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撤退的还算及时,众人已经在吴岩祖的安排下,悉数已提前进入了密室,见到我和董青时,吴岩祖朝身后看了看,皱起眉头问我:“夏灵呢?”
我心头一沉,吴岩祖说:“赶紧去找啊,这丫头见你没回来,谁拉都不管用,非要出去寻你……”
“一分钟后不管我们回没回来,立即封住入口。”
话没说完,我已经跑了出去,董青喊了一声,被我转头冷冷的瞪了一眼:“不要废话!”
我和董青过来的方向并没有见着夏灵,于是我端着枪绕道了内村右侧,一手提着枪,另一只手打着手电,朝着城墙的方向来回的搜寻。
“大叔……大叔……你在哪儿啊,我是夏灵啊……你别吓我啊……你快出来吧……”听到夏灵的哭声,我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
寻着声音照到了夏灵,她看清是我后,顿时破泣而笑,拔腿就朝我冲来。
“不要命了!”我推开了试图钻到我怀里的夏灵,骂道:“为什么不听话!”
“我,我……”她又哭又笑的样子,让我很生气,都什么时候了,哪儿来的脸笑!
“走!”我拉起她,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回。
侥幸的是,此处距离祠堂不算远,丧尸群还没来到此处,我和夏灵赶在入口封死的最后几秒,险之又险的回到了密室之中。
没过多久,密室的顶部开始持续不断的落下灰土,众人很默契的蹲在原地,不敢出声。
虽然看不到,但大家都明白,此刻在祠堂四周,一定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丧尸,它们正在搜寻着着我们的踪迹。
即使这间密室深入地下,隔音效果很好,看起来也很安全,但没人敢大意。
看得出,所有人都很紧张,包括一向神经大条的董青,此刻连眼珠都在不停的转来转去,大气都不敢出。
夏灵紧紧的抓着我,身子抖个不止,现在知道怕了,真不知她哪儿来的胆子,刚如果我晚去哪怕几十秒,此刻她也不能待在这里。
等待,是一件特别煎熬的事情,尤其是明知就在我们头顶,有无数只丧尸,像狗一样竖着耳朵,嗅着鼻子,来来回回的搜猎着我们,而我们除了尽量保持静止,别无他法。
这般折磨的过程,足足持续了有一个多小时,上面终于慢慢地回复了平静。
董青长舒出一口气,使劲的揉了揉脸上的血汗,张嘴就想骂,却被我提前给按了下去。
“可以了。”吴岩祖小声说道:“刚在上面试过,下面人说话,上面听不到。”
“就是,黎寻,你反应也太大了吧。”董青一脸不爽:“那群没脑子的恶心玩意儿,找不到我们肯定走了。”
也许是我反应过度了,但我敢打赌,丧尸群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去,它们也只是暂时寻不到我们的踪影,朝另外一个方向去了,但一定还会来来回回的探听着一切动静。
我示意大家继续保持安静,又耐心等了许久,没听到丧尸的动静,反而听到了一阵滋滋扭扭的怪声,手电筒照了过去,吴岩祖捂住了脸:“那个,啥……你们知道的,老年人,不抗饿,就……要不你们也来点?”
“卧槽,老祖,你也忒不厚道了吧。”董青摸了过去:“兄弟伙慌得不行,你倒是先吃上了,这啥啊,怎么这么臭……”
“尝尝?放心,没毒,香着呢……”
“尝尝就尝尝,哎呦……还真特么香,老祖,这到底是啥玩意啊,怎么能这么好吃?”
“别光吃这缸,那儿,对,就那缸腌萝卜也不错,清脆可口,还有哪儿,对,就那缸腌豇豆,对,也别光听老祖说啊,你自己挨个尝尝……”
随着吴岩祖和董青俩一唱一和,接下来的场面,我已经无法在控制。
只能不断的要求他们小声点,再小声点。
很奇怪,那些闻起来臭不可闻的东西,真有那么好吃,为什么连梅花都没了吃香,跟一帮大老爷们儿抢来抢去。
最后进入密室前,我刻意看了眼时间,此时已过了近3个多小时,一切正常,吃过腌菜的众人,大多已经盘地昏昏欲睡。
梅花和夏灵穿梭在众人之间,很认真的在给伤号涂药。
听着众人入睡的声音,我的眼皮也慢慢变得沉重,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变故,人的身体和精神备受摧残,早已扛不住……
迷迷糊糊中,我突然打了个一个激灵,猛然醒来,听到的还是众人早已熟睡的声音。
低下头,不知夏灵什么时候蜷到了我怀里,吧了吧口水,睡得很香。
所有人都睡去了,包括梅花,她枕在我的右肩上,发出轻微的呓语。
我揉了揉眼,悄悄的起了身,拿起工兵铲,慢慢的爬上木梯。
木梯的尽头被木像的底端给封死,只露出一点缝隙,我用工兵铲小心翼翼的将缝隙稍微撬开一些,一点点的探出头,向四周的地面仔细观察一番,在确定四周没有丧尸的情况下,将身子从下面拉了出来。
接着以最轻的脚步声,向着祠堂外面挪去,仔细观察了很久,可以确定祠堂四周没有丧尸的出现,我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回到了密室中,并将木像原处拉回。
之前也许是我反应过度了,但我向来是一个谨小慎微的人,任何能让我感到不安的人和事,我必须要立刻解决掉。
回到之前的位置,夏灵和梅花靠在一起,依然在沉睡,我靠在一旁,几次闭眼,心乱如麻,很难再次入睡。
劫匪们为什么会把武器丢到这间密室,难道仅仅是不想让我们找到?
不,不应该是这样,如果仅仅是想要我们的命,不必这么麻烦。
在我看来,他们更像是在我们做出一项生与死的考验题,找到这里,不仅能找到武器,还能活下去。
但如果找不到,面对密密麻麻的丧尸群,无论如何,今晚我们都不可能抗的过去。
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一种看客戏谑的变态心理?
这群劫匪又究竟是什么人呢,和红头党,或者死城是否有关联?
种种疑惑困扰着我,让我感到极其的不安。
总有一种我们已经被人给盯上的感觉,否则不会这么巧,在刘公村刚巧就撞到这帮劫匪,又刚巧遭遇成片尸群的袭击。
难道说,亥城除了新城,红头党以及死城,还有另一方隐秘的势力?
我揉了揉太阳穴,头很痛,这些问题,我一个都理不出头绪来。
正暗自懊恼着,突然听到有人在上木梯的声音,手电照了照,小金子扭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一言不发的像我之前那样,钻出了洞口。
我正想着要不要跟出去,他又转了回来。
我暗自苦笑,别看他年龄最小,但操心的事一点也不少,也真是为难他了。
我轻轻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他:“踏实睡,有我。”
他很嫌弃的将身子挪到了一旁,也没看我,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这样也好,也算是因祸得福,所有人都可以踏踏实实的睡个好觉,不管明天怎样,至少现在都能有做场好梦的机会。
“大……大叔……不,不……不要丢下我……”夏灵突然叫了一句,回过头发现,原来她在说梦话。
我还没来得及跟她之前的帐,现在想想,似乎也没必要了,睡吧,一路走来,你也不易。
密室很静,如果不看时间,似乎一直处于深夜之中,所有人从最初警惕的睡姿,到后来睡成了东倒西歪,期间我也再次入睡,但又两次惊醒。
这是我鲜为人知的毛病,就算再好的环境,也很难让我一觉睡得踏实,总是阶段性的在某一时段愕然惊醒。
密室的夜还很深,但外面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