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一脸不乐意了。
“哪能这样呢？当初白白学了打算盘这个技能，就已经让我心里难安了。硬要算的话，能用到我，让我去教导他们能够让栖尘阁的算盘卖得更好，那也算我有用处。
可是现在，让夫人您说的这些也不用来去卖，我这边随便学了，岂不是荒唐。
着实不可。”
“这话说的，我也不是只叫你一个人。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一个先生吗。”韩安白笑着说。
而被韩安白cue到了这个先生。一脸麻木的看了韩安白一眼，然后勾了勾唇角。
随即皮笑肉不笑的说，“让我学的话，那要看看少夫人教导的究竟如何了。倘若只是说大话，那不要怪我不顾脸面。”
韩安白挑了挑眉，“这是自然，不过我这边还有一个要求。”
韩安白当然不在乎她怎么不顾脸面。撑死了把自己骂一顿呗。这有啥的？皮厚老脸的，还怕说几句。
再说了，她不相信，在他那个时代风靡全球的各种表格之类的，俘获不了这个老古董。
奇珍阁的账房先生有点不悦的，看着这个男的，“方先生，就算你在京城做账30多年，也不能对少夫人这般无礼。”
韩安白笑着说，“陈先生，不妨事的。”
账房先生陈先生只能憋着气，偷摸摸瞪了，那个方先生一眼。
方先生全当没看到旁边这个年轻人的注视。
他哼了一声，“少夫人有什么指教，想让我们做什么？”
韩安白对着他笑了笑，随即说了句，“稍等。”
说完韩安白就走到了裴玄黓经常坐着的地方，也就是书桌的后边。
她拿起裴玄黓的毛笔，一式两份的，写了一串阿拉伯数字。
顺便把对应的繁体字给标上了。
又在后边画了一个九九乘法表。
裴玄黓站在韩安白旁边看着这一大串玩意儿。愣是没看懂。
不过他也没有开口问，只是默默的看着韩安白的举动。
韩安白把这玩意儿递给方先生和陈先生，一人一份。
“上边的字想必两位都认识，它们下边对应的这个叫阿拉伯数字。而最下边的这一份叫九九乘法表。
我希望两位能够尽快的对应起阿拉伯数字和汉字。顺便把乘法表给背过。
这样我的教学才能够继续下去。两位需要几天时间？
等背完了之后可以一块再过来找我。
这几天的时间，我可以把方先生的这本账重新再摘抄一遍，等做完了。
两位过来的时候就能够明白我说的方先生所谓的进步空间是什么了。”
说完了，韩安白细细给他们讲解了一下。
什么叫九九乘法表。什么叫加减乘除号。
说完了这两个。
韩安白就把这两个满脸懵逼的人给打发走了。
临走的时候，方先生满脸欲言又止。
不知道是怀疑韩安白在这儿胡扯八道，还是被韩安白弄的这个东西给震惊到了。
总之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
一旁的陈先生对韩安白写的这玩意儿接受程度良好。
丝毫没有怀疑韩安白在驴他。
甚至被打发走的时候就开始背上了。
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等人都离开之后。
韩安白一个抬眼就看到了死死盯着她的裴玄黓。
韩安白哎哟哟了一声。
完犊子。太得瑟，把这人给丢这儿了。忘了还有这么个人在这盯着自己呢。
韩安白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在琢磨该怎么解释这个事情。
裴玄黓看她的表情，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最终只能无奈的说，“不想说可以不说，不用找理由骗我。”
裴玄黓的这句话充满了无可奈何和宽容。
从韩安白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开始。从韩安白能够教导别人打算盘，还有各种棋盘的规则开始。
他对韩安白身上的各种秘密已经见怪不怪或者说习以为常了。
如果不能以很好的心态来应对，永远想着探秘的话，他跟韩安白可能就走不久了。
他能够明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如果韩安白不说，那便随她吧。
只要她跟自己站在一块儿，两个人的心是一起的，那就好。
韩安白听着裴玄黓这话。有一点点心虚，还有一点点愧疚。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没法坦诚相待，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不开心的。
韩安白自知理亏走到裴玄黓身边，一把握住他的手。
“谢谢……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不是不能告诉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也十分不可思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知道事实之后的表情。
再给我一段时间好吗，等我做好心理准备，我就把一切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诉你。”
裴玄黓轻笑一声，“好。”
韩安白十分感激自己爱人的体贴。一下子扑到了他的怀里，紧紧搂住了这劲瘦的腰肢。
裴玄黓抬手也箍住韩安白的后背。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韩安白的后脑勺。
两个人腻歪了一会儿。
韩安白松开裴玄黓。
“虽然有些事情不能跟你说，但是，关于算术这个问题，我这里真的没有吹牛。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韩安白就溜回了桌子后边，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她招呼裴玄黓坐在自己旁边。
随即摊开那个账本，又重新找了一个空白的本子。
开始一下一下的做着表格。
把那些用繁体字记录的账本通通换成了阿拉伯数字。
韩安白跟裴玄黓解释了一下这个数字究竟是什么？
便把裴玄黓丢在一边，让他自己背了。
这么几个数字还难不到裴玄黓，没一会儿他就都记住了。
于是有了对算术最基础的认知之后，裴玄黓看着韩安白在这边重新做，账本也渐渐悟出门道来了。
这么做的账本确实要更清晰。
别的不说，就这莫名其妙的数字。放在外边儿，其他人想查账都查不到。根本就没人看得懂。做假账倒是挺省事儿的。
不过裴玄黓并不需要做假账来应对其他人的勘察。这点对他来说倒是没什么太大用处。
韩安白一开始小试牛刀先用了几张空白的纸，自己捋了捋什么柱状图，折线图，饼图。
还把账本的各个数据都列成了表格。
看过去一目了然，十分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