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我都坚信,在末世中,胖子都是一种很危险的生物。
换而言之,在末世中,只要是胖子,就一定不是善茬。
眼前的胖子同样如此,那两名赌客很快就输的精光,接着无一例外,都被黑飙的手下给拔了个精光,其中一人光着身子仓惶逃出了房间,另一人则为了赎回自己的衣物,竟当中给黑飙舔起了屁股。
黑飙无精打采的伸了伸懒腰,似乎之前的赌局并没有引起他的兴致,即使赢了一大堆筹码,还是不太高兴。
“哎,这欢乐城越来越没意思了,已经很少有人能让我开心开心了。”黑飙说着话,一甩手抹掉了眼前厚厚的筹码。“倒是你二位来的巧了,哦对了,你们另外三名伙伴呢?”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何必多此一问。”我平静的说道。
“有点意思。”黑飙朝前坐了坐,顺便不耐烦的踢开了脚边的两人。
那两人如释重负般,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抓起各自的衣物,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黑飙瞥都没瞥他们一眼,就当他们压根不存在似的。
“你们的女伴,那个叫黑什么来着,对,黑虹的女人,你们是为他来的吧?”黑飙饶有兴致的看着我。
我也看着他,没作声。
“这事难办。”黑飙皱了皱眉头:“你们被瘦子带进城,我就收到了消息,那个叫黑虹的女人,说实话我也看上了,在你们来之前我拖关系花重金想把这女人弄到我这边来,可惜了,没办成。我欢乐城这些年进的女人质量堪忧,难得遇到一个样貌,身形都不错的女人,我黑飙没福气享受倒也正常。我劝你们呐,哪里来哪里去,别在这事上多花心思了。”
黑飙倒也直爽,一口气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就一点办法也没了?”吴岩祖瞪大了眼睛。
“这事吧,要是没惊动到总督那都还好说,关键这女人一出现在咱欢乐城,那就跟惊雷似的,总督也很快得知了消息,现在人呢被请到了总督府,放心,以总督的为人,不会拿她怎么样,但要说把她给弄出来,这事就太难了。”
黑飙说着话,又瞅了了吴岩祖一眼,指了指他的头顶:“你着帽子我很喜欢,当作赌注,玩一把?”
吴岩祖和我都愣住了,之前还在说黑虹的事,怎么突然就话题一转。
说起吴岩祖的帽子和他此时这一身,还真是挺有特点的。
我们从南区重地去往亥成码头前,赵周这小子带我们去了一个装满各式各样衣服的仓库,让我们随便挑随便选。
其他人都穿的挺正常,唯独这老头跟人不一样,不知从哪儿翻出了一件红色爵士帽,戴在头上就取不下来了,为了配上这顶帽子,他还专门挑了一身红色的西式礼服和一根精致的手杖。
红色爵士帽,红色的西式礼服,打着花式领结,柱着手杖,配上他那满脸的白色络腮胡子,人老头朝那一站,甭提有多亮眼了。
相对于黑飙这一身夸张的皮草,气质上完全就不是一个档次,也难怪黑飙会频频看向吴岩祖。
在人的地盘,按人的规矩,无可厚非,既来之则安之,况且黑飙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或许还需要他的帮忙,自然不能扫这个兴。
吴岩祖本来手就痒,一听说帽子也能当赌注,便赶紧坐在了黑飙的对面,取下帽子,放在了桌上,松了松领带,摆开了架势,问:“怎么个玩法,还是像之前一样德州扑克?”
“德州扑克就咱俩多没意思。”黑飙抓过牌,自己动手洗了起来。
“那就带他一个呗。”吴岩祖看了看我。
黑飙又摇了摇头:“他这一身没什么好赌的,就你这身还不错,有点意思,就咱俩,简单点,直接抽牌,从A到10,黑红梅方比大小。”
“可以倒是可以。”吴岩祖盯着黑飙面前的一堆筹码,问道:“那老祖要是赢了,怎么个说法?”
