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本来就是个睡不够的。”
周宛在心里算着时间，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回去一趟，秋姑姑和凝香定然是急坏了。
“周宛，叔叔出走的时候，会带着我给他做的枕头吗？”
“会吧，我看他们昨天收拾东西，除了锅碗瓢盆，几乎都要带上。”
周宛心里就像有几只猫在挠一样，哪里有心思应付大公主只是随口一答。
“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走，是应该问问父皇了，不是说要在宫中践行吗？”
这话提醒了周宛，要出去赈灾的，不仅有定王，还有周平定。
“之前说的是三日之后，算算已经有两日的光景了，可能就是今天明天。”
定王一直待在府中，应该这践行的宴会还没有举办，所以今天晚上和明天中午是最有可能的时间。
“希望这践行的宴会，宫里上下都要参加，这样就不用待在学堂里，盯着周先生的那张脸了。”
莫景铉已经交代过了，再加上乘坐的是大公主的马车，所以一路畅通直接到了公主府。
“小姐，你昨天晚上睡到哪里去了？也不派人递个消息过来？”
大公主还在旁边，此时不是细说的时候。周宛只推说昨天晚上聊的久了，回来不安全，便留在了定王府上。
下午的课，周宛无心听，好在她之前学过，周先生的提问也能应付。只是让她皇后娘娘就没那么好应付了。
刚刚下了课，大公主还沉浸在上午定王殿下的热情款待之中，就有小黄门前来禀报。
“公主，二小姐，皇后娘娘请二位过去一趟。”
进攻到现在除了查问功课，黄文娘娘还从来没传过她过去，周宛一听便觉得是昨晚之事泄露了。看到旁边的大公主一眼，周宛别放弃了和她商量对策的打算，这姑娘心无城府，指不定到了皇后娘娘那儿会说什么。
此处距离皇后娘娘的寝殿不远，转眼间就到了大殿之前。望着面前的台阶，周宛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到目前她还没有想好应对的策略。
“二小姐，皇后娘娘在大厅等着呢。”
进了大殿，周宛连头都没抬，给皇后娘娘行了礼，半晌不见皇后娘娘叫他们起来。
“母后，我的腿都蹲麻了，你怎么还不让我起来？”大公主可吃不了这样的苦。
“那你知道为什么不让你起来吗？”
今日的皇后娘娘和往日大不相同，声音里的威严让周宛忍不住把头埋得更低了。
“难道是因为我今天早上没有去念书，我就知道肯定是周先生又到你这儿告了状。”
大公主不由分说站着的身子跑到了皇后娘娘身边，在她的怀里靠着。
“皇叔马上就要去西北赈灾了，我作为侄女儿当然应该去看看他。昨天实在是下雪的晚了，我们又聊的久，所以才耽误了今天的课。”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跑到他的府里，就不管别人说什么吗？就算你想要过去看，也应该先来问问我的意思，可是你呢？不管不顾跑过去，若是让旁人知道，大家说你这个公主没有教养了。”到底是自己的亲闺女，皇后娘娘虽然生气也只是训斥两句。此时见她靠了过来，语气也就缓和了。
“女儿年纪小，哪里能考虑那么多，而且听母后的口吻，应该没多少人知道吧。”
“这个还真不好说，刚才听你的口气，周先生应该是知道的，但却并不是周先生来告诉我的，你们好好想一想，这消息除了你叔叔还有谁知道。”
这话让周宛一惊，让皇后娘娘知道还不是最坏的打算，皇后娘娘在意大公主的名誉，虽然会处罚，但并不会把事情往大了闹。但是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应该没有谁了，除了我的贴身丫鬟，对了，还有周宛的贴身丫鬟。”
皇后娘娘这才看了仍在地上跪着的周宛一眼。
“你们去把她的那两个丫头叫过来。”
辩解的话在嘴边打转，周宛最后还是忍住了，还是把人叫过来再说吧。终究都免不了要跑这一趟。
“母后，你放心好了，她的两个丫鬟我也时常见着，都是口风严谨的人应该不会外传。”
“这个时候必须小心再小心，幸好你父皇还不知道，若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定然要责骂你。”
“我知道了，我和周宛也一起呆这么久了，那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之前你也常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怎么到了这儿反而畏手畏脚的了？”
皇后对周宛说道，“知道为什么一直让你跪着吧？”
“为皇后娘娘的话，因为臣女劝谏不力。”
“你知道就好，之前让你做公主伴读，是看你小小年纪，学识不浅，进退有度，实在没想到你居然能纵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好了，你也起来吧。”
“皇后娘娘，秋姑姑，凝香带到。”
“让她们进来吧。”
秋姑姑和凝香应该还不知道所谓何事，只是一进大殿就看到气氛紧张。
“知道叫你们两个过来所为何事吗？”
秋姑姑和凝香只说不知道。
“你们可知道昨天晚上大公主和你家二小姐去了哪里吗？”
凝香心直口快刚要回答，却被秋姑姑用眼神制止了，“主子们去哪儿了？如果不让奴婢跟着，奴婢自然不会多问。”
皇后娘娘似笑非笑，口中的话也不知道是否是真的夸奖。
“看来你身边的下人还算是懂事。行了，你们回去吧，今天的事儿就到此为止了。”
周宛悄悄松了一口气。大公主却缠个没完没了。
“那母后你倒是说说，到底是谁把消息吹到你的耳边的？”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赶紧回去，上午的功课都落下了，晚上还不补回来？明天中午便是践行宴会了，又要耽误半天不能念书。”
若是定在明天中午，很有可能侯府的亲眷也会跟着周平定一起过来。要是老夫人跟着一起，周宛就有机会和她聊聊定王的事。若是母亲过来，也能让她帮着给老夫人带个话。
周宛一回去便先写了几封书信，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