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好看向窗外一丝光射入窗内,上海夜城霓虹灯依旧闪烁,直至灰蒙蒙的云层中变白。三人忙活了一个通宵,掌柜打开窗子看着几位踩着自行车的人,早餐店也开门,蒸包子的蒸汽腾腾上升。
“这快天亮了!”掌柜还觉得过去没有多久反观疲惫不堪的问好,“你这一晚上干了什么,嘿!小子,你是不是也做梦了,你梦到什么?是不是也做春梦了,你们道士是不是也会做春梦的?”
“越是没有自制能力的人,越是能反映心中所想,瞧瞧你自己内心污秽不堪。你是不是平时盯着那些女客人想入非非?你媳妇…”问好停下来上下打量了会掌柜,回想起这个大渔客栈也没有其他女人,“你不会还没媳妇吧?”
“嗯,有…有。”掌柜沉默了一会像是在回忆一件事情,然后缓缓点头。
“我也没见你这客栈有个老板娘,连个女工都没有。该不会…”问好嬉皮笑脸捂住嘴笑了一会,眼睛眯成一条线,“该不会你那方面有问题,老婆跑了吧哈哈。”
“嘿嘿,没。”掌柜故作憨笑。
“行了,把你伙计抬下去,虽然快白天了,但我也不敢确定那鬼敢不敢白天出来。”问好拖住阿然的头,一只手指压着符纸,害怕符纸蹭掉了。
二人一摇一摆废了好大的劲,才将一个大男人抬回到他的床上,就算在床上他原本挥爪的动作也保持依旧。掌柜见符纸被时不时被风吹起一边,害怕符纸掉落心生一计,走到外面拿回一卷纱布将阿然的头围了一圈打上个死结,远远望去阿然像是一个头部受伤的“僵尸”。
当掌柜以为事情已成,就等问好做法时,擦了一把汗准备回房休息一会。但房门口的问好挡住了他,少年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你是不是得和我说说那间房的事情,我记得你说死过人。死过什么人?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你得一字不差和我解释,不然你伙计我救不了,你这客栈也做不长。”
“这,小道爷我也是帮别人做事的,那人要是知道我把这事说出去,我和那家伙的脑袋保不了呀!”掌柜形象地指了指床上的阿然。
“你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出来,我怎么帮你驱这个鬼。”问好背过手漫步朝大堂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掌柜看着床上这个跟着自己出来谋生的远房亲戚,唉声叹气了一会。忽然房间里的掌柜小跑出来他快步走到门前东张西望了一会,然后缓缓将自己的大门关上。然后向问好摆摆手,示意坐在柜台喝酒的问好到房间里俩。问好见掌柜这么大阵仗便知道他很快距离真相不远了。
房间里四面封死,掌柜在窗子边再三确认下才稍微放松警惕。
“瞧你这样。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偷人呢!”问好嬉皮笑脸道。
“要是偷人就好了,也不用搞出这么多事情。”掌柜郑重其事态度马上严肃起来好像马上要述说一间大事,“听你这口音也不是本地的,我告诉你现在上海几个大有名气的黑哨子。”
“黑嫂子!”问好想起在幻境里那个“杜老爷”说的话,只不过口音问题让问好一次疑惑不解,“非洲人么?这上海也有很多非洲人?”
“哨子,吹的那个,黑哨子是黑帮头头的意思。”掌柜竖起个大拇子,“林老板是我们这边的大黑哨子,那个‘大海上’他也搞得风生水起。我早年与他见过几面,他也很照顾我这客栈的生意。当然我也得帮他做事这里面的油水也是不少的。”
“这个林老板?”问好想起幻境里“杜老爷”也提到这个人物,问好皱起眉头,“林老板究竟是个什么人。”
“本名林安天,原来是这一带的生意人后来与日本人通商搞了不少钱,然后搞了很大的公司。”掌柜悄悄把耳朵附在问好耳边,“这公司其实就是黑社会,黑帮。杀人啊,走私啊这都是常有的。这几年顺风顺水在上海也是个人物。”
“所以你帮他做杀人的事?”问好指着掌柜的头在旁边吐了一口唾沫“呸”,“造孽!怪不得你呀,没儿没女你活该呀,报应!”
掌柜拉住问好的胳膊,让突然勃然大怒的问好小点声:“没,我哪个敢杀人。我杀鸡都是叫伙计杀好的。我只是帮他做点小事,没有杀人的。有些事我也知道是伤天害理的,不过这些年我拿了他不少好处,我不帮他做我脑壳就要掉了!”
“善哉,善哉。”问好做了和十礼,“贪念作祟,贪念作鬼。”
“你不是道士么,怎么搞和尚这一套?”对于这个问好的不合理动作掌柜也好奇。
问好笑而不语,却不知内心心酸,心里深处有个声音偷偷在述说:“和尚?道士?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什么。”
“扯远了,说说那件房的事。”问好用手指敲打着墙壁,指甲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好好,这件事要牵着到前段时间。林老板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漂亮的歌姬叫什么白鹿的,那长相那舞姿那是大上海一道新名片。”掌柜声情并茂好像也想尝尝这个女人的滋味,“大上海生意很好吸引了好多客人,这白鹿功不可没。其实这小妮子是不愿意给林安天做事,但是她唯一的妈妈被林安天找到了,他拿她妈威胁白鹿。”
“白鹿,白小姐?”问好回忆起幻境中的一些事,他突然意思到那个鬼在给他暗示些什么。
“对,有一天夜里林安天带着一个麻袋进来,把我店里其他的客人赶走。麻袋打开居然是个女人,林安天一开始什么都没和我说,就是要求每天给她送三餐关在一个隐蔽的房间。”说到这里掌柜不好好意思摇摇头,“这种事以前他也要我做过几次。”
“那你见过那个女的几次,她难道不逃跑么?”问好问。
“哎呦那个房间是专门用来关人的,牢固得很,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而且每次带人了林安天都会安排几个打手日夜在门外看守,我们做的只是把做好的菜端给门口的打手。原本我也以为是林安天哪个对手的老婆。日子一久,看守们喝酒后吐真言透露出这个事情的一些细节,我也是无意中偷听到的,才知道这是白小姐的娘亲。”
“直接说怎么死的吧。”问好截断话题直说。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