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登门恐吓
月将离2021-05-25 08:063,550

  大门没有被撬的痕迹,据目击大妈说,那贼是从他们家二楼窗子飞“走”的。

  谢大妈这才想起下午离家时忘了关楼上的窗,直拍脑门怪自己脑筋不好使了,在邻居的陪伴下,赶紧上去检查,还好重要的东西都在,家里也似乎没有被翻动过的迹象。

  “贼不偷东西,是来参观的吗?”

  “搞不好呢,毕竟这房子是文物。”

  大爷大妈在张家坐了一屋子,严肃地探讨,说得跟真的一样。

  谢大妈忧心忡忡,把她当嫁妆的楠木箱子里的各种证件、结婚证、户口本、房产证、丈夫的旧手表、女儿的项链,和所有被她珍藏起来的东西,统统收进一只布袋,拴了根绳子套在手上,然后给儿子打电话。

  “……嗯,没少东西就好,叔叔阿姨都陪着您呢?那谢谢他们了,您把门窗关好,阁楼上面有个小气窗,那插销有点松,您别爬了,我一会儿上去给修修,现在在保安室查监控,很快就回来。”

  张巍挂了电话,让社区保安室找大爷调出监控录像。

  没有拍楼顶的,全都对着里弄巷道,有一个探头正好覆盖到他家的院门。

  顺着目击者给的大致时间往前倒放,不久便发现在画面边缘,一道纤长的黑色人影一闪而过。

  可正要仔细看下去时,屏幕又突然闪起雪花,好像九十年代老电视坏了那样。

  “嗯?怎么了?”保安大爷伸手去拍拍显示器,以为能用土法拍好,嘴里还抱怨,“去年刚换的机子,这就坏了?这么不经用!”

  张巍不觉得是硬件问题,他把时间轴往后调了一段,果然,三分钟后的画面又恢复正常。

  信号被人为干扰了。他在心里初步判断,对这“贼”的身份也有了些推测。

  以他的经验,普通小毛贼大多是笨贼、蠢蛋、懒货,连摄像头的存在都没注意到。他们的目标很随机,以顺手牵羊为主,费事的都不干,也不会为了偷窃而想到去专门准备干扰信号的设备,买设备还得花钱呢。

  而那些有目的性的、稍稍聪明点儿的贼,或许会想办法避开摄像头,甚至于到黑市上买干扰器,盯准有钱人,指望能一票回本,又怎么会盯上自己家?

  这栋建筑是文物没错,这整条弄堂的房子都是文物,房子和地皮值钱,居民可没什么大钱,现在谁家还放那么多现金,贼总不是来偷房子的。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今晚这个贼是冲自己来的,和前不久跟踪自己、还在车地盘下装追踪器的,很可能是同一个或同一伙人。

  张巍从警十几年,抓进去的人能组个连,出狱了想报复自己的多得是,以前也遇到过,结果又被他给送进去了。

  这次不知是哪一个,居然还找到了母亲家里!

  他不想让大爷多心,就没说出口。

  视频继续放下去,从左下角跑进一个大妈,指着张家楼上的方向喊了两句,再之后就招来了各路邻里。

  张巍把视频调回被干扰前的画面,将边缘的人影放大再放大,想要用眼睛抠出更多细节。

  不过便宜的监控设备确实不太给力,这人影除了能看出是个修长的成年人以外,再瞧不出其他特征,穿的一身黑,是男是女也无法辨认。

  然而张巍有些主观代入,对那大长腿的线条似曾相识,便顺着那个形象去琢磨,这身形就越瞧越像一个人:

  在法国遇上的女人,复生会的杀手。

  “这肯定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我看得出来,要不要报警?”保安大爷随口一问,突然拍拍他,“哦哦对了,菜头你不就是警察嘛。”

  不要叫我菜头!

  张巍咽下一口气:“还是要备个案的,我来打电话吧。”

  民警调查结束后,表示要从周围路段追查监控,筛找可疑人员,得花点时间。

  张巍觉得那样无济于事,如果对方真是复生会,就不会轻易留下线索。

  之后回家,用一只手修了阁楼上的窗子,给他妈做了些安抚的心理工作,然后留下过夜,一夜无眠。

  次日一早,两个小同事被他召唤过来。

  他们带来一个手提箱,从箱里拿出一些部件,拼成一个探测器,将整个屋子从上到下、从里到外、不留死角地搜查了一遍。

  “张头儿,没有发现窃听和监控装置。”他们避开谢大妈,小声对张巍说。

  他点点头,心思不行于色:“知道了,谢谢。”

  “还要查指纹吗?”

  张巍想了想:“大概率不会有发现,而且动静太大,得请鉴识科帮忙,我不能私自调度,也不想让我妈担心。”

  “那……要把这事儿报给处长吗?”

  “我过会儿给他打电话,你们先回去,辛苦了。”

  二人走后,谢大妈不安地过来问是什么情况:“怎么你同事会上家里来的啦?”

  家里上一回这么严肃地来警察,是通知她女儿女婿出车祸的事。

  张巍应付道:“妈,只是保险起见,给家里做个检查,常规操作,没什么大事,您放心吧,我这段时间哪儿也不去,也不回我那儿了,就在家里陪您。”

  谢大妈这才定了定心:“那你中午想吃什么?妈妈给你买。”

  这种时候,他不想让母亲出门、离开自己的视线,哪怕生鲜超市就在斜对面。

  “我叫外卖吧,您别忙了。”

  谢大妈严厉地训起来:“这怎么行!你住外面我管不了你,都来家住了,怎么还能吃外卖!”

