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成功逃生后,正如吴岩祖所说,我们被死斗场的二层的管理给盯上了。
不但将我们几人分在了不同的牢笼,甚至隔三差五的就有穿制服的人来故意寻事。
为此吴岩祖已经被电昏过去了好几次,连我这么谨慎的人都被无缘无故的电过一次。
说是无缘无故,其实也并非如此。
他们要求我们继续参加第二层的逃生,被果断拒绝后恼羞成怒,才用上了电棍。
选择继续逃生,或是直接进入下一层,是优胜的奴隶唯一的权利,同时也是死斗场创立以来,唯一一条可供奴隶选择的权利。
据说还是迫于观众的压力,才不得而为之。
而我和其他人已提前说好,绝不能答应继续再第二层待着。
原因很简单,上一次我们是钻了空子,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相信聚光灯一定会全程跟随众人,其他奴隶的死活他们可以全然漠视,但对我们一定会除之而后快。
虽然未知的三层一定更加凶险,但待在二层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至于什么奖励不奖励的,比起活下去,根本不重要。
二层虽然关了我们足足四五天,期间还对我们禁食禁水,各种挑衅威胁,但我们作为二层的优胜者,选择下到三层的意愿,丝毫没有动摇,最终他们迫于压力,不得不将我们下放到三层。
也许是下到第三层的优胜者开始被优待,我们不在被关进铁笼,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相对宽敞许多的集装箱,每个集装箱里住着八人,横着睡还能躺平,吃食也从最开始令人作呕乱七八糟的东西,变成了统一的狗粮。
在集装箱的上面,开了一道通风管道,每天到了固定的时间,就会从管道里,撒出十来斤狗粮,接着众人会挤在一起,拼命的抢食着。
第一天我也这样,但第二天情况就变得,我在管道下方画了一个圈,但凡狗粮掉进圈里,没人敢碰一下,上一个相对我动手的人,现在还昏迷着,生死未卜。
角斗场并不禁止奴隶们自相残杀,死的人抬出去也费不了多大的事,像这种半死不活的人,很快就会抓去转化成丧尸。
集装箱里的大多被我打服,除了一个叫胡子的男人,最初见到他,我甚至怀疑怪仨儿嘴里爱心的大哥就是他,因为他是唯一能让感受到威胁的人。
沉默寡言,或者压根不会说话,每到发狗粮时,他也不抢,其他人给他让开位置,他捡一些随后便躲到一旁用手抓着吃。
也没见他和其他人产生过任何争执,就连我和他人打斗时,他看也不看一眼,该什么干什么,一切跟他无关似的。
本能告诉我,这种人充满了力量,是极其可怕的。
之后有个叫破丁的小子悄悄告诉我,让我千万别惹他,说他在第三层已经连续存活了四场,就剩下最后一场,就能得到奖励了。
“第三层很可怕?”我不以为然。
其他人听后,不约而同的看向我,先是表示震惊,接着有几个当我是白痴的眼神滑了过去,还有几个在幸灾乐祸,等着瞧好戏。
胡子也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表情。
破丁稍微将我拉倒一旁,悄声说:“哥们儿,我看你人不错,才跟你说这些……”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套近乎,什么叫人不错。
破丁没想到我这么直接,尴尬的摸了摸头,干笑了几声,又说:“好吧,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是第一次下到三层,但在这里待了挺久,所以听到的消息挺多,我都告诉你,但是只求你一件事,真进了场,我得跟着你……”
我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跟着我而已,死活却不归我管。
“我听说啊……”破丁小心的看了看其他人,见没人朝我们这边望来,才继续说:“我听说啊……第三层没有丧尸,但更可怕,是一群人和另一群人直接面对面的厮杀,杀到最后,只有最后活下去的,才是唯一的优胜者……”
我听后愣了愣,看着破丁:“只有一个优胜者,那你跟着我?”
“你别家……”破丁招了招手,又贴到耳边:“这是一种最简单的胜出方式,还有另一种胜出方式,就是倒计时5分钟,5分钟后,如果还活着,不管多少人,最后都能胜出……所以,我还是得跟着你……”
“你把我绕糊涂了。”我问:“既然能坚持5分钟,何必要互相厮杀?”
“你能这么想,但不代表其他人会这么想,人手里只要有了武器,胆子就邪的很,一旦有第一个人开始动,后面根本就控制不住……”
我点了点头,赞同破丁的说法。
照破丁这么说,第三层看似简单,大家相安无事,守到五分钟结束,便可一起胜出,然而却是最考验人性的一场。
也许,不!一定会有按捺不住的极恶之人,向身边人挥动第一刀。
如破丁所言一样,只要有了第一刀,就会有第二刀,第三刀,人都杀疯了,血流不止的残酷局面。
想到这里,我心头变得异常沉重,比起担心自己,更加担心吴岩祖和怪仨儿,强人我都不怎么操心,以他的体型,只要不招惹别人,相信没人去主动招惹他这尊泰坦。
吴岩祖其实也还好,他虽说年老体弱,但脑子灵活,看事情比较透彻,常常能作出不一般的举动。
怪仨儿他能扛得住吗,第一层尚可浑水摸鱼,第二层由我带着,到了第三层,大家都被分开了,就他那点本事,还不得被人给撕碎了。
我摇了摇头,担心也是多余,先管好自己。
接下来的几天,破丁总是有意无意的凑到我跟前,明显想跟我拉近关系,我在他嘴里也探听不到其他有用的信息后,对他自然是爱答不理。
在集装箱里时间过的很慢,总觉得一天又一天的吃了睡,睡了吃,不知不觉人反而没了脾气。
渐渐地,反而和这几个人凑到了一起,他们不像一二层那些麻木到死寂的奴隶一样。
这里的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他们大多喜欢赌,尽管没什么赌资,但仍是乐在其中。
当然,我也是个赌徒,一天天的,看着他们赌,浑然不知自己什么也参与了进去。
打斗少了很多,处着处着,竟有一种难得安宁的舒适感。
我问他们,为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天,还是没人来集装箱提人。
他们反倒劝我急什么,下到第三层后,外面的赌局更大,当然得多筹备筹备赌资,有时候一等就是天半个月的,正常。
破丁凑到我面前,眼神瞥了瞥一旁睡觉的胡子:“就这哥们儿,据说在这里住了小半年了,还有最后一场,且得熬着呢。”
我问:“其他集装箱里也是这种情况?”
破丁摇头道:“那就说不准了,每个集装箱8个人,场子开了,就有人来挑人,谁知道先挑到哪一家呢?”
我担心的事情出现了,吴岩祖,强人还有怪仨儿,我们四个如果出现进度不一的情况,之后说不定就很难再碰上,在一起时,好歹互相有个信得过的帮手,分开了,只怕凶多吉少。
又过了两天,集装箱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接着出现熟悉的铁笼和一辆铲车。
众人骂了几声,不情愿的起身,陆续钻进了铁笼。
破丁紧跟着我,寸步不离,胡子在我左边蹲着,依旧面无表情。
进入第三层的死斗场后,场中已提前有至少三波人,在里面等着了。
场地比我想象的要小很多,大约只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整体呈圆形,没有死角。
台上的观众却是没少什么,似乎比之前两层还要多。他们不停的对着我们指指点点,议论着。
台上的主持人是个身材妙曼的女人,穿着一身紫色的旗袍,此时正趴在桌子上睡得正香。
“曹!爷们儿说什么来着,一定能撞见!”
我愣了愣,回过头,人群中一前一后朝我走来两个熟悉的身影,我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董青和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