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董青给搞烦了,这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卦了,好吧,我得承认,他一直都这么八卦,一口一个爷们儿的自称着,对别人的那点私事特别来兴趣。
关键他还要故意当着顾茗欣和夏灵的面讲这事,夏灵也就罢了,现在有了白愿,我和她也说清楚了,不存在暧昧关系,顾茗欣就不一样了,谁都知道顾茗欣是我的女人。
“都看着我做什么。”顾茗欣没好脾气的说道:“黎寻的私事,他爱和谁在一起,跟我有什么关系,简直莫名其妙。”
面对顾茗欣我也说不上心虚,毕竟顾茗欣知道我太多事情,包括塞雅的存在,她也是清楚的,可是没有的事,要被董青给说成真的,那我就太冤了。
“就是,黎寻那点私事,你小子少八卦,你和黑虹的事,咱们大家伙也没多打听啊,不可描述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俩有过吗?”吴岩祖难得的没和董青一起调侃我,这让我很感动。
“老祖你够了啊。”黑虹不乐意了:“谁都不说,都要好好说说你吴岩祖,当初在世界洞,为什么腰都直不起来,你倒是给大家伙讲讲,这里面又有多少不可描述的事儿,讲讲呗。”
“嘿,来劲了是吧,讲就讲,只怕老祖敢讲,你黑虹不敢细听。”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夏灵捂着耳朵,看着我们这一圈人:“用……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形容你们最贴切不过了,是说,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你们呀,谁也别说谁,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老祖爱听。”吴岩祖又乐了:“咱这帮糙老爷们儿,都不是啥好东西,差不多就得了,别互相揭底,让这群娘们儿在一旁吃瓜看笑话了。”
“得了,老祖你这酒也先别开了。”我按住了吴岩祖:“时间确实不早了,天一亮老宋,还有老斑鸠的人会找你领枪械弹药,你且有的忙,还是赶紧休息去吧。”
“唉,也是。”吴岩祖看了眼董青:“小子,不是老祖不仗义啊,这酒啊,还真就等着咱们打了胜仗后再分享了,那啥,都撤了吧,没瞅着咱顾医生脸都黑了,这深更半夜的,咱也给俩年轻人腾出个地方,寡男寡女的也好办事不是?”
“董青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去撕烂老祖的烂嘴,你真是个傻子,人都跑不见了,才反应过来。”黑虹无奈的看着刚追到门口的董青:“回来!”
“董青哥,你还没说为什么只算半个徒弟呢?”白愿纠结道:“要是半个徒弟,那我就不拜你了。”
“爱拜不拜,哪儿那么多废话。”董青推着白愿:“你们也赶紧的,赶紧回去,别隔着碍眼。”
“怎么着,黎寻你真还要赖在这里?”顾茗欣环顾着病房:“大家都走了,你是不是也该……”
“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叹了叹气:“实话实说,我确实和单薇很难说清楚,我这不是怕她嘛,所以就到这儿了,不过顾茗欣你放心,今晚我就随便找个病房凑合一宿得了,不打扰你休息。”
“有什么说不清楚的。”黑虹说:“黎寻你知道你身上最让人看不上的是哪一点不,就是在男女问题上,纠结的不行,以前是夏灵,你总觉得为了人家好,然后现在让白愿这小子占了便宜,你敢说你心里一点都不难受?后来又是塞雅,现在又是单薇,喜欢就是喜欢,这都世界末日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要是不喜欢,你跟人家说清楚啊。”
“我同意黑虹的说法。”顾茗欣跟着说道:“黎寻,你又不是圣人,也根本做不到尽善尽美,别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说实话,我看着你这样,我都很累,以前那么洒脱的黎寻,到哪里去了?”
