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刘黑子,买回来草药以后,我回到了偏房内,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颗,黄豆般大小的蓝色药丸。
我本想,用金针给伯母针灸治疗,可转念一想,杀鸡焉用牛刀。
我跟黑子交代了,如何熬制草药,接着便端着,一杯清水,扶着伯母坐起身,把其中一粒药丸,喂她服了下去。
不一会,黑子把熬好的草药,端了过来,我瞧了一眼时间,又把草药汤,给伯母喂了下去。
随后便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偏房。
因为我知道,黑子一会要呕吐不止,我还是避开为好。
毕竟伯母等会,要上吐下泻,我一个外人在跟前,多有不便。
我闲来无事,便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修炼起来。
将近一个小时后,我果然听到,黑子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我用的药,有多大威力,我心里有数。
等黑子,又吐了两次,我出了门,径直来到伯母的房间。
只见伯母此时,脸色有了一丝红润,只是屋中呕吐物,与排泄物的气味,让我也有些,难以忍受。
我从黑子买回来的物件里,找出两根檀香点燃。
原本我想用功法,画一张净火符箓,念上几句咒语,房间里的味道,很快就能恢复如常。
但我谨遵爷爷的教诲,在没遇到,姓蓝的女人之前,不能使用,道家术法。
虽说给黑子看相时,我用了观面识人的法子,可这不算,破了爷爷的戒。
毕竟黑子,是自家兄弟,并非外人,而且看相,也不算什么术法。
普通人只要,嘴皮子利索,会忽悠,也能把一般人,哄得开开心心,这也算是,算命的一种。
黑子此时,站在我身后,看着伯母的模样,满脸担忧。
见他呕吐得,眼睛通红,跟兔子似的,我强忍住笑意。
开口说道:“伯母这样子,正是好现象,体内的污秽之物排出,表明身体内的毒物,已经清理出来了。”
“先让伯母,好好休息一下,喂饭的时候,就吃些流食,千万别给鱼肉吃。”
“伯母醒来后,会喊饿,但一定要狠心,不能答应。”
黑子赶忙点头应道:“知道了,大师。”
等黑子收拾完,我又回到休息的偏房,黑子随后敲门进来。
“大师,中午您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就去买回来。”
“别叫大师,听着别扭,我叫吴邪。”我开口说道。
黑子小心翼翼地说:“邪哥,您看这样称呼行吗?”
我问他:“你今年多大了?”
“我18岁了。”黑子回道,我心里咯噔一下。
“你几月份的呢?”
“我8月生人。”黑子回道。
“那我4月出生,以后喊我大哥就行了,喊我邪哥,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是卖鞋的。”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黑子恭敬的回道。
“中午随便吃些就行,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套。”我开口说道。
我有些好奇,接着问:“你怎么叫黑子呢?你大名不是刘轩飞吗?”
黑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笑道:“都是同行瞎喊的外号,没什么特别的。”
“说来听听嘛。”
“去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我送外卖途中,瞧见几个小混混,在欺负一个小姑娘。”
“我这人最见不得,这种事,顺手捡了块板砖,冲上去,就把那四个小混混,全给撂倒了。”
“有个混混见打不过我,竟想玩阴的,偷偷摸出一把刀,就朝我捅来。”
“我眼瞅着,怒火“噌”地一下,就冒起来了,当下举起板砖,就照着他脑袋砸下去。”
“幸亏有几个,送外卖的同事路过,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把我拉住,那几个混混,趁机溜走了。”
“同事们见我,打架时那股不要命的劲头,下手又狠又准,打那以后,就开始喊我黑子,这外号就这么传开了。”
“原来是这样,这外号起得,还挺符合你气质,倒也不是浪得虚名。”我打趣道。
黑子挠了挠头,接着一脸担忧地问:“大哥,我妈的病一定能好起来吗?”
我白了他一眼,开口说道:“你都认我当大哥了,你啥时候见过,大哥在小弟面前,瞎吹牛的?”
“咱得靠真本事,以德服人!放心吧,你只管信我就行了!”
“我倒还担心你,能不能信守诺言呢。”
黑子一听,立马挺直了腰杆,拍着胸脯保证:“大哥,我刘轩飞,是个带把的爷们,绝对不食言!”
我故作高深地,点点头,黑子很识趣,转身去给我,准备午饭了。
伯母这病情,眼下肺部的毒素,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可心脏上的血管,还有堵塞,得再等几天,才能进行第二次治疗。
伯母身体,刚恢复一点,治病这事,急不得。
正好这几天有空,我也能静下心,把爷爷的叮嘱,和教诲,好好琢磨,盘算一下,接下来该咋走。
爷爷那十六字的嘱托,里面还藏着多少未知,我现在是一头雾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太多心累得慌。
到了中午,黑子过来,喊我吃饭。
饭后,我去瞧了瞧伯母,情况挺不错,照这恢复速度,再有个三五天,就能进行第二次,心脉治疗了。
这一段日子,我每天闲来无事,就打坐修炼,有吃有喝,倒也惬意。
到了第四天,我又给伯母,开始了治疗。
伯母吐出几口淤血,看着状况好转,我又继续,开了几副草药。
仔细叮嘱黑子,要连着喂服七天。
果不其然,七天过后,伯母已经,能下床简单的活动了。
黑子见伯母真好了,喜极而泣,急忙给弟弟和妹妹打电话,让他们星期五下午,都回家一趟,说有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他们。
又过了些日子,伯母已然和常人无异,行动自如。
为了让黑子,能心无旁骛地跟着我,我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跟他要了几千块钱,说是先借他的。
又把黑子家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跟我爸说了。
老爸特爽快,立马把钱,打到我的卡上。
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兄弟,这钱该花。
到了星期五那天,黑子一家人,热热闹闹围坐在一起。
黑子厨艺不错,整了一桌子菜。
伯母端起茶,以茶代酒,敬了我一杯,我赶忙双手,捧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我和黑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欣慰。
我和黑子两个人,推杯换盏,喝得那叫一个畅快。
到底是黑子年轻,酒量更胜一筹,到最后,反而是他把我,扶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清晨,我一起床,就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刚一出门,就瞧见黑子,背着个大包,早已在门外面等我。
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里有些不忍心。
我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黑子,你在家,再陪伯母半个月吧!”
“我先启程,等找到落脚的地方,就给你打电话,到时候你再来,跟我汇合。”
黑子却执拗得很,梗着脖子回道:“言必出,行必果,人无信不立。”
“我答应了,要跟大哥闯荡,就不能食言。”
这时,伯母也在一旁劝道:“小邪,我这病已经全好了,你就带上小飞,出去闯荡吧!”
“家里面,我一个人,能应付得来,你们不用担心。”伯母说得情真意切。
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沉吟片刻。
从包里掏出五千块钱,硬塞到伯母手里,然后大步,迈向门外。
黑子见状,转身朝着伯母,“扑通”一声跪下,磕了一个响头,而后起身,快步跟在了,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