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赵成是否有问题,起初金子也就那么一提,众人也没在意,只当是赵家出事,他心神不宁所致。
可随着我们在这里待了快三天,还是没见到人来,就渐渐地对此产生了质疑。
这三天来,下人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几乎有求必应,可一提到他们的主子赵成,这些人就都开始装起了哑巴。
在房间里待着闷,我们想出去透气,也被他们以南区重地,不得闲逛为由给拦了下来,为此董青没少跟他们争吵,有几次要不是金子等人拦着,差点动起了手。
“曹!这特么算怎么回事?”董青骂骂咧咧道:“你们这群傻子,怕是被人给算计了!”
“傻子说别人是傻子,真稀奇了。”怪仨儿阴阳怪气的说道:“不知道哪个傻子,喝醉了抱着老祖,又亲又摸的。”
“你特么闭嘴!”董青和吴岩祖同时怒道。
“恐怕这回还真被董青给说中了。”我苦着脸,说道:“咱们几个,还真就被人给当成了傻子,目前看来,确实和软禁没区别。”
“来人!狗卵子们,有种把门给你董爷打开!”董青一听,起身就去拍打门,拍了半天也没见人来。“特么的,最气的是咱的武器都被这帮人给收走了,你说说你们……”
怪仨儿不服气,还要辩解,被我拦了下来。
对方摆明了想要困住我们,现在说这些都没用。
我招了招手,示意众人靠拢,等大家围在一起后,我小声的说道:“听着,情况已明了,我们不能再等,过会儿到了送饭时间,大家看我手势见机行事。”
大约两三个小时后,从门外传来脚步声,按照时间点,这时候到了送午饭的时间。
我们所住的门是一道改装过的防盗门,起初没在意,后来来人每次从上面打开一口子,将饭菜和水递进来时,越想越觉得不对,后来尝试过撬开这道门,却发现这门出奇的结实,比起牢门还要坚固,这才意识到情况有所不妙。
我向来做事谨慎,却没成想在这里栽了跟头,但谁能料到看上去人模人样,还是赵周亲叔叔的赵成,居然会是一个阴毒之人。
他把我们软禁在此,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想向上面报告,我们企图对科研人员不利,不,这不太可能,空口无凭,真要轮起来,我们反倒可以诬陷他,让他也沾一身灰。
难不成他是为了故意拖延我们的行动,或者根本就想阻止我们的计划?
我正暗自揣摩着,来人敲了敲门,示意我们去窗口接下饭菜。
我起身,同时背着手朝众人打了个准备的姿势。
我接过饭菜的同时,瞬间抓住了来人的几根手指,在他还没来及反应前,使劲向下一别。
紧接着来人痛苦的喊叫出声,还想抽回自己的手指,我顺势抓过他的手臂,沿着门窗边缘用力往下拽。
我厉声道:“开门!否则你这只手必废!”
“来,来人——!”这人不识好歹,还想求救,我也没废话,用脚蹬门,把全身力量放在了拖拽他的手臂上,猛然别了过去,只听到咔嚓一声脱臼的清脆声响。
“让开,让爷们儿来!”董青掂起了屁股下的凳子,冲了过来,二话没说,冲着他的手背砸了过去。
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充斥在我们耳旁,那人到底也看明白了,我们没跟他闹着玩,当即怂了,承诺着先放开他,他帮我们开门。
这种玩笑话怎能做的数,吴岩祖不知从哪儿找了根木棍,让董青把手按死,接着拿起木棍,专门朝手指上一顿乱砸。
十指连心,更别说吴岩祖下了死手,几下就把那人的手指砸出了血,就在这时,门突然从外面推开,我顺势抓过那人,一把将其推到墙上,死死的卡住脖子。
“说!你们的主子赵成现在在哪儿!”
“他,他……”那人话都说不利索了,满手是血,早被吓得尿了裤子。
就在这时,从走廊远处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示意大家躲好,然后抓着那人抵在身前,走出了房门。
没一会儿在我的正前方,出现十多个赶来支援的人,他们见我手中挟持着人质,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但我很清楚,眼下形势对我极其不利,这些人只是暂时发呆,等回过神,一定会击毙我身前的人质,就在陷入左右为难之际,居然看到了赵成,他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
“误会,黎队长,听在下解释,真是误会。”
赵成擦着脸上的汗,气喘吁吁的挥着手,让手下的人放下武器,退到一边去。
“黎队长,都怪我这些该死的手下,他们不明白你们的身份,所以怠慢了,我这刚刚才从城里赶回,咱有话换个地方说。”
“老祖你怎么看……”我看了眼身后跟着的吴岩祖。
“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吴岩祖凑到我耳边说:“不过咱可以先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目前看来也只好如此,对面毕竟人多势众,手中都还有武器,我们这边赤手空拳,真要打起来,只怕要吃大亏。
同时我很不解,既然赵成与我们是敌非友,为何此时不动手,却仍希望和我们谈一谈。
这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片刻后,我们来到了上次谈话的密室,赵成倒也诚恳,撤下了左右保镖,独自一人面对我们。
“黎队长,让你们产生误会,是在下疏忽了……”赵成先行赔礼,然后又说:“此去城中家兄,因情况有所变化,耽误了些日子,没想到我那些不懂事的手下,他们居然会错了意,把诸位当作了囚犯……”
“别来这些虚头巴脑的。”吴岩祖说:“直接说重点。”
赵成连连点头称是,接着说:“研究中心那边给城主的压力越来越大,于昨日全体罢工,说如果不立即严惩杀人凶手赵周,便不再参与任何研究计划。城主提出执行三级尸刑,对方却不依不饶,非要执行一级尸刑,那些搞研究的人,心眼都坏透了,他们就是想借着这个事,打压咱赵家,我敢说他们背后肯定勾结着其他势力,这几日我跟着家兄,一直在秘密查访这件事背后的主使,企图通过这条路径,来得到研究中心的谅解,但结果还是不好,眼看着城主就要顶不住压力了,家兄急火攻心,也病倒了,他嘱托我,事到如今,我赵家不惜所有,只得堵上这一次,所以之后的事,还要仰仗黎队长,仰仗诸位了,家主说了,若能将赵周救出,无论任何办法,后果他一力承担,并且还许诺,事若有成,必有重谢!”
赵成一口气将事情说了个大概,说完连喝了好几杯水。
我看了眼金子,他也看着我,紧缩着眉头。
赵成又问:“不知黎队长是否有了详细计划?”
我说:“有是有,但具体还需要再做斟酌……”
“其实在下和家兄,也为黎队长谋划了一二,若是不嫌弃……”
他发问时,我便早他有此一说,点头道:“说来听听。”
赵成说:“黎队长和诸位此次的行动,以恐吓为主,若是效果不佳,再实行绑架,甚至暗杀,最终目的,是为了震慑那些可恶的科研人员,最好能让他们人人自危,主动放弃那些无理的要求。”
我问:“有目标了?”
赵成点了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张照片,摆在我们面前,指着上面的人说:“此人名叫张立,是研究中心的植物病毒科的一名副科长,此次也主要是他带头叫嚣,只要能将此人拿下,相信至少能有一大半人能闭上嘴,不说立刻起到作用,至少能延缓不少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