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眉宇间萦绕着一团黑气,神色阴郁恐怖。
“若非你心神不定,又怎会无法将她控制?”
安听玉急了。
“我已将我所知之事告知于你,你必须得帮我!”
男子眼珠子微转,自怀里掏出红色木盒交予安听玉。
“你若是能将这瓶子放置在她屋里,我倒是有法子可以帮你除掉她。”
“哦?”
安听玉还未来得及接过瓶子,夏盈初轻盈一跃,现身二人眼前。
“我瞧你的目的根本不是帮她除掉我,而是借我之手除掉殿下吧?”
安听玉震惊不已。
“夏盈初?!你,你竟然跟踪我!”
夏盈初未曾理会她,淡定取出银针,直勾勾盯着男子。
“你究竟受何人指使?若你不说,今日 我便要你的命!”
男子阴恻恻笑了声,转瞬间一道黑雾闪过,便有几只虫子朝着夏盈初爬来。
“啊!”
安听玉恐惧尖叫,忙躲藏至树后。
夏盈初面不改色后退几步,银针裹挟着寒芒射出,当场将虫子刺死。
“你倒是有几分本事,可惜,还不是我的对手!”
男子再次挥手,忽然间天崩地裂,夏盈初脚下大地剧烈摇晃。
她眸底划过诧异。
“这是……”
咻咻!
失神间,几枚暗器自四面八方飞来。
夏盈初身处黑雾之中,只勉强看清暗器方向,可还未出手,肩膀便袭来刺痛。
“我这阵法无人能破,今日 你命丧于此,我也算为主人除去一个隐患!”
男子大笑起来,夏盈初忽而头疼欲裂,却瞧不见他身处方位。
暗器再次攻击而来,夏盈初赶到寒意猛然回头,一枚暗器竟飞了眼前。
“夏姑娘小心!”
一道怒喝响起,夏盈初眼前骤然清明,回神之际,暗器已被尽数挡掉,而那男子也消失不见。
柳文龙捏着扇子走近。
“夏姑娘,你可有碍?”
望着不知从哪儿冒出的柳文龙,夏盈初思绪逐渐回笼,微蹙眉心。
“柳当家怎会在此处?”
柳文龙瞥了眼藏在树后的安听玉。
“我瞧见你跟随安小姐出门,怕出事,所以便也跟着来了。”
安听玉自树后走出,眼中的惊恐尚未散去。
“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人为何会……”
真是个蠢货。
夏盈初沉了沉脸,视线冷冷扫过安听玉。
“你还未听明白么?若非你被诓骗,对我下手,我也不会被控制,伤了殿下,如今殿下昏迷不醒,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
安听玉吓得面色惨白,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下山直冲县衙而去。
柳文龙将方才接住的暗镖递给夏盈初。
“若我所猜不错,方才那位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巫蛊师毒医,不过这镖非他所用手段,此处还有旁人在帮他。”
夏盈初本欲开口,忽而肩膀袭来剧痛。
低头一瞧,方才被毒镖刺中的位置已冒出层层黑气。
“夏姑娘,你中毒了!”
柳文龙心惊,正欲动手将夏盈初穴道封住,暂时缓解毒素蔓延。
可夏盈初只迅速掏出一颗药丸咽下,不过转瞬,毒气散去,她的面色也恢复如常。
柳文龙惊愕,眼里多了些许复杂。
“不愧是夏姑娘,竟如此厉害。”
夏盈初呼出一口气,活动了下筋骨后,率先走下山。
“县衙有不少要事处理,我们速速回去吧。”
行至县衙门口,一道身影正探头探脑。
“你是周会长的人?”
夏盈初认出来人身份,对方瞧见夏盈初,忙小跑过来。
“我家会长派我来问,姑娘何时履行诺言?”
夏盈初双手环抱,当即冷笑。
“殿下昨日突遭暗杀,重伤昏迷,恐暂时无法赴约,请周会长再等些日子吧。”
柳文龙在旁摇起扇子来。
“不知那位周会长所说诺言究竟是何事?”
夏盈初并未多言,兀自进了县衙,一路前往李陵瑾屋里,柳文龙并未跟随。
“殿下,都怪臣女不好,若非臣女遭人蒙骗,殿下也不会受如此重伤!殿下,您快醒来吧!”
一脚跨进门槛,安听玉哭天喊地的嗓音传来。
夏盈初扶了扶额,无语开口。
“殿下本在静养,如今你哭天抹泪,根本是打扰殿下清净,安小姐,请你离开。”
安听玉回头瞪她一眼。
“亏殿下平日里待你不错,殿下如今出事,却不见你心伤落泪,你根本是个无情无义之徒!”
夏盈初微微挑眉,面不改色取出银针。
“若你再不走,我不介意送你份大礼。”
安听玉骤然变了脸色,她咬牙起身,满眼幽怨离开了屋子。
屋门关上,李陵瑾单手撑坐而起,捏了捏眉心,眉宇间尽显疲惫之态。
夏盈初笑了声。
“她若是日日来,即便你不重伤,也会被她烦死。”
李陵瑾视线遥遥落过来。
“发生何事了?”
夏盈初将方才遭遇之事尽数告知。
“柳文龙及时赶到绝非巧合,他对那位巫蛊师的身份也极为清楚,可既然他有意阻止,为何又现身救我?”
李陵瑾随意靠在榻上,黑发落在胸口,衬得他深邃五官愈发阴冷。
“也许,是不得已。”
“不论如何,日后必得事事小心,对方不知是何势力,连江湖中人都有所牵连,恐怕日后将更不得安宁。”
夏盈初与李陵瑾对视一眼,并未多停留,起身离开。
下一刻,清风闪身进入。
“殿下,京城传来消息,五皇子对先皇大不敬,已被关了禁闭。”
李陵瑾眯起眼,幽瞳之中隐隐透出寒意。
“五弟再有胆子,也绝不会对先皇不敬,此番想必是被人设计了。”
“殿下所猜不错,五皇子被禁足后,三皇子圣宠正浓,陛下还命三皇子随驾围猎。”
闻言,李陵瑾摆手。
“派人再去查老三和江湖中人以及北凉人可有往来。”
清风点头,闪身消失在原地。
是夜,月色惨白,寒风凛凛。
一道黑影摸入李陵瑾屋子,逐步靠近床榻。
“我也是无奈之举,对不住了!”
一剑刺下,榻上却空空如也!
黑影傻眼,猛地回头,几根银针飞来,当即封住他的七经八脉。
夏盈初与李陵瑾自角落走出。
“你,你竟然无事!”
黑影震惊不已。
李陵瑾也不多言,眼神示意清风上前揭下对方面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