陷入深思。
半晌之后,李陵瑾才缓慢开口。
“若你所说之事确有帮助,本宫倒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师爷松了口气。
“回殿下,其实马大人这些年在誉县,不止欺压百姓,克扣粮食,更联合攸县的王金万大人在水坝建造上动手脚,正因如此,洪水来临之际,水坝才会被冲毁。”
“这倒有趣,难不成此事只有马武昌与王金万二人参与?”
李陵瑾凌厉视线锁定师爷,师爷低头间,眼中明显划过心虚。
“小人不敢说谎,求殿下明鉴。”
骇人的沉默在正堂之中弥漫开来。
李陵瑾若有所思捻着指腹,就在师爷以为即将被处置时,李陵瑾瞥向清风。
“将附近几县的县主全部召来,本宫有要事与他们相商。”
师爷蓦地瞪大了眼。
“殿,殿下这是何意?莫不是不相信小人所说?”
李陵瑾并未理会,只默默望向堂外。
倒是夏盈初眼神揶揄笑了声。
“师爷何必如此着急?若你并未撒谎,一会看戏即可。”
师爷抬手,哆嗦着擦去额角冷汗。
他答应过那人,若不能将此事办成,他可就活不成了!
一个时辰后,几位县主匆匆抵达县衙。
瞥见堂上的师爷,几人神色微变。
“殿下,不知您找臣等有何要事?”
作揖行礼后,李陵瑾目光示意他们坐下。
“今日有百姓发现此人在水坝上动了手脚,此人交代,他长期受到马武昌大人与王金万大人指使,偷工减料,致使水坝损毁,百姓遭殃,不知几位大人如何看待此事?”
话音才落,王金万眼珠子一转,不知念及什么,迅速跪倒在地。
“殿下!臣也是受马大人指使,若非如此,臣绝不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哇!”
“哦?”
李陵瑾眯起眼,继而看向其他几位县主。
“看来王金万大人这是不打自招了,那么其他几位大人呢?对此又是何想法?”
夏盈初也望过去,细细打量起来。
他们来誉县日子不久,除多次打过交道的王家人外,对其余几位县主并不了解。
不过经这几日的暗中调查,也算有些眉目。
其余几位县主分别是年龄略大,心思不纯的王启,惯会和稀泥的高斌,还有一位,是素来沉默,不知底细的赵峰峻。
这三位,哪一位都比王金万难琢磨。
此时王启起身,恭敬作揖。
“殿下,臣以为,此二人所做之事天理难容,必得将此事彻查清楚,否则百姓难安。”
高斌立即附和。
“臣赞同!不仅彻查,还需严惩,必不能叫牵扯此事之人逍遥法外!”
“高大人!你这是何意!”
王金万急了,撸起袖子便指着高斌怒斥。
“我虽参与此事,却也不过是替马大人办事,若真要彻查严惩,高大人敢发誓自己与此事毫无关系吗!”
此言一出,王启猛然瞥向王金万,幽幽视线里划过一抹深意。
王金万发觉,连忙心虚低下头。
高斌止不住冷笑。
“王大人好歹是王老大人的侄子,却干出如此贪赃枉法之事,实在叫人不齿!”
侄子?
夏盈初心中讶然。
难怪两人皆姓王,此事倒是愈发有趣了。
“两位大人不必急于争执,如今事情既然明了,此事皆是由马大人所主导,本宫只能严苛执法。”
说罢,李陵瑾挥手,两名士兵出现当场将王金万押下。
王金万慌了神。
“殿下这是何意!”
李陵瑾缓缓起身,示意士兵将二人拖出堂外。
“此二人协同马武昌欺压百姓,贪赃枉法,造成水坝决堤,水患横行,民不聊生,今就地斩杀,以儆效尤!”
什么?!
王金万与师爷不可置信瞪大了眼。
“殿下,您不能这么对臣啊!臣已将知道的都告诉了您,您说过要留臣一命的!”
“殿下您也答应了小人,不能出尔反尔啊!”
李陵瑾无动于衷。
“本宫身为太子,自然该替百姓剔除贪官污吏,如今你二人既做错了事,自然该为此付出代价。”
说罢,李陵瑾视线掠过三位大人,颇有深意道。
“这也正如方才高大人所说,不仅彻查,也需严惩。”
三位大人被这阵仗吓到,迅速低下头,大气不敢吭一声。
“叔父,叔父救我啊!你我属同一脉,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王金万早吓破了胆,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冲王启大喊。
见状,师爷也连忙迎合。
“三位大人,你们救救我吧,我也是受人指使,是冤枉的啊!”
哭喊声不断,三位大人却只默默看着,无人敢说情。
“行刑。”
李陵瑾一声令下,士兵举起大刀,毫不犹豫朝着二人劈了下去。
“等一等!”
刀刃快劈上后颈的刹那,王金万几乎扯着嗓子大喊。
“殿下,臣,臣还有遗言,可否容臣说几句?”
李陵瑾并未阻止。
王金万艰难扶正身子,满目愤怒的指向王启。
“叔父,我可是你的侄儿,如今我快死了,你却如此无动于衷,实在无情!既然我要死,你也别想撇清关系!”
王启闻言,神色大变,正欲出声阻止时,王金万已重重磕头大喊。
“殿下,这一切并非只有马大人指使,还有另外三位大人!他们每一位与此事都脱不了干系!”
“你住口!”
王启颤抖着大喊,险些一口气晕过去。
高斌与赵峰峻面色异常惨白。
三人齐刷刷跪下。
“殿下,您万不可听王大人胡言乱语!他定是想逃脱罪责,因此才将此事嫁祸给我们!”
“殿下,臣可以发誓,若臣参与此事,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瞧着三位大人惶恐不安的模样,夏盈初只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