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疤子的话我和吴岩祖听的明白,向虎等人则是听的一头雾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冒充骨雕,什么意思啊?”
“说来话长,之后再和你慢慢说明。”我摆了摆手,示意方疤子继续。
我问道:“那骨雕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的首席又是如何招待他的?”
“这个我就不确定了。”方疤子解释道:“不过三哥提到过一次,说是首席后来回了几次他的私人府邸,所以猜测骨雕应该是被请到了里面,但谁也没看到,就不确定,至于如何招待他,谁知道呢?”
“私人府邸?”我皱了皱眉头,看向向虎:“怎么从来没听你提到过。”
向虎回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前站活动范围有限,能接触到的情报也很有限,要不是他说,谁知道还有什么私人府邸这事。”
“确实不能责怪向虎。”刀疤子解释道:“也就我们这批最早跟随首领的人,知道私人府邸的大致位置,不是,黎寻,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不对,不对,难不成你们还想把骨雕弄出来,不应该啊,你们蟑螂敢死队不是骨雕是死对头嘛,什么情况这是?”
我看了眼向虎,心想解释的太清楚了,他肯定会追着问个不停,关于骨雕和小队的关系,也确实没必要和其他人说得太过明白,想了想回道:“我们确实要把骨雕救出来,原因暂时不能和你们说明,但这么做必然有我的道理。”
“我觉得没必要吧。”刀疤子看了我一眼,说道:“首席能亲自驾车迎接,说明他很看重骨雕,应该不会为难他,假设,我是说假设啊,假设骨雕有难,不可能一点风声都透不出来,所以我个人觉得你们完全没必要这么兴师动众的,黎寻,老祖,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和四方城的这帮人搅合在一起的,但听我一句劝,以你们过去对西京有卓越贡献的份上,跟我一起去面见首席,他只会优待你们,比在四方城那种地方要好太多,而且,就算你想保住四方城,也不该用这么极端的手段,你根本不了解我们的力量,毫不夸张的说,被首席带出来的,都是当日西京最精锐的部队,武器装备也是综合了西京和世界洞最好的那一档……”
“吗的,让你狗东西再乱说话!”刀子狠的直咬牙,要不是被吴岩祖拦着,只怕早就动起手了。“黎寻,你们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听他说这些挑拨离间的话!”
“我能有什么意思。”我好笑道:“刀子,你什么时候能像个正常人,他要说,我还能不让他说了?你紧张什么,真就害怕我和老祖倒戈了,动动脑子吧,唉……”
“我可没有挑拨离间。”刀疤子赶忙解释道:“我只是个人给出一个建议,你们能听进去最好,黎寻你和老祖一起跟我去见首席,然后四方城这边想办法,还是多少要凑一些物资,毕竟就算首席看在黎寻和老祖的面子上,规矩不能坏,四方城毕竟是主动投降的,他们要不交供,其他营地也会有多余的想法,就算是做表面文章,多少还是要交的,这也是为四方城好。”
“向虎你怎么看?”我问道。
向虎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片刻后,他开口道:“如果是以前,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愿意促成此事,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骨雕管理了犁城大小十几个营地,我们四方城不交,只会被作为反面典型,遭受最严酷的惩罚,可是,黎寻,你也知道,现在四方城的情况,开弓已经很难再有回头箭了,我不知道你会怎么想,如果连你们也倒向了清醒军,四方城接下来的命运,可能真的要和残手党一样了,所以……”
“好了,不用多说。”我点了点头:“你的态度让我很欣慰,作为四方城的指挥官之一,至少你没再出尔反尔,你担心我会多想,我也同样担心你多想,所以,我们都不必怀疑对方。”
“黎寻,你小子确定一条道走到黑了?”吴岩祖眨了眨眼:“刀疤子的话真就不考虑?老祖有啥说啥,只要咱小队能好好的,不管是四方城也好,清醒军也罢,其实跟咱小队又有啥关系呢,向虎你们也别觉得别扭,了不起我们会在首席面前,多给你们四方城争取点,就像刀疤子说的,以后少交点供奉,做做表面功夫就行了,这也算没亏欠你四方城了,黎寻你觉得老祖说的对不对?”
我摇了摇头:“四方城与小队,早已不在是亏不亏欠那么简单的问题,我们来到犁城时,便注定不可能轻松抽身可退,之后又与四方城纠缠过深,直到今天,其实一直站在四方城的角度在考虑问题,有时我也在想,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可有些东西你心里知道,就是说不清楚,我想,我会和四方城站在一起。”
“既然这样,我还有另一个建议。”刀疤子说道:“让我清醒军彻底接手四方城,换而言之,让四方城的一切都归化成为我清醒军的一部分,四方城有最坚固的围墙,有农田,有各种人才,人口众多,与其一直出于殖民地的地位,不如主动争取成为我清醒军的一部分,黎寻我可以带你去见首席,你可以尝试代四方城争取,此事若成,也就解决了清醒军对四方城对立的关系,你觉得呢?”
“我恐怕没那么大的面子,况且就算成了,蟑螂敢死队在时一切还好说,倘若不在了,你能保证一切还照旧?”
“就是,你小子口气还真大。”吴岩祖瞥了眼刀疤子:“你能替清醒军做主啊,还是咋滴?”
“好吧,我也只是建议。”刀疤子摊了摊手:“首席更相信三哥,我确实是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不管是哪一种选择,都比你们现在做的事情要正确的多。”
“不必多说。”我摆了摆手:“告诉我你们首席的私人府邸在什么位置就可以了,我会放过你,就冲你刚才提的两条建议。”
“黎寻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嘛。”刀疤子警惕看着我:“你们要是正常的去面见首席,我当然求之不得,说不定还有引荐之功,首席因此高看我一眼,可黎寻你想干什么,我不是猜不到,我要告诉你了,你就把兄弟给害了,首席为人我不好讲,可是他的手段,我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比他更恐怖……”
听了方疤子的话,我也陷入了为难,这人接触下来,其实算不得大恶之人,刚才两种建议,稍微想想,既有他的私心在,但更多的确实站在我的立场考虑,就凭这一点,我对他已经没了杀心。
让他把首席的私人府邸位置交代出来,这件事就跟他摆脱不了关系,事情成功与否,他都要受到牵连,想来肯定是活不成了,可是不交代的话,等于此番和他的交谈,完全没有意义,归根基地,我是要把骨雕给弄出来,因此私人府邸的位置肯定是要弄明白。
老实讲,我不想害了他,可眼下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们这伙人除了你,还有谁知道位置?”我问道:“或者你给我指一个人,我便不为难你。”
“我们这伙人都是小喽喽,也就是我,和三哥走的稍微近一点,毕竟以前是一个队伍的拜过把子的兄弟,就连我能知道首席的府邸大致位置,也是三哥有一次带我去给首席搬东西才偶然得知,但也只是远远的就停下了,之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所以说,你那个三哥肯定知道了?”
“不,不是……”方疤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我:“黎寻,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没有任何隐瞒,你不能这么对我吧,卖主求荣,然后又出卖兄弟,出卖组织,让我一个人全背了,以后可怎么混啊。”
“混?”吴岩祖一巴掌拍过去:“你小子还想着以后的事呢,眼下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