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
还留在座位上的各个客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他们虽然不在乎这点钱。但是也并不喜欢被人坑。
尤其是借着一个什么样的由头,多收点钱,这就有点不太道德。
他们愿意留下,无非就是不缺钱,想凑个热闹。
现在这家店的老板做出了这种措施,随便送几个小菜,这倒是让他们心底的那一点点不满也消失了。
毕竟态度摆在这儿。
就算表演的不好看,那也无非就是每个人的口味不同。
几道菜上上来。
令人期待的说书终于开始了。
只见有人搬了一张桌子上台。
桌子上边放着一块木头,看上去像是惊堂木。还有一些折扇,手帕等小物件。
在座的众位客人看的有点愣。
“这是在做什么呢?”
“不清楚啊,以前那些说书的人也没这些东西,就是整个板凳往那一坐就开始念了。这么多东西,这是要干嘛呀?”
“谁知道呢,看看吧,能把舞台剧做的那么好,当今皇上都喜欢,想必弄个这玩意儿应该也不会太拉胯吧。”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有不好这一口的。”
“都是搬运工他们这些人弄出来的,我觉得应该还能看得过去吧!”
“就是就是,我可是搬运工的老读者了,他什么书我都买过,自打名名作鉴赏馆开业,我天天去那儿蹲着。”
“你以为就你天天蹲着呀,我可是集齐全套了呢。”
“全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还有签名呢!”
最后这句话引得在座的许多人都纷纷投来死亡的视线。
好像在说。
你个小瘪犊子,怎么这么厉害呢?
瞧把你能耐的。
场面沉默了一下,随即有人就问。
“这位兄弟,不知道你签的是哪本书?”
得得瑟瑟的这个人看着旁边一个穿着华丽的男子。
“干嘛,你问这个做什么?你也想要签名去?但是搬运工现在已经不出现了。”
衣着华丽的男子打开蒲扇,在寒冬腊月的时候摇了摇。
这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坐排,让其他人牙口一酸。
“不不不,签名嘛,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这边是比较想要《重生后不做妖王》这一本的。其他的嘛,我都有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话一出,比刚刚更让人寂静了。
所有的人都扭过头看着这个人。
眼睛里好像在冒火,如果视线能够杀人的话,这个人可能要被大卸8块了。
刚刚得瑟自己有一本亲笔签名书的人顿时沉默了。
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拿不上台面,怎么回事?
明明是成百上千人中只有那么几个才能有签名的,怎么到了这个人手里就跟烂大街的树叶子似的。
这个人看着他衣着华贵,琢磨着这人肯定有后台。
“这位兄台,你是怎么收集到这么多的签名的?是跟裴中郎将有什么关系?还是说认识搬运工之类的?”
另一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合上折扇,拿起茶杯轻轻戳了一口。
这矫揉造作的动作,让人想在他脸上狠狠来一巴掌。
等的别人都快不耐烦了。
他才忍不住说,“这有什么,不过是多派了几个奴才丫鬟一块去买书而已。买完了一起去排队,要了个签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听到这话,嘴角抽了抽。
要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何必在这开口闭口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其他人就算不认识,也忍不住隔空对视。
双方的眼睛里充满了,“要不要把这个小瘪犊子给宰了?”
“不行啊,杀人犯法!”
“咱们偷偷的!”
“不行啊,一看就是个有后台的,万一惹上事儿可咋整……”
空气十分寂静,但满空间的怨念却嗖嗖的往外冒。
就在店小二,把台上的东西都搬完。
准备邀请说书先生上台的时候,感受到了这凉风飕飕的怨念。
忍不住搓了搓胳膊。低声喃喃了几句,“怎么突然间感觉跟过了穿堂风似的,咋这么冷呢?”
说书先生上台之后清了清嗓子,做了个自我介绍。
随即便开始了正文。
他把惊堂木轻轻一拍。
“话说,从前有这么几户人家……”
……
另一边。裴玄黓被皇上派来的太监带回皇宫。
裴玄黓行过礼。
当今皇上就坐在皇位上,这么低着头看着裴玄黓,也没有让他起身的意思。
裴玄黓就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在那一动不动。
裴玄黓对这个情况自然是心里有数的,皇上这次叫他来,本来就是给他下马威,找他的麻烦的,他并没有奢求或者幻想皇上会给他什么面子。
没被劈头盖脸骂一顿,可能就算他幸运了吧。更别提这种行礼不给起身,这么个小下马威了。
而坐在皇位上的皇上看着裴玄黓向他低下的头颅,心里隐隐有股傲气在升腾。
你年纪轻轻,手里掌握着大军又怎么样?
那些当兵的听你的话又怎么样?
你有兵权又怎么样?
到头来你还是要给朕行礼,低朕一等。
这个九五至尊的位置是自己的。掌握生杀大权的人也是自己。
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将军小兵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
就在一旁的公公都看不下去的时候。
“起身吧。朕刚刚批奏折,没听到爱卿的声音。爱卿应当提醒朕一下才对。”
皇帝老头阴阳怪气儿的说了这么一句。
裴玄黓听到这话才缓缓站起身。
他并不在意皇上的这些话。这么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他起身的时候关节嘎巴作响。
坐在上边的皇上看着裴玄黓,竟然没有一毫的狼狈。
心里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听着裴玄黓说,“多谢皇上。”
皇帝老头也没有开始进入正轨。
他笑着说,“爱卿应该多提醒一下朕。不然这种情况说不定会时常发生。你也知道,朕平日里为国家操劳,忧心国家大事。有时候会疏忽外界的一些东西。
今天把爱卿你晾在这里这么久,爱卿该不会生气吧?倘若爱卿生气,朕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