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看着略显凌乱的床铺，颜若曦脸颊微红，“刚才我去医院时思雨还睡着，我不累，我们还是先回医院看看吧。”
病房里,刘思雨望着颜若曦，眼中泛起薄薄水雾。几天前的她还满怀自信，如今却只能躺在病床上。尽管有莫天扬的药水，她心里仍没有底——万一容貌无法恢复如初，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底气与颜若曦相争。
“思雨，别难过。”颜若曦柔声说，“我刚和天扬商量了，我在北京还有些人脉，可以带你去北京找专家会诊。”
杨丽和刘成祥一听，眼中顿时有了光彩。他们当然清楚北京的医疗条件意味着什么。“若曦,你真能联系到专家？”
见颜若曦点头，杨丽连忙看向女儿：“思雨，若曦说得对，北京的医疗水平全国最好。既然她能请到专家，咱们就去看看。”
刘思雨将目光投向莫天扬。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我也认为你应该去。”
“好。”
见刘思雨同意，颜若曦与莫天扬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有一丝欣慰。杨丽默默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情复杂地望向病床上的女儿。
她是过来人，怎会看不出颜若曦注视莫天扬时眼中的情意？而自己的女儿，对莫天扬何尝不是同样心意。若在出事之前，她或许还不那么担心，可如今刘思雨能否恢复尚未可知，即便她与莫天扬曾是同桌，又怎能争得过颜若曦？
“我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派车送思雨转院。”
刘思雨要转往北京，沛川人民医院深知自身条件无法与北京相比，尤其是面对她脸部的伤势，他们确实无能为力。院方很快同意了转院请求，并安排了医疗团队随行护送。
“天扬，这几天你也累坏了，村里还需要你。你先好好休息，等北京的诊断结果出来，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莫天扬点点头：“阿姨，无论什么结果都请告诉我。如果那边也没有办法，就回青木村，我来治。还有，那些药水一定要按时给思雨喝，注意别让医生护士看到。”
就在莫天扬和杨丽交谈时，刚打完电话的颜若曦回来了：“阿姨，那边都已经联系好了，一到就能住院，专家团队后天就能到位。”
颜若曦带着刘思雨一家离开后，莫天扬心里空落落的，这份失落甚至比当初颜若曦离开时更甚。
当莫天扬回到青木村时，正在吃饭的众人听到门响都不由一怔。下一刻，守在锅灶旁的大青和小白率先冲了出去——大家顿时明白：只有莫天扬回来，它们才会如此激动。
众人迎出去时，果然看见大青和小白正围着莫天扬欢快地跳跃低鸣。“天扬，回来了。”
莫天扬点点头：“我先去换身衣服。”
餐厅里，莫天扬坐下后，曹慧为他盛了碗手擀面。等他吃完一碗，她才轻声问：“天扬，思雨情况怎么样了？”
曹慧这一问，所有人都放下碗筷看向莫天扬，急切地等着刘思雨的消息。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她被一个酒驾的货车撞了，车全毁了，她自己多处骨折，左腿是粉碎性的。”
一时间，餐厅里响起阵阵抽气声，每个人的神色都更加凝重。莫天扬几天未归，大家猜到刘思雨伤得不轻，却没想到严重到这个程度——连车都报废了，她能活下来真是万幸。
“这两天我们在浅驼也听说了这起车祸，据说司机已经被立案了。”
“真是造孽！喝了酒怎么能开车，这简直是害人！”
“天扬，那思雨现在……”
“身上的伤还不是最麻烦的，她脸部毁容了。今天若曦来接她去了北京，已经联系了专家会诊。”
说到这里，莫天扬看向众人：“思雨身上的伤问题不大，关键是脸。按沛川医生的说法，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很难恢复。不过我曾在一部古医书中看到过一个方子，如果北京那边没办法，我会接她来青木村。到时候希望大家多关照一些。”
“天扬，你真的有办法？”
“我也只是在古医书上见过那个方子，最终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并不确定。但无论如何，我想试一试。”
全家人都深吸一口气，神色无比凝重。他们明白，容貌对女人何其重要，尤其对曾拥有绝美容颜的刘思雨而言，一旦失去，意味着什么。
这顿晚饭，大家都吃得有些沉默。饭后，众人陆续离开院子，客厅里只剩下莫天扬和爷爷莫啸。
