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用活人精血,与魔界煞气培育的“魔傀儡”,数量足有数千。
“这些东西,”魔主的声音,带着一丝狂热。
“才是用来踏平铜陵,碾碎吴邪的真正依仗。”
“在此之前,就让妖门和鬼域先替我们‘探探路’。”
骨魔将军眼中闪过惊惧,随即化作狂喜。
“主上英明!有这些傀儡,何愁正道不灭!”
魔主却收敛了笑意,重新坐回王座。
“记住,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亮出底牌。”
“妖尊在等,鬼帝在忍,我们……就陪他们慢慢耗。”
他看向殿外,铜陵方向的金光,与妖气正激烈碰撞。
“墨玄那步棋,倒是比我想的,更有用,至少,能让我们看清,谁才是真正的蠢货。”
此时的鬼域幽冥河畔,鬼帝正站在一艘,白骨搭建的高台上。
望着河面上,漂浮的尸灯。
他身后的老鬼低声道:“帝尊,魔宫和妖门都动了,我们……”
鬼帝打断他,指尖划过一盏尸灯,灯芯突然爆出,绿色的火焰。
“魔主以为换了我的勾魂使?他可知,那‘新勾魂使’,本就是我故意,放出去的弃子。”
他指向河底,那里隐约可见,无数闪烁的幽光,“真正的‘幽冥骨船’,在河底藏着呢。”
老鬼恍然大悟:“原来帝尊早有安排!”
“若没有后手,”鬼帝望着铜陵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配在这三界夹缝中活下去?”
夜色渐深,铜陵的厮杀声,隐约传来。
而魔宫、鬼域、妖门的幕后算计,却比战场的刀光剑影,更显幽暗深沉。
谁都以为自己,藏住了最后的底牌,却不知在这场,席卷三界的棋局里。
每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棋子,而真正的棋手,或许还在更深的阴影里,捻着棋子,静待时机。
吴邪盯着镇邪卫星,传输来的全息投影,指尖在龙脉边境的村落标记上轻点。
投影里,代表地气的赤红色纹路,正像沸腾的岩浆般,剧烈翻涌。
原本规整的脉络,被搅得支离破碎,几处村落的光点,已开始闪烁。
那是生灵气息,微弱的征兆。
“吴长老,西北边境的‘落霞村’地气逆冲最烈,恐怕已经……”
他话音未落,全息投影突然一阵扭曲,落霞村的光点,彻底熄灭。
化作一片,死寂的灰黑色。
吴邪站在青铜八卦阵中央,指尖掐诀的动作未停。
阵眼处的七枚龙纹玉,正随着他的口诀,微微震颤。将龙脉本源的灵力,源源不断输向边境。
他抬眼看向,悬在半空的投影,目光落在那片,翻涌的地气上。
“意料之中,妖门先锋刚在铜陵受挫,暗盟绝不会善罢甘休。”
“落霞村是龙脉西侧的薄弱点,他们选在这里动手,是想声东击西。”
左侧的玄水道长抚着胡须,手中的龟甲,突然裂开一道细纹。
“卦象显示‘群阴噬阳’,来者不止妖邪,恐有魔道势力掺杂。”
“方才收到,灵异局眼线传讯,魔宫的‘蚀灵虫’近日,在边境频繁出没,专啃食地脉灵气。”
“蚀灵虫?”右侧的雷火长老,猛地一拍案几,铜制镇纸被震得跳起。
“那畜生专以龙脉精华为食,若让它们钻进地脉主干,整个西北的灵气,都会被啃成筛子!”
吴邪收回手,八卦阵的光芒渐稳。
他取下腰间的镇邪尺,尺身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六大长老各司其职,按战前部署,守住龙脉七处关隘。”
“玄水长老率‘清灵卫’去落霞村勘测,务必查清来敌的虚实。”
“雷火长老带‘雷部神兵’镇守西侧主峰,用‘天雷符’布下电网,莫让一只‘蚀灵虫’靠近主干。”
他转向黑子,递过一枚刻着“镇”字的玉符。
“黑子,你带卫星监测组,退守‘锁龙阁’,实时追踪地气异动。”
“记住,若发现魔气,凝聚成‘黑云盖顶’之象,立刻点燃‘烽火符’,我会亲率主力驰援。”
黑子接过玉符,指尖触到符面,传来的温热灵力,郑重颔首。
“请大哥放心,卫星监测绝不会出半分差错。”
只是……”,他看向投影里,仍在扩大的地气乱流,“落霞村的百姓……”
“我们守龙脉,本就是为护苍生。”
吴邪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力。
他转身走向殿外,桃木剑在手中,划出一道清光。
“但眼下,必须有人为更多人,挡住这场浩劫。”
“告诉落霞村的亡魂,我们会让来犯之敌,百倍偿还。”
六大长老齐齐起身,拱手领命的声音,震得殿梁嗡嗡作响。
玄水道长,率先带着清灵卫出发,拂尘扫过地面时,留下一串闪烁的水纹结界。
雷火长老扛起,背后的巨斧,斧刃上已缠绕起,细碎的电光。
身后的雷部神兵,列成整齐的方阵,甲胄碰撞声,如雷鸣贯耳。
黑子让人,重新校准卫星参数,将落霞村的画面放大。
灰黑色的死寂中,隐约能看到几缕,暗紫色的雾气,在地面游走。
那是‘蚀灵虫’过境后,留下的魔气。
她深吸一口气,按下通讯器:“各监测点注意,密切关注魔气扩散速度,每五分钟汇报一次……”
而此时的八卦阵中,吴邪望着,缓缓旋转的阵图,目光深邃。
他知道,落霞村的牺牲,只是开始,暗盟与妖门在幕后布的局,远比表面看到的更庞大。
但他指尖的龙纹玉,仍在发烫,那是龙脉在回应,是这片土地深处不屈的灵息。
“想动我的龙脉,先问问这方天地,答不答应?”
吴邪轻声自语,镇邪尺突然指向西方,剑穗无风自动。
殿外的晨雾里,无数身着玄衣的灵异局成员,已列阵待命。
他们的身影,与初升的朝阳交叠,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影子。
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牢牢护在龙脉边境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