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经理，今天给我推荐的是什么石头啊？”姜翰带着何语秋，两人俱都是穿着宽松的休闲服，还是坐在了昨天的那个小隔间里。
韩韵竹坐在姜翰对面，依次打开五个木盒，里面是从明黄色到棕黄色的五方印章。“这几天姜先生一直都是买走了我推荐的寿山石，想必姜先生是有了目标的，所以我今天找了五块寿山石印章，品质都不在昨日那方松下行者之下，请姜先生品鉴。”
姜翰随意拿起一块，放在手上把玩，目光却是看着韩韵竹，有些好奇的说：“韩经理不讲一讲这几块石头的来历么？我可是很认同你的判断，大家都说你是顽石斋观石头的二号人物，仅在陆老爷子之下。”
韩韵竹笑了笑说：“姜先生谬赞了，我只不过是粗通些小手段，顽石斋比我眼里强的大有人在。”
谁知姜翰却顺着话头说：“我也以为如此，这一行毕竟是需要时间，就算天份再好也要有充足的经验才行。我想，是那些石头藏家看见韩经理风姿绰约，这才捧起了这个名号。不过，你说大有人在我却是不信的。”
韩韵竹微微诧异，这样的恭维方式还真是好笑，要换了个心眼小些的，怕是要生气了。不过她倒是挺喜欢姜翰这样诚实的赞美，“姜先生睿智，所言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正因为如此，我才没有再介绍这些石头，前几天你就一直没有听我介绍完过，想必是极有主见的人。更何况，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第一次和韩韵竹谈了这么多，姜翰有些高兴，见陆先生的事八成是成了的。于是拿起一块色泽微黯，雕工简明的印章，放在了韩韵竹身前，“那我就要这块了，麻烦韩经理帮我装一下。”
“好的，姜先生稍等。您没有什么问题吗？”韩韵竹眼珠一转，突然有了些开玩笑的性致。
姜翰立刻明白，朗声谢道：“多谢陆先生百忙之中抽空见我，打扰了老先生清修，多有得罪。”
韩韵竹啐了一声，“谁说陆老爷子要见你了？”
“当然是你啊，前几天还不曾觉得，现在却明白过来，你提及陆老先生的时候更多的是亲切，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尊敬。我想韩经理应该和陆老先生的关系不一般，现在这般问我，陆老先生应该是有时间见我。”
韩韵竹深深的看了姜翰一眼，笑着说：“你倒是有趣，跟我来吧，何小姐要不要再三楼看一看顽石斋的珍藏？”
“好的，能上三楼一睹顽石斋的真正风采是我的荣幸。”何语秋知道人家只想见姜翰，识趣的分开，去看那些她认为毫无生气的石头，她觉得这些石头哪里有姜翰好看呢？
顽石斋的四楼少有人去过，姜翰也有希望好奇，里面是不是放着什么价值千百万的宝贝。稍微了感知了一下，姜翰就发现这个顽石斋的门数量比寻常建筑多了好几倍，许多都是类似于保险柜大小的门。对于自己来说，这些根本就是完全不设防的东西。
四楼的陈设很简单，陆老先生也只是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老头儿。姜翰上去的时候，他还拿着一个镜子观察石头呢。
“陆老先生，您好，我是姜翰。”姜翰坐在陆文远前面，说话的声音比较大，韩韵竹带他上来的时候和他提了下，顺手将手里的一个盒子放在桌上。韩韵竹估计里面是块难得的好石头，姜翰费了这么大功夫要见陆先生，肯定是有事相求，投其所好带来礼物也是正常的很。
“我知道你，韵竹和我讲过你。像你这样沉得住气的年轻人可不多了，说吧，找老头子我有什么事？我可不觉得你们年轻人愿意来找我这样的老头子聊天。”
陆文远很客气，姜翰也感觉不错，要是态度放的这么低，费了这么大力气，结果还是要面对张臭脸，心里是绝对不会舒服的。
“老先生慧眼如炬，在下的确是有一事相求。”姜翰坦诚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打开盒子。
这个动作让韩韵竹和陆文远都有些期待，能够花费这么大的代价，只是为了让陆老爷子掌眼的东西，肯定是极品中的极品，或者说，姜翰还有其它的目的？
姜翰动作很慢，从盒子里捧出一块女生巴掌大小的玉石，色泽通透明黄，正是上好的寿山石颜色。但是，韩韵竹突然目光一凝，这块石头好像有点问题！
不是寿山石！这是韩韵竹下意识做出的判断。挝国石，韩韵竹记起了这种外号挝国寿山石的石头，市场上有人来用这个制假。难不成这个姜翰花了大价钱结果买到假货，不甘心之下想要找到陆先生做最后一搏？
“陆老先生觉得这块石头怎么样？”
陆文远接过石头，他在第一眼就看出了这块石头的来路。但是没有点破，他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的目的，如果是想要自己做假的话，那就找错人了！
姜翰看着陆文远仔细观察，心中却猜到他早已知道了石头的来历，这石头在大师面前根本藏不住马脚，“陆老先生，我想您已经看出来了，这是一块挝国石，和我们寿山石极其相像。我想问问陆老爷子，这快石头的价值大概在多少？”
陆文远赞赏的看了眼姜翰，放下石头说：“按照现在的市场，大概也就是十万出头的样子，这还是这种上品的石头，质量差些的，能有几千元就最算是多的。”
姜翰点点头，这个价钱和自己的市场调查差不多，“陆老先生果然是神眼，挝国石的价钱也就是这样了。但是，想必陆老先生也明白，寿山石的产量持续走低，这也是寿山石价格走高的原因。但是许多玉石玩家没有好的门路得到精品寿山石，动辄十数万的价格也不是大多数人能承受的，那么挝国石是否能填补这一市场空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