  天下母亲一个样,“外卖”二字在她们眼里就是妖魔鬼怪垃圾餐,和游戏地位相当,一个毒身,一个害心,是毒害她们孩子身心健康的罪魁祸首。

  张巍在警局里虽是一员干将,但在生活方面,则被他妈拿捏得死死的,被摁在地上摩擦的那种。

  “我骑个车,两分钟就到。”谢大妈把自行车推了出去,“给你炖个黑猪肉,当天新鲜的,不比你点的什么破外卖要好?”

  张巍劝不住,站在门外目送母亲,那蹬车的背影他从小看到十八岁,到如今还能称得上矫健,只是妈妈头发白了,也胖了。

  他给自己放宽心,人总要正常地生活,光天化日下,派出所就在隔壁街。

  而这片社区邻里出了名的“热心”,就算躲在暗中的敌人自信能躲过警察的追捕,也决然套脱不了这一带热心群众的爱管闲事。

  向上级汇报情况过后,张巍收到岳欣发来的一段视频。

  【张警官,这是我爸手机上、去法国前三个月的联系人列表,都录了下来,如果他要跟那个组织里的人联系,那人一定就在这里面。】

  视频内容是她自己手机拍摄的查看另一部手机通讯记录的录像。

  她手指慢慢划着屏幕,她父亲在那三个月里联系过的人名清晰可见,记录长得好像没有尽头。

  张巍回复了个“ok”手势,坐到院中妈妈的小摇椅上,边摇边看。

  厅长的联系人大多有个响亮的头衔,各种高级别官员、下属部门人员,各行各业的朋友,也少不了企业老总。

  视频中隐约传来男人的声音,只见岳欣的划屏的食指停了一下,镜头晃了晃。

  她紧张地关掉父亲的手机屏,同时回答了一句:“少放点辣,我最近上火了,不能吃。”

  那边应了一声,随后,气氛似乎安稳下来。

  她等了一会儿,才又熟练地输入密码,继续录像。

  看来这丫头准是回家骗她爸做了一顿饭,趁着那段时间偷翻他的手机。

  可怜的老父亲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女儿真是想尝尝自己的手艺呢。

  视频放到后半段,岳欣的手指划过一个名字,张巍鹰眼一眯,暂停画面,往前调回去一点,然后清楚地看到那个联系人署名:

  林氏集团林又棠总。

  通话时间大概是法国事件的一个多月前。

  线索又回到了林又棠身上,他不觉得这是巧合。

  这时,谢大妈推着自行车回来,买了满篓的肉菜水果,还有蹦蹦跳跳的基围虾,把黑色塑料袋撞得“哗哗”响。

  张巍帮她把袋子拎进厨房,一只手还有点吃力:“嚯,什么好东西啊这么沉?”

  “都是你爱吃的呗。”谢大妈小碎步跑进卫生间,“我上厕所来不及了,一会儿洗个手就来给你做,啊。”像哄小孩子一样。

  张巍把食材铺到台面上,发现大袋子里有个系口的小袋子,就是这里头的东西最重。

  打开之后,好浓的一股血腥味冲了上来,把他这警察都给吓一跳。

  “怎么还有猪蹄啊?”张巍嚷起来问,裹着袋子看那蹄子,有点嫌弃。

  谢大妈在卫生间里隔着门回:“哪有猪蹄?我只卖了黑猪肉,我从来不吃脚的啊。”

  家里的餐桌上不会出现爪子、蹄子,这猪蹄自然不是母亲买的。

  张巍想大概是拿错了谁的,但正规市场里怎么会卖血淋淋的肉?

  现在屠宰间里一套专业化流程做得干干净净,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弄得这样血腥。

  血应该是真血,淌得形状恐怖,好像碎尸案的现场,和可能是后来淋上去的,也不知碰了什么东西。

  张巍要把猪手连袋子一起丢到外面去,省的老妈看了害怕。

  正往外走,却隔着袋子摸到猪蹄有些异样。

  再打开来细瞧,张巍脸上刷地掉了颜色,一下子愣在原地。

  猪蹄的腕上有道极深的伤口,轻轻一掰能看见骨头,就好像是……

  自己差点被割断的左手。

  这是恐吓。

  来自复生会的恐吓。

  欺负到我妈头上来了!

  张巍猛一阵狂奔,飞步冲出弄堂,在街上左右来回地看,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四处搜寻,却如料想之中那样一无所获。

  街角,一家充满阳光的露台咖啡厅,玻璃围墙边坐了几桌闲聊的客人。

  月城明美在墨镜下缓缓移动视线,看着不远处的街上、那吊着伤手的男人像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跑,然后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她不禁勾了勾嘴角。

  摘下墨镜,月城弯着眼睛,用英语问向对面的女人:“做了我几次视频治疗,感觉怎么样?”

  沈亦彤含笑道:“确实好了很多,我都不太记得东京的事了,已经很久没做噩梦,谢谢你啊月城医生,想不到你真的会来南都。”

  月城笑着往下指指她肚子:“我也想不到你怀孕了,恭喜。”

  “谢谢。”

  祝贺怀孕是人类社交的惯例,沈亦彤也不知该为这孩子感到喜悦还是无奈。

  她不想谈论这个话题,转而问道:“你这次来是出差吗?”

  月城咬着吸管说:“嗯,来参加学术研讨会,有个难题需要解决。”

  ……

继续阅读:第115章 定格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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