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斑鸠的解释,压在心头多日的困惑,终于得到了合理的解释。
想必小队刚一进城,便被老斑鸠这伙人给盯上了,和白墨城主态度截然相反的是,他们从一开始就强烈反对迎我们入城,而我想不通的是,就算不欢迎,完全可以当时就表明态度,双方寻求其他的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比如说,只要确保黑虹无碍,我们不进城也没关系。
可恨就可恨在,当时什么都不说,背后却在不停的挑起争端乃至冲突,如今却依然能堂而皇之的痛斥他人的行为。
“老斑鸠你可真行!”向虎也是气的直喘粗气,指着老斑鸠厉声道:“你们狩猎队对城主的安排有什么意见不满,可以当面罗对罗的说,背后攒动民众闹事这算什么,所以我前站队员丢失的那三把枪,也一定是你们偷的了,还有当初在城门前朝黎寻背后开枪的,也一定是你们了,还有你们手里现在拿的枪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们的权力!”
前站队长到底还是有些威望,向虎这一番话喊下去,狩猎队一行人中不少人开始下意识的往后退。
“慌什么慌!”老斑鸠朝身后呵斥道:“别忘了谁才是正义的,一切为了四方城,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前站,是白墨城主!姓黎的,恨就恨当初没能一枪干掉你,才让你之后继续在我家园为所欲为!”
“我也很奇怪,一次暗杀不成功后面为什么不继续了?”我问道。
“那就要问前站了!”老斑鸠狠狠的蹬向向虎:“自从城门暗杀失败之后,向虎就派了不少人一直在暗中对你们看护有家,也是从那时起,我便认定前站已经改变了立场,与你们一道为虎作伥!”
“老斑鸠我再说一次!”向虎厉声道:“保护黎寻也是白墨城主的命令,你以为就你们想保护四方城,说起保护四方城,我前站做的比你狩猎队少在哪里了,那一次有敌来犯,不是我前站将人打跑的,四方城是白墨城主一手创建,仅凭这份心血,她又怎亲手将四方城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中,之所以将城主之位暂时转交给黎寻,是因为四方城已经处于了悬崖之变,危在旦夕,就算没有黎寻他们的存在,四方城再也回不到过去的日子……”
“你这话说的真漂亮!”老斑鸠冲向虎伸出大拇指:“但你小子别忘了,四方城是我们的四方城,而不是这些外人的,四方城危机之时,能靠得住只有我们自己,实话告诉你们吧,之所以选在今天和你们动手,其实我们早已做好了长久的准备,已经有两百名尚有血性的同胞被我们团结了起来,之后还会有更多,我四方城两千多同胞,一定会选择站在正义的这一面,我们绝不屈服于任何残暴的势力,如果有人想要压榨我们,残害我们的同胞,所有人都会站起来,哪怕手边没有武器,哪怕只是一块石头,也将和他们战斗到底!”
“战斗到底,战斗到底!”
随着老斑鸠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四周之人齐齐喊出口号,我看了眼吴岩祖,他耸了耸肩,我也有些懵,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姓黎的。”老斑鸠看了眼时间:“如果没意外,你们安置在城楼位置的临时武器库,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给占领了,而你带来的那些残手党,但凡有任何轻举妄动,我方两百多名战士,定会让他们后悔从娘胎里生出来!所以你们不要再抱有任何期望,还有向虎,念在前站和白墨城主过去对四方城的贡献,我们可以放过你们,但从即刻起,四方城将不再是你们说了算,而是我成百上千普通民众当家作主!”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向虎瞪红了眼:“老斑鸠,你她吗的是不是疯了!”
“白墨城主说的没错,四方城的确需要迎来翻天覆地的改变,但她错就错在,不该把四方城交到一群外人手里,四方城若真有闪失,这些外人他们卷了东西就跑,我们的家人同胞在这里,我们又能往哪里跑,只有将武器拿在自己手里去和一切来犯之敌死战到底!”
“唉,老祖听明白了。”吴岩祖惆怅的叹了叹气:“向虎啊,你小子也别废话了,说再多,人家已经不信任你们了,估计这会儿城主府恐怕也被围了起来,人这是要自己当家做主,黎寻,看明白没,知道慈恩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了吧,到底还是心慈手软了,给了这些暗中搞破坏的人暗中筹划的机会和时间,人现在是壮大了,开始对咱们秋后算账了,唉,这事给闹的,真就没话可说。”
“秋后算账?”老斑鸠看了吴岩祖一眼,皱了皱眉头:“你们这么说也可以,但民愤并非一朝一夕促成的,你们的所作所为,大家都有目共睹,也正是因为你们的残暴,乱杀无辜,才让无数民众选择了我们,他们并不懦弱,只是没办法对付你们手中的枪和子弹,我不会现在就杀了你们,包括前站以及白墨城主,我要让你们每个人都看到,四方城万众一心,全民觉醒的那一壮观场景!”
“我也希望看到四方城万众一心,全民觉醒的那一幕。”我开口道:“因为只有这场才有机会和真正的残暴统治者对抗,你们的目标不该是我们和前站以及白墨城主,至少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只是方式方法各有不同罢了,既然说到这里,那老斑鸠,我便多嘴问一句,你们准备如何应对清醒军?”
“唯有死守。”老斑鸠回道:“敌强我弱,不宜出战,凭借着我四方城坚固的高墙,居高临下便能死守。”
“靠什么?”我好笑道:“就靠你们团结的两百多名同胞?你们不会认为有了枪和子弹,就能杀敌了吧,这样吧,我们先不说清醒军,就说我带来的八十名残手党战士,再进城之前,我与大队长说好了,若两个小时我未露面,他们便会攻城,算一算也快到时间了,可以先让你那临时招募的两百名战士试一试深浅便知,战斗和战争从来都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也不像你们狩猎,你们朝猎物开上一枪,猎物只会本能的逃窜,你们要做的只是追赶那么简单,有信心,有决心是一件好事,但现实会狠狠的揉碎你们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死战到底只能是让更多无辜的人沦为炮灰,言尽于此。”
“那就试试!”老斑鸠摆了摆手:“把这里的人,一个不剩的全带走!”
“老斑鸠,我劝你悬崖勒马,迷途返之!”向虎沉声道:“趁着还没铸成大错之前,赶紧收手,黎寻说的没错,一旦打起来,子弹不张眼,你们从未接触过真正的战斗,错估了形式只会带来更多的流血牺牲!”
老斑鸠并未搭腔,走出门外,朝身后再次招了招手:“强子,你亲自去到城主府,将我部剩余战士全部召回,以最快的速度到携带各自武器到城楼集合,准备御敌,其他人抓紧时间跟我走!”
“老斑鸠!不要再错下去!”向虎还在喊着。
“行了你小子喊破喉咙都没用。”吴岩祖摇了摇头:“永远不要试图叫醒装睡的人,不付出些惨痛的代价,他们是不会明白现实的残酷,真当打仗是好玩的,唉,只是可惜了这些懵懂无知的跟随者了,本来吧,心是好心,就是这一腔热血被人给糟践了而不自知。”
“少废话!”身后的人推了我们一把:“再啰嗦一枪毙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