“这里的10枚筹码抵1枚黑币,你赢了……”黑飙想了想,直接从筹码堆里划拉出一小堆:“这应该有上千枚筹码,怎么样,也不让你吃亏。”
“你等等。”吴岩祖掰了掰手指,嘴里叨咕着:“10枚筹码,1枚黑币,1000枚就是……”算着算着,眼睛都亮了:“成!”
我也很吃惊,没想到这个黑飙样子看起来不怎么样,但行事作风却是有几分豪爽,一出手就是上百枚黑币。
吴岩祖接过黑飙的牌,又自己动手洗了一遍,然后摊开在桌上,示意黑飙先抽,黑飙笑了笑,随手抽出一张,丢了出来,黑桃5,不大不小,吴岩祖至少有一半的机会能赢他。
吴岩祖看了我一眼,长吸一口气,从最边缘处抽出一张,攥着手掌里,慢慢的往下滑,红心5。
“运气不错。”黑飙接过爵士帽,往头上戴了戴:“大小也合适。”
吴岩祖望着我叹了口气,我也摇了摇头,抽牌比的全是运气,牌最后一到手经过吴岩祖手洗,即使作弊,也该是吴岩祖,所以愿赌服输,没什么好说的。
“你这个领带也不错。”黑飙指了指吴岩祖身上:“再来一把。”
第二把吴岩祖提出换牌,黑飙也满足了,但运气还是很差,再一次输给了黑飙。
“老爷子,不怪你运气差。”黑飙接过领带:“只是我呢,今晚一把都没输过,这赌运来了,怎么赌都不会输,怎么样,还要不要继续?”
吴岩祖也来了脾气,见黑飙看着他的衣服,二话不说,直接脱了下来,甩在了赌桌上,“他娘的,老祖今儿就不信邪了,再来!”
正如黑飙所言,赌运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能真真切切的体现出来,接下来连续四把,吴岩祖无论抓什么牌,总是比黑飙小一点,屡试不爽,最终输的只剩一件内裤了。
“老爷子,客气了,不如就此打住,再往下赌就不爱好了。”黑飙扭过身,示意他身后舔屁股的人。
吴岩祖明显来了火气,他一直叫嚷着黑飙出老千,可无论他怎么验牌,乃至不停换位置,不停的洗牌,结果都是一样,连我这个局外人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之前他们抽牌时,我一直盯着黑飙,有几次还专门饶到黑飙身后,把他手里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也没能发现有任何异常。
事实证明,别人确实没出老千,赌桌上往往就是不讲道理,充满了未知的邪性。
我拉了拉吴岩祖,让他别说了,这会儿明显输急了眼,失去了理智。
黑飙倒也不恼,当没听到吴岩祖的各种质疑,只管试着从吴岩祖身上扒下来的衣物。
“这衣服尺寸就太小了。”黑飙丢给手下:“去,找人给改改。”
这才转过身,笑脸相迎:“怎么样老爷子,还要不要再赌一次?这次这样……”黑飙直接把全部的筹码推到了赌桌中间:“你赢了全是你的,我赢了你们得帮我办件事,无论什么事,这个主,老爷子你能不能做?”
黑飙说着话,眼睛转向了我,他分明知道,做主的人应该是我,故意这么问。
我正要劝吴岩祖就此罢手,已经很丢脸了,吴岩祖却不管不顾,拍着桌子,喊着:“来!老祖今天就特么不信邪了,蓸,有种这次咱俩换个位置!”
“没问题。”黑飙提起裤子,抬起了屁股,顺便踢了蹲在他后面那人一脚,接着迈着圆鼓鼓的步子就朝我们走来。
他与我擦肩而过时,瞬间我动了心思,以他这副行动都困难的体型,我突然袭击他,应该能在他的手下反应前将他给制住。
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晃而过,从目前的局面判断,我们来到欢乐城的一举一动,他应该一清二楚,我甚至怀疑包括我们的身份,来历,他会不会也知情,更令我感到疑惑的是,直到此时,他依然没暴露出真实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