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董青的态度十分的坚决,黑虹也不阻拦,要说为了他好,不让他参与,那就显得太矫情了。
“既然如此,董青你得答应我,行动必须听从指挥,让你冲的时候再冲,让你撤退必须立马撤退,你要是在呈个人英雄主义,趁早。”
“你放心吧黎寻。”董青认真的看着我:“自从金子兄弟的事情后,我就一直在反思自己,其实你们说的都对,自己死不死的不重要,不能因为自己连累别人,爷们儿以前不想承认,可也没啥丢人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要是再乱来,那就是在害人,我董青就不是个人。”
“你认真的?”我迟疑的看着董青。
他也看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让我有些恍惚,能说出这种话的董青,还是董青吗?
他不是没反思过,在江城的时候,就因为他带队冲锋,最后他的小队死的人是最多的,那件事之后董青是低调了许多,但再次遇到行动,他该冲还是带头冲,鲁莽的性格与生俱来,若是反思就能改变,那还真就是董青本身了。
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给过他任何的指挥权,也对他能替我分担指挥压力这一点,彻底死了心。
可此时听来,董青似乎不像是随便说说,难不成把他留在残手党这十几天的时间里,还真就留对了?
“队长,董青和我说了很多在残手党这些天的经历,我觉得我们应该相信他,只有作为旁观者,才会更清晰的看明白战场的残酷,我想,他应该是真的反思过了。”
“黎寻,你可以不信爷们儿。”董青咬着牙说道:“但爷们儿这次是真的明白了,再厉害的人,也挡不住机枪和手雷,好些个战士,他们一枪都没打出去,就被该死的清醒军给打死了,太憋屈了,真的,哪怕是开上一枪,反咬人一口也行啊,可是……”
我拍了拍董青:“好了,没人希望这样,清醒军很强大,所以我们更应该采取策略,与他们打持久战,战场上牺牲是正常的,但无畏的牺牲只会加深敌人嚣张的气焰,打击自我的士气,我希望你今天说出的话,是发自肺腑,痛彻心扉的一番感受,我对你没有太大的要求,只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了。”
董青看着我:“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唯一的要求,你董青无论任何情况,都给我活着,活下去!能不能做到?”
董青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黑虹,激动的说道:“放心,爷们儿现在已经不是为自己一个人活了,爷们儿不能死,死了黑虹就要变寡妇了。”
“哈哈哈,寡妇,寡妇这个词用的好啊。”我意味深长的看着又急又恼的黑虹:“看来,还真让吴岩祖说中了,你俩只怕早就悄悄的把该办的事给办了吧,这没啥好丢脸的,黑虹你自己不是说了嘛,如今这世道,遇到喜欢的人,那就赶紧想办法把他给上了,要不然等着他变丧尸来追着咬你啊。”
“队长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黑虹翻了翻白眼:“以前大家一直都在一起,我和董青倒是想,那也得有机会才是,再说了,我可不想像阿展一样,后来挺着个大肚子,再说了,董青就一厢情愿,什么寡妇,难不难听啊,他要是真死了,姐们儿立马找个新的,谁稀罕他似的。”
董青一听就急了:“疯婆娘,你敢!”
“那你要是不想,有种就别死啊。”
“不死就不死,有什么了不起。”
“行了行了,我还在这儿呢。”我苦笑着摆了摆手:“怪我,什么死不死的,没影的事,别的不敢保证,董青的一把大砍刀,来多少丧尸都是切菜的,放心吧,他挺能活,至少得活到吴岩祖那个年纪。”
“对了,老祖呢?”董青问道:“这老头没一点良心,爷们儿大难不死,也不说来招呼招呼。”
“哪个小兔崽子说老祖没良心来着?”正说着话吴岩祖从门外抱着一瓶酒,就冒了出来:“瞧瞧这是啥,三十年的汾酒,老祖翻箱倒柜的,就为了找出来给你小子压压惊,没良心的兔崽子,背后说老祖坏话了还。”
“还有我们。”又两个人紧随其后的跟了进来,众人回头一看,是夏灵带着白愿,白愿急匆匆的就跑到了董青面前,手里抱着一个纸盒子:“董青哥,这可是我亲手做的蔬菜馅饼,还热着呢,跟上午的配料不一样,你尝尝。”
“还是你小子有良心。”董青也不客气抓起来就往嘴里喂。“嗯,不错,比上午送来的好吃多了。”
“上午?什么情况?”吴岩祖狐疑的盯着白愿:“敢情你小子早就开始巴结上董青了,打的什么鬼主意,啊?你小子怕是忘了当日可是董青亲手把你扒光了丢到大街上,那丢人现眼的,咋就巴结上了?”