“就是,爷们儿以前也没看出来,你还是风流浪子,这花花肠子都快赶上吴岩祖了,怪让人瞧不上的。”
“我还是走吧。”摇了摇头,心里莫名的难过,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对,在男女问题上,我一直都很纠结,夏灵其实还好说,我对她一直亲情多于男女之情,她后来和白愿好了,要说难过,其实也没黑虹说的那么严重,更多的是欣慰,由衷的为夏灵的成长而感到欣慰。
可对于单薇的情感,我却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要说喜欢,这不对,我在她身上既找不到面对塞雅时的心潮澎湃,也找不到面对安然时的宁静惬意。
她是个很奇怪的女人,是我过去没接触过的任何一种类型,和她在一起,我时常感到心慌,忍不住就要躲着她,却也不是因为羞怯,羞怯这种情绪不会存在于我身上。
为此,我也认真的反思过,思来想去,可能是,以往我所接触的任何女人,无论是梅医生,顾茗欣,还是塞雅,以及安然,彼此之间,似乎没有太深的羁绊,或者换一种说法,我不需要刻意为了她们而担负过多的责任,我们之间不存在亏欠,即使某一天分开了,也不会成为永久的痛,更多的是祝福。
可单薇不一样,她一直重复着伴侣这一词,起初我并不当回事,可是听多了就不一样了,她对于伴侣特别的执着,也特别的认真,更像是无时不刻的在向我表达着一种承诺。
我若答应了她,就等于也在向她表达我对她的承诺。
但我想,我做不到,我没有那么多对男女情感美好的幻想,哪怕是塞雅,离开她前,我也想过,这可能是我们彼此在末世年最后的一面,从此便是沧海苍天,不复再见。
我无法像单薇那般,勇敢且无知的向对方许以承诺,因为这世道,再好的承诺,转眼间会面临着烟消云散。
尤其是像我这样,一直在路上,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的人,说的越多,反而越是残忍。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单薇没有一开始,就要和我伴侣相称,没有一直追问我,伴侣真正的含义是什么,她不说这么多,我也不讲,大家大不了像浮萍一般,彼此接近,亲吻一番,到了该离开的时候,谁也不要有多余的负担,也不要觉得彼此有所亏欠,那该多好。
这些心里话,我是没办法向除了自己以外的他人去讲。
就当我是思想有问题,心理畸形吧。
我已经担负了太多原本不属于自己该担负的事情,就不应该在男女情感上,再给自己增添多余的压力。
我想,这次呈坎村战役之后,我会专门抽时间,好好的和单薇说明白,让她不要再对我这样的人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因为……我不配。
路过我的住处,房间还有微弱的光,单薇留了光亮,等着我回去。
看了眼时间,已到凌晨十分,她应该已经睡着了,在门外驻足了很久,最后还是转身朝吴岩祖的住处走去。
这老头给我开了门,难得的没问我为什么跑他这儿来,只是多看了我两眼,惆怅的摇了摇头。
“黎寻啊,你别嫌老祖说话难听,有时候你和那何超龙还真挺像的。”
“你再说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吴岩祖:“何超龙,我和他像,你别开玩笑好吧,你要知道,我现在非常厌恶这个人,恨不得能杀了他。”
“但你小子不还是舍不得动手嘛,行了,别嘴硬了,何超龙不是什么恶人,别说你了,就连老祖都找不到弄死他的直接理由,老祖说这话的意思,是说别把什么事都压在自己身上,你只是区区一凡夫俗子,管的了那么多嘛,你和单薇的那点事,小宋和我聊过,有那意思就在一起呗,以后是以后的事,想那么多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是对人姑娘好啊。”
“老宋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他闲的慌!”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谁都看得出来,你是为了单薇好,舍不得糟践别人,所以老祖才说你和何超龙那小子有点像,他满口仁慈,不杀这个,不杀那个,你以为像他那样的人,在这个世道能轻松的了吗,要说内心最受煎熬的,还恰恰就是何超龙那种,说好听点,叫出淤泥而不染,说难听点,叫迂腐和自以为是,你在想想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