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将战场的情况,一一禀报给宗老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宗老,难掩欣慰的笑声。
“好小子,干得漂亮!”
宗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激动,“虽说灵异局此战伤亡不小,弟兄们流的血不能白洒!”
“但比起护住龙脉的大功,比起那八大邪派折损的人手,这一战打得值!”
“尤其是龙脉安稳无恙,这才是头等大事。”
稍顿片刻,宗老的语气沉了沉,恢复了平日的沉稳。
“你先全力救治伤员,务必保住每一个弟兄的性命。”
“待伤员安置妥当,立刻着手修补龙脉,那些被邪祟撕裂的缝隙,还有战场残留的邪气侵蚀之处,都要仔细探查修补,绝不能留下隐患。”
“是,宗老。”吴邪沉声应下。
挂了电话,他立刻召集人手,一边指挥医官团队,加紧处理伤口,分发丹药。
一边让熟悉龙脉结构的长老,带着弟子勘察受损区域。
准备朱砂,符纸、镇邪法器等,修补所需之物。
一时间,战后的战场上,虽仍有悲戚,却多了几分,井然有序的忙碌。
每个人都憋着一股劲,要让这片染血的土地,尽快恢复安宁。
玄天鬼门的长老,连滚带爬地退回据点,将此战的惨败,一五一十禀报给暗盟大首领墨玄。
他声音发颤,句句都在强调,吴邪的诡异。
不仅在关键时刻,破了他们筹备已久的法阵。
更以三大法器组合之力,将暗盟麾下六大邪派的人马,打得溃不成军,几乎折损了,半数主力。
“废物!都是废柴!”墨玄听完,猛地一拍身前的黑石案几,案上的琉璃盏、青铜符牌,瞬间炸裂成碎片。
飞溅的碎屑,在他周身萦绕的黑气中,化为齑粉。
他猩红的眼瞳里,翻涌着暴怒,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
“本以为布下天罗地网,定能借龙脉异动夺取气运,没料到又被这个,毛头小子坏了全盘计划!”
密室中死寂片刻,墨玄的怒火,渐渐沉淀为刺骨的寒意。
他忽然转头,对着密室最深处,那片连烛火,都照不透的阴影扬声道。
“看来,留着吴邪这个变数,始终是祸患。”
“先前让他侥幸逃脱,已是失误,如今他手握三件上古法器,更是如虎添翼。”
阴影中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动了动。
墨玄的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此事,还得由你亲自带队出马。务必将此子连根拔起,斩草除根,他手里的法器,也一并带回来。”
阴影深处没有回应,只有一股比密室寒气,更甚的死寂缓缓弥漫开来,像是某种无声的应承。
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如同地底蔓延的藤蔓,在无人察觉的角落悄然酝酿。
这支被墨玄,视作底牌的力量,是暗盟中最为隐秘的存在。
他们从不出现,在寻常战场,却是墨玄手中,最锋利的尖刀。
也是他敢于搅动风云的最大依仗,这支队伍,是暗盟历代首领,耗费数百年心血,以无数生灵精魄,炼化而成的“噬魂卫”。
传闻他们早已摒弃了,常人的形态,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死寂黑气。
行动时悄无声息,却能在瞬息间,取人性命。
更令人胆寒的,是他们所布的“噬魂灭仙阵”,此阵以全队成员的精血为引,可强行吞噬,周遭一切灵力与生机。
即便是达到道王境的强者,一旦被困阵中,也会在灵力被抽干,魂魄被撕碎的痛苦中陨落,绝无生还可能。
如今,这柄尘封的利刃,被墨玄缓缓抽出,锋芒直指吴邪。
密室深处,那片阴影已然无声散去,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缕极淡的血腥味。
预示着一场,远比龙脉之战更凶险的风暴,正在加速逼近。
密室最阴暗的角落,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声响。
那是沉重的玄铁锁链,被拖拽着划过地面,锈迹摩擦石头的钝响,混着链环碰撞的脆响。
在死寂的空间里,反复回荡,像无数冤魂,在喉间发出的呜咽。
锁链拖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带着一种迟滞,而诡异的节奏。
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尖上。
随着声响,越来越清晰,一股比墨玄周身黑气,更阴冷的气息弥漫开来。
所过之处,连跳动的烛火,都猛地缩了缩,光晕边缘泛起,淡淡的青灰色。
没有人影出现,只有那串锁链,在地面上蜿蜒游走。
仿佛有看不见的东西,正被它牵引着,从黑暗的尽头,缓缓靠近。
那声音里裹着的寒意,比最深的冬夜还要刺骨。
让守在密室门口的几个邪修,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攥紧了手中的法器。