“那是董青哥手下留情,根本就没扒衣服。”白愿故意撇了我一眼:“不像某人,怎么变态怎么来。”
“董青,怎么回事?”我皱起眉头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董青吃着嘴里的东西,不以为然的说道:“不是爷们儿说你,人白愿就跟你顶了几句嘴,就把人扒光了丢大街上,像话嘛,再说了,爷们儿天天也在和你顶嘴,这会儿都还在顶嘴,那咋滴,你是不是也要把爷们儿拔光了,像话嘛。那啥,你们都别瞅了,白愿这小子还不错,有孝心,又和夏灵那啥,看在夏灵的面子上,那我也得多照顾照顾他,收他做半个徒弟,教点拳脚功夫,这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半个徒弟?”白愿不乐意了:“董青哥,我们不是说好了,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正式拜师了吗,我一定会好好学,他们都说你比黎寻厉害多了,等学会了,以后黎寻敢惹你,徒弟替你收拾他。”
“黎寻,听明白没?”吴岩祖乐呵着:“这小子还跟你记着仇呢,前脚找骨雕拜师,人骨雕跟大部队转移了,后脚又巴结上董青了,唉,也怪难为他的,挖空心思要找回场子,你呀,可得上点心咯。”
“我上什么心,他要有一天真能把我亲手打趴下,我高兴还来不及。”我说着话,看了看夏灵。
这小丫头比以前话少多了,也沉稳多了,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和阅历在增长的缘故,还是因为和白愿这小子谈了朋友的原因。
“我也真服了你们。”顾茗欣端着药品走了进来,惆怅的望着我们这满屋子的人:“这都半夜十二点了,你们这一个个的精神好的很啊,都跑这儿来聚会来了,怎么着,董青你还吃上了,老祖你还把酒给带来了,那啥,要不我再去给你们抄两个小菜?”
吴岩祖眯着眼笑着“那敢情好,辛苦咱顾医生了。”
“你可拉倒吧。”董青打了下吴岩祖朝食物偷偷伸过去的手:“没听出来顾茗欣说的是反话啊,什么脑子。”
“嘿呦,你还提脑子呢,白愿这小子两顿吃食就把你给哄到手了,你小子脑子呢?”
“赶紧的,都赶紧的。”顾茗欣听不进去了,开始动手哄人了:“黑虹需要静养,留董青一个都是麻烦事,你们还一大群半夜跑这儿聚会,像不像话,再说了,你们第二天就没事了,这么有精神,赶紧的各回各家!”
“我是回不去了。”我耸了耸肩:“房子被单薇给霸占了,所以今晚又得麻烦顾医生你了。”
“说到单薇。”董青一下站了起来,贼笑着朝我凑近:“老实交代,多好一姑娘啊,是不是又被你小子给祸害了?爷们儿在残手党时,可是听说了不少你俩的风流趣事,据说有一次还躲在悬崖峭壁的一个山洞里,当着下面乌泱泱的尸潮,做起了不可描述的勾当?”
“滚一边去。”听到这个我就来气:“别让我知道是那个烂嘴的再传播谣言,我和单薇什么事都没有。”
“真没有?”董青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可为什么人单薇提到你,一口一个伴侣的,伴侣是啥,老祖你给解释解释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