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天魔君和他的妖魔宗,都不过是棋盘上的弃子。
墨玄需要的,不过是他们用毒蟾蜍精,制造混乱,吸引炎夏修士的注意力,为暗盟真正的计划,争取时间。
当妖魔宗还在做着,得到法器与宝典的美梦时,墨玄早已命人,在暗处布下杀局。
那些所谓的承诺,不过是诱使他们,冲锋陷阵的诱饵。
在墨玄眼中,这些妖魔门派,不过是可以,随意牺牲的消耗品。
一旦失去利用价值,便会像用过的废纸般,被无情丢弃。
此刻,吴邪在妖魔宗外,掀起的腥风血雨,正合墨玄的心意。
他甚至期待着吴邪,能多消灭一些妖魔宗的力量,这样他便省去了,亲手清理棋子的麻烦。
琉璃灯的烛火,在他眼底明明灭灭,映照出他阴鸷而贪婪的目光。
“蝼蚁终究是蝼蚁,死不足惜。”
而远在妖魔宗的天魔君,却依然沉浸在自己,虚妄的美梦中。
浑然不知自己,和整个宗门,早已被推上了绝路。浓稠如墨的子夜,妖魔宗的瘴气,翻涌着诡异的青芒。
千年古树上垂落的尸藤,在风中诡异地扭曲。
吴邪贴着布满倒刺的石壁,缓缓前行,镇魂剑在鞘中,发出不甘的嗡鸣。
剑身缠绕的血色符文,如同活物般跳动。
密道深处传来妖兽粗重的喘息,混合着腐肉糜烂的腥气,令人作呕。
他忽然停下脚步,眼中寒芒大盛。
修长的手指,快速掐动法诀,腰间的残血海螺,泛起猩红幽光。
古朴的破败铜铃,摇曳出诡异的声响,而镇邪尺更是,爆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道圣境的威压,如同汹涌的潮水,轰然间席卷整个密道。
坚固的石壁,在这股恐怖威压下寸寸龟裂。
沉睡的妖人们,在噩梦中惊恐地睁开双眼,却只看到一道裹挟着雷霆,与火焰的身影,如死神般破空而来。
破怪铜铃荡出的声波,仿佛实质,所过之处,妖物们双眼暴突,耳鼻渗出黑血。
残血海螺,喷出的猩红雾霭弥漫开来,沾染上的妖物,瞬间化为脓水。
镇邪尺金光所至,妖丹爆裂,精魄消散。
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原本静谧的妖魔宗,瞬间化作人间炼狱。
“敌袭!快起来反击!”尖锐的呼喊声,撕破夜空。
魔火如同燃烧的血河,照亮了整个建筑群。
但吴邪的攻势,没有丝毫停滞,他双手翻飞,一道道符咒,如流星般激射而出。
在空中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网,将试图逃窜的妖物,尽数笼罩。
惊蛰小队紧随其后,他们踏着吴邪开辟出的血路,宛如出鞘的利刃,直插妖魔宗腹地。
黑子手持玄铁长枪,枪杆上古老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每一次枪影划过,都伴随着妖人的惨叫,和血肉横飞。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妖群之中,枪缨早已被黑血浸透。
却依然锋利无比,所到之处,妖物无不身首异处。
当第七名长老,在镇邪尺的金光下,魂飞魄散时,天魔君的寝殿,突然炸开刺目魔气。
这位平日里,不可一世的宗主,此刻披着凌乱的蟒纹大氅,满脸狰狞地冲了出来。
然而,映入他眼帘的却是,满地焦黑的尸骸,和冲天的火光。
远处,吴邪负剑而立,周身二十八道星芒流转,宛如神明降世。
惊蛰小队的成员们,手持武器,眼神坚定,身上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墨玄...那个卑鄙小人...”天魔君踉跄着后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直到这一刻,他才惊恐地发现,暗盟早已切断了,所有传讯符。
边境异动,灵异局集结的消息,竟没有一人,向他通报。
呼啸的寒风吹散了,他愤怒的怒吼,他终于明白,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不过是墨玄棋局里,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残子。
镇魂剑破空而来的锐响中,天魔君绝望地闭上双眼。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吴邪眼中,倒映的十九盏长明灯。
那是炎夏边境,永不熄灭的英魂,也是他为自己的狂妄和愚蠢,所付出的惨痛代价。
腥风裹着残肢碎肉掠过焦土,天魔君望着,满地狼藉的宗门。
蟒纹大氅,被剑气割裂成布条,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蓬头垢面的面容,扭曲成恶鬼模样,左眼已被黑子的玄铁枪挑瞎。
汩汩黑血,顺着脸颊滴落在胸前,将暗盟赐予的令牌,染成暗红。
“墨玄!吴邪!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