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他!”
李陵瑾一声令下,士兵们四处翻找那人行踪,终在石墙后发现密道。
进入后,前行几步忽而听到动静。
“动作都快点,半个时辰内务必将箱子运走!绝不能被那些外来人发现!”
继续前行,便见几名衙差正匆忙搬运几个红木箱子。
正指使他们的男子一身麻衣,气质儒雅,想必正是流民口中的师爷!
夏盈初指尖轻弹,几根银针箭矢般朝着那几人射去。
“啊!”
几人惨叫倒地,师爷心惊,猛地回头。
“谁在那里?!”
夏盈初与李陵瑾双双现身。
刹那,师爷面色煞白,如同抹了白 粉似的。
他也顾不得箱子里的东西,忙朝另一个出口逃去。
夏盈初眼疾手快,身形轻盈一跃,将其拦住,接着一针刺入师爷的后颈,师爷再无法动弹。
“殿,殿下,小人乃是誉县县衙的师爷,绝非敌人啊!”
李陵瑾并未理会,立即命人打开箱子,入眼之处皆是金银器皿。
夏盈初笑了声。
“交代吧,这些物件都从何处而来?方才你们如此慌张,是想着将其吞为己有?”
“姑娘误会了!小人……小人是念着好处,想献给太子殿下,绝无私吞之意!”
“你看似聪明,实则愚蠢至极,那些流民已交代是你指使他们拦路,好替自己拖延,你的话令殿下如何相信?”
师爷咬咬牙,再无话可说。
忽而发觉什么,夏盈初立刻撸起他的袖子,亮出他腕上的图案来。
“原来你替北凉做事。”
师爷瞪圆了眼睛。
“此,此纹是跟随马大人一同画下,小人是被诓骗的!小人冤枉!”
鬼才信!
夏盈初看向李陵瑾,眨了眨眼。
“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位师爷?依我看,珠宝可运送至别地交换粮食,暂时救济流民,不如留这师爷一命,引蛇出洞?”
李陵瑾沉吟片刻,命人将师爷五花大绑,关入大牢,又命柳文龙带人解决粮食转卖之事。
突然,县衙外传来一阵闹声。
一位士兵来报。
“不好了殿下,流民闹事,扬言殿下不管百姓死活,他们要活活饿死了!”
李陵瑾微微蹙眉,望向县衙大门外。
“虽说治理水患重要,但如今当务之急是解决百姓的粮食问题。”
夏盈初陷入沉思,眼瞧着几位士兵抬着红木箱子走过,顿时心生妙计。
“马武昌私藏大量金银,家中珍馐美味不断,那么……其他县主呢?”
李陵瑾心神微动,薄唇勾起淡淡的弧度。
“既如此,便按照你的意思来。”
随后两人一同前往正堂,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见几道人影跑进县衙。
分明身着官服,可他们此刻官帽歪了,衣摆也被撕出了几道口子,狼狈至极。
“大胆!来面见殿下,你们竟然如此不顾形象!”
夏盈初刻意高声怒斥。
官员们吓了一大跳,连忙匍匐在地。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臣等来迟,请太子殿下莫要怪罪!”
其中头发已然花白的王大人颤巍巍开口。
“请殿下原谅臣等衣冠不整之罪,原是臣等方才进入县衙时便被流民围困,勉强脱身,这才致使如今这副样子。”
李陵瑾幽幽瞥了他们一眼。
“念在你们被流民所困,本宫暂且不与你们计较,然昨夜行刺之事……”
李陵瑾语气突然停顿,将几位官员吓得面色发白。
“殿下,都怪臣等办事不力,才致使殿下突遭行刺,请殿下放心,臣等定会尽力追查元凶!”
“哦?”
李陵瑾稳坐高位,面上不知是何情绪。
“这便奇了,本宫记得其他几县距离誉县不过十几里地,为何你等今早才匆匆赶来?莫非……是本宫死不足惜,该被刺客杀害?”
“臣等冤枉啊!”
几位官员连连磕头,掷地有声。
“殿下,臣等是今日才得知消息,立刻匆匆赶来,在臣等眼中,殿下性命事关江山社稷,臣等绝不敢咒怨殿下!”
李陵瑾眯起眼。
“那若是本王有难,你等都愿赴汤蹈火?”
“这是自然!若下次再有刺客,臣等定然义不容辞,即便是付出身家性命也在所不辞!”
夏盈初眼尾挑起笑意。
“即便殿下要你们将府中私藏的粮食都奉献出来,救济流民,你们也都愿意?”
什么?!
几位官员瞪圆了眼,这才惊觉李陵瑾的真正意图,当场冒出一身冷汗来。
“殿下,水患之后,臣家中的粮食早已见底,又怎会私藏呢?”
王大人率先解释,另一位腰宽体胖的官员迅速附和。
“岂止啊!殿下,我家夫人都饿得瘦骨嶙峋,两眼昏花了!”
夏盈初没忍住乐起来。
“既如此,为何这位大人身形不减?莫不是你故意饿着你家夫人?”
官员傻眼,正思索如何反驳。
啪!
李陵瑾一掌震碎木桌,面露沉色。
“看来几位大人言行不符,本宫可实在是失望啊,来人,将他们拖下去!”
几人吓傻,王大人反应极快,连滚带爬上前拽住李陵瑾的衣摆,颤抖大喊。
“殿,殿下!臣等拿得出来!臣这便回去清点粮食!”
其他人见形势不利,也连连应和。
李陵瑾冷哼一声,这才罢手。
“天黑前,本王希望耳边能清净些。”
冷眼瞧着官员们仓皇离开,夏盈初神色愈发冰冷。
“平日里温柔乡里醉梦生死,危机时刻却明哲保身,如今贪官暗中勾结,清官却遭受排挤,这天下早乱了。”
李陵瑾缓缓握拳。
“百姓受苦,乃朝廷失职,我身为太子却无法扫尽天下贪官污吏,更是无能。”
闻言,夏盈初失神。
当今陛下昏庸无道,可李陵瑾不同。
他大义凛然,心怀天下,但在波诡云谲的权谋斗争中,他的太子之位又能稳坐多久?
“趁着时辰还早,先去瞧一眼水坝。”
李陵瑾起身,两人一同前往誉县边界。
抵达之时,却瞧见一个粗眉大眼的壮汉正面色凶狠的甩着约莫一丈长的鞭子。
“都给爷好好干活!若谁敢偷懒, 爷这鞭子可不认人!”
水坝损毁后,人手不足,县衙便派牢头带领大牢里易掌控的犯人及招揽来的流民重新修建水坝,不想如此仗势欺人!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