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初回了陈府,第二天一早便听人说陈宣武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灰溜溜地跑回了陈府,她笑了笑,心里说着活该。
接下来的几天,夏盈初都待在陈府里观察陈宣武,这一观察,还真让夏盈初发现了点儿东西。
陈宣武经常会去陈府的一个偏僻院子里,夏盈初跟过几次,但陈宣武也比较警惕,好几次都差点发现夏盈初,没办法,夏盈初只是记下了这件事,没在跟着陈宣武。
等有一次陈宣武出府去后,夏盈初偷偷溜到了那个院子,别的没发现,倒是看见了一个半人高的洞。
不出意外,应该是每天都有人从这里进来跟陈宣武见面。
夏盈初又看了一圈,便离开了这儿。
好巧不巧,刚走到另一个破落院子门口,就撞见了大夫人。
夏盈初挑了挑眉,大夫人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干什么?
“夏盈初?你来这里干什么?”
还没等夏盈初回话,大夫人便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来这么偏僻的地方,夏盈初,你怕不是捺不住寂寞,在这儿偷人吧。”
夏盈初看着大夫人尖酸刻薄的模样,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夫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来这儿是偷人的话,那跑到这偏僻地方的你,又是来干嘛呢?总不能是来散步吧。”
大夫人面色一僵:“你...你...你怎么能和我相提并论!我来这里自然是有正事!”
“有正事啊,那是我先入为主了,我就是想到了夫人您和客医......啊,法 事还没做,老爷可能还在这里,是我多嘴了,是我多嘴了。”
夏盈初一脸抱歉,低着头,眼里却全是笑意。
大夫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小心地看了看周围,不敢再说话,只能瞪一眼夏盈初:“你给我等着!”
说完大夫人就急匆匆离开了。
夏盈初笑着站在那儿:“大夫人慢走,老爷会想你,去找你团圆的。”
大夫人踉跄了一下,走得更快了。
大夫人马上去请了道士来,道士做一场法 事可不便宜,大夫人肉疼的拿出自己最后的积蓄,等那群道士做完法 事,大夫人忙迎上去。
“怎么样道长?”
“放心吧夫人,陈阁老的灵魂已经安然归去了。”
大夫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觉得这钱花的不冤。
但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大夫人看着面前全素的菜,完全接受不了,可是她真的没钱了。
大夫人扫视一圈,盯住了埋头吃饭的夏盈初。
“夏盈初,你现在也是陈府的一员了,也该为陈府出一份力吧。”
夏盈初抬头看大夫人,她倒要看看这女人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你看你娘家肯定有钱,不如你回去,让你娘家接济一下。”
也不知道大夫人是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的,夏盈初挑了挑眉,而且她能被嫁到这儿,还不能体现她在娘家的地位吗。
夏盈初正准备找理由推拒了,突然想起自己母亲还有些嫁妆在丞相府,正好有理由回去拿回来。
思及此,夏盈初应了下来。
大夫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但没想出她有什么目的,也愿意装一装:“难为你还愿意为陈府出力。”
择日不如撞日,夏盈初吃完了饭,就起身去了丞相府。
丞相府的门人看到夏盈初,知道她这是来找相府接济来了,如今夫家也没落了,就没打算去为她通传。
夏盈初也不闹,只是慢慢红了眼眶,看着可怜兮兮的,说话的声音却不低:“我虽出嫁了,曾经也是相府的嫡小姐,你却连通传都不愿意通传一声,你一个门人敢这样做,怕是父亲的意思吧!”
他一个小小的门人,如何敢代表丞相的意思,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门人害怕的让夏盈初别说了,紧接着便进去通传了。
带回来的丞相的意思依然是拒绝夏盈初入府,这次门人的底气足了,趾高气昂地让夏盈初回去。
夏盈初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意外,只是哭的声音更大了些。
“相府原是这般的冷血无情吗?!父亲,女儿明明才嫁到陈府,如今陈府出事,就这么急着和女儿撇清关系吗?”
夏盈初哭的声音越发凄惨:“女儿和陈府的事半点关系都没有,父亲难道不愿意相信女儿吗?女儿也是受害者啊,父亲连出来见女儿一面都不愿意吗?!”
相府周围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小声地讨论着,夏盈初已经听到有人在说相府无情了,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眼见着情况越来越不可控,门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跑进去汇报情况。
丞相夏铭元在里面气得摔了手中的茶盏,想让夏盈初滚,又怕事情闹大,只能把她放进来。
夏盈初擦了一下眼睛,小声抽泣着跟着门人进去了。
等到了丞相府里面,夏盈初便收起了那副可怜的样子,眼神锐利地看着厅里的每一个人。
看到夏盈初转变得如此之快,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夏铭元横眉竖目地看着夏盈初:“你在丞相府闹着一通,是有何目的?”
还没等夏盈初说话,坐在夏铭元下手的一个年轻男子便开了口。
“还能有什么目的,肯定是陈府破落了,回来要钱呗。”
夏盈初看过去,原来是夏铭元二儿子夏清林。
“谁说我是回来要钱的?”
“你个扫把星不是要钱是干嘛?”夏清林一副刻薄相,嘴里也吐不出干净的话。
“我为什么要回来要钱呢?在座的各位不是比我还穷吗?”
另外一个是三儿子夏清思,他最看不惯夏盈初,听到这话,气得一拍桌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坐在三儿子旁边的是夏清云,一个庶出的女儿,她没那么硬气,只是轻轻的开口道:“对啊姐姐,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们能帮肯定帮,没必要说这么假的话来撑面子。”
夏盈初看这群人的嘴脸,轻轻地笑了一声:“呵,丞相府要是不穷,怎么会连前夫人的嫁妆都要偷偷藏起来呢?”
“我好歹不会腆着脸去藏这点钱,你们要是差这点钱呢,好好跟我说,我也不是不会给,你们说对吧。”
夏盈初的声音很轻,却让这一群人哑口无言。
“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夏铭元拿起新的茶盏,向夏盈初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