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奇艺小说>古代言情>三年同房不睁眼?她揣崽,嫁皇叔!>目录
第三十一章 他绝非这般薄情之人宋太医抚着发红的脖颈,颤声轻声解释:“殿下的身段气度与眼神威仪都太过……太过独特……单看一样或许不敢断定,但二者合一,微臣实在想不出第二人……”
“……”萧长赢一噎。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他了,这身装扮糊弄寻常人尚可,若遇上那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狐狸,迟早要露馅。
他眼神一沉,冷声道:“此处无人知晓本王身份,管好你的嘴。”
宋太医忙不迭点头,当即举起手拿自家祖宗起了誓。
萧长赢正要放他走,突然想起什么,又将人拉了回来。
“你待会儿就去雍州府,将王妃受伤一事告知贤王。”
见老太医战战兢兢地连连应诺,他这才松手,还颇为体贴地替对方理了理衣领:“本王还有些事要处理,贤王妃这边,就劳烦你多照看。若是她再出半点差错……”
“下官明白!下官一定尽心照看!”
宋太医额角冷汗涔涔,目光坚如磐石,直到那抹红衣如惊鸿般掠过院墙,倏然远去,他才扶着门框缓缓蹲下身来,颤巍巍抹了把冷汗——贵圈真乱啊……
虽说受了番不小的惊吓,老太医做事却半点不含糊,不多时便见他匆匆离开王府,紧接着萧明川就策马疾驰而归。
他面色阴沉,将马鞭甩给门房,径直朝后院走去。
玉珠正鼓着腮帮子在院里安置竹榻,小心扶着云岫躺下,仔细为她掖好毯角。
她不过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小姐竟又遭了欺负!
那云瑾莫非能掐会算?专挑她不在时来生事!
还有那个哑奴,瞧着气势汹汹,连个人都护不住,难怪卖得这般便宜,定是脑子不太好使!
云岫见玉珠还在气头上,便乖乖窝在竹榻里晒太阳。
她一手捧着药碗小口啜饮,一手翻看医书,半句也不劝,免得触了那丫头的霉头。
见汤药见底,玉珠转身往她嘴里塞了两颗蜜饯。
云岫的腮帮子顿时鼓鼓囊囊,像只含着果仁的小松鼠,模样软乎乎的。
玉珠蹲在榻边,托着下巴瞧自家小姐这副软糯模样,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偏偏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要不找个高手来教小姐一些拳脚?
正想着,隔壁落槿院突然传来争执声。
两人对视一眼,玉珠立即贼兮兮地朝云岫使了个眼色,示意一同去扒墙角。
云岫摇头,她对萧明川和云瑾的争执没兴趣,倒不如多翻两页医书实在,而且万一听到什么扎心的话,难免得唏嘘一阵子。
可玉珠哪肯放过这个热闹,软磨硬泡硬是拉着她悄悄趴到了墙根下。
萧明川在听完宋太医简述完云岫的伤情后,心里已大致猜到缘由。
他此次回府本想找到云瑾,好好跟她讲道理,让她往后收敛些别再胡闹,可没成想,他刚开口,就被云瑾一句“你变了”怼得哑口无言。
变了?
他从不觉得自己变了。
他与云瑾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与其他娇生惯养的贵女不同,幼时曾流落乡野,随养母在田间长大。
可她从不自卑,反而毫不掩饰骨子里的野性,像山间蓬勃的映山红,带着露水般的纯真与耀眼。
他爱云瑾,从初见便知她与众不同,是他命定之人。
他发誓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个。
怎会因这三年的婚姻就变了心?
他绝非这般薄情之人。
“瑾儿,我再说最后一次,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
萧明川疲惫地叹了口气:“你若是实在不愿去,便在屋里好好冷静一下,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他转身欲往云舒院去,云瑾却不依不饶追了出来:“你若真没变,今日就不会逼我去道歉!”
萧明川闭了闭眼,压下心头烦躁:“瑾儿,御道上的黑狗是你安排的,岁宁纵犬伤人也是你默许的。这些我都清楚,岫岫也不傻。”
“萧明川!”云瑾尖声打断,“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血口喷人?她屡次三番构陷于我,你不帮我也就罢了,竟宁可信她也不信我?”
“因为我了解你,也了解岫岫。”萧明川无奈地看她。
“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恶毒妇人,她就是朵纯洁的小白花?”
萧明川望着她许久,终是上前一步将她轻轻抱住:“我不是这个意思。可岫岫在这段关系里本就无辜,你别再伤害她了,好吗?”
云岫和玉珠趴墙角听到的便是这一段。
小丫鬟冲云岫挑了挑眉——瞧,王爷果然还是最在乎您的。
云岫抿了抿唇,指尖轻轻攥着衣角,失落了这么久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这些年的付出,也不算完全白费。
“而且,”正想着,墙那端又传来萧明川低沉严肃的声音,“瑾儿,你想过没有,若真将她逼急了,将你长住贤王府的事传扬出去,你待如何自处?”
“没有她,若是你被人撞见在贤王府,又该如何解释?”
“还有,你父母如今都在十一皇叔手上,还需要她去周旋……”
萧明川后面说了什么,已经无所谓了。
刚起的一丝暖意,瞬间被这盆冷水浇得透心凉。
云岫脸上的微光瞬间褪去,转头埋怨瞪了玉珠一眼——看吧,扎心。
说了这许多冠冕堂皇的话,归根结底,还是为了护着云瑾,怕自己狗急跳墙,拉着他和他心爱的瑾儿,同归于尽。
玉珠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快步跟上云岫,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塞进云岫手里:“小姐,要不把这个给他吧,咱不受这个气了,奴婢有力气,离开王府,奴婢养您。”
云岫低头看了眼,是她昨日写的却没用上的和离书。
她心头一暖,又有些好笑,伸手轻轻点了点她的眉心:“用不着。”
她重新躺回竹榻上,眼帘轻轻垂下,刚被冷水浇透的心还没缓过来,“和离”“孩子”“父亲”这些念头又缠成一团,乱得让她发闷。
玉珠见她脸色依旧沉郁,干脆剥了颗甜枣,不由分说塞进她嘴里:“小姐,吃点甜的就不烦了。”
蜜枣的甜意在舌尖化开,云岫却轻轻叹了口气,忽然开口:“玉珠,你说……我若真和离了,是不是对孩子太不负责了?让他一出生,就没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