莫啸眼神动了动，沉吟片刻说道：“天扬，你来我房间一趟。”
走进爷爷的房间，莫啸拉开炕下的抽屉，取出一个漆皮斑驳的木箱。这箱子一直被莫啸视若珍宝，连莫天扬也从未见过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莫啸打开箱盖，莫天扬看见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好些褪了色的布包。爷爷取出其中一个，将箱子重新合上、放回原处。
“这个你拿去。”
莫天扬接过褪色的布包，缓缓打开——几张泛黄发黑的旧纸张映入眼帘。
“爷爷，这是……”
莫啸长叹一声，“这是我年轻时在外游历，偶然得到的三种祛疤美颜的古药方。据那位赠我药方的人说，这些都传自药王孙思邈。至于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确定。思雨那孩子不错，这方子或许能帮上她。”
莫天扬郑重地点头：“爷爷，那我回去仔细看看。”
“去吧。”
回到自己房间，莫天扬取出一张药方，在灯下潜心研究起来……
第二天，他联系了颜若曦，请她帮忙寻找一些珍稀药材。
第三天，颜若曦那边传来了一个莫天扬最不愿听到的消息：经过专家会诊，刘思雨的脸部恢复希望渺茫，即便通过整形手术，最多也只能恢复到原来的三四成。
挂断电话，莫天扬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知道爷爷给的药方究竟有多大功效，但现在他只盼能尽快配出药膏，再结合灵泉空间的水，为刘思雨争取一线希望。
两天后，药材陆续到位。只要忙完酒坊和豆芽房的事，莫天扬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研制……
“天扬，再有一个星期就是中秋节了，你看……”饭桌上，陈峰犹豫着开口。
正埋头吃饭的莫天扬愣了一下，抬起头。大家看着他胡子拉碴、眼中布满血丝的模样，都不禁心疼。
“宏利，你们明天去一趟沛川，先把月饼和水果采购回来。记住，一定要选品质最好的。牛羊肉我来安排。”
胡标几人互相看了看，开口道：“天扬，少买点意思一下就行了。与其买月饼水果，不如买点米面油更实惠。”
莫天扬摇摇头：“一年才一次中秋节，只发米面油怕让人笑话。再说您们的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女回来，不准备点月饼水果怎么行？往年咱们条件不好，他们嘴上不说，心里总不是滋味。如今大家都挣了工资，别让人家看低了。”
这番话让胡标几人不由点头。他们都有儿女，那些年因为太穷，女婿都不愿上门。这几个月跟着莫天扬赚了钱，女儿女婿回来的次数多了，态度也明显亲热了不少。
“要不你出一半，我们出一半？”
莫天扬摆摆手：“今年我也赚了些，大家就别客气了，就这么定了吧。”
第二天，当货车将月饼和水果运回村里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胡标等人将一箱箱水果、月饼分下去，村民们细数之下，每人竟足足分到十二箱，看得他们眼睛发亮。
那些原本与莫天扬签了承包合同、中途毁约、最后又重新签成临时工的村民，一个个悔青了肠子。
往年过节，他们最多买点肉和散装水果，如今莫天扬一发就是十二箱礼盒。听说每箱价值近百元，这就是一千多块钱。此外，每户还能分到一条羊腿、五斤牛肉、十斤猪肉，还有池塘里捞的大鱼和好几斤虾蟹。
这么多东西，他们过年都舍不得买，现在莫天扬却全给胡标他们发福利，这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天扬，你太给我们长脸了！”一位老乡激动地说，“你没看到王喜山他们羡慕的样子，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现在不只是咱们村，外村人都知道你给我们发节礼了！”
莫天扬淡淡一笑：“这点东西就羡慕了？不过这也是好事，以后咱们招工会更容易。”
“天扬，这几天你在房里忙什么？我们在客厅都能闻到药味。”
莫天扬深吸一口气：“在配制一种药膏，也许能让思雨恢复得快一些。”
“思雨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什么进展。这两天应该就会回来了，跟大家说一声，说话时多注意些。”
“标叔那天已经嘱咐过我们了。”
莫天扬点点头，“那就好，咱们一定要让思雨保持好心态，只要心情好了，这对于她恢复绝对有好处。”
“这马上要过中秋节了，她过来的